第122章 很低級
回到議事大廳，淩霄問了第一個問題：
??“你們怎麽知道我今天回城？”
??“離歌三天前的情報說的。”
??“離歌人呢？明天才能到。”
??淩霄對離歌很滿意，自己行蹤完全是任性的，沒有提前做規劃，離歌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其中最難的在於，昆侖山人煙稀少，萬神殿更無外人，要想打聽到淩霄的行蹤，需要很強的能力。
??問完第一個問題，淩霄並沒有接著問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揚雄：
??“揚老，氣色不錯啊，看樣子有認真休養。”
??“托~托主公的福，《漢語詞典》還~還算順利，要~要不是鄭老頭和涪~涪翁老頭以~以死相逼，還~還能編得更好些！”
??淩霄笑道：“莫急啊，《漢語詞典》又不是隻有一版，明年可以再出修訂版嘛？真要花三年八載的，豈不是白白耽誤的大好時光？”
??“修~修訂版？真~真的？”揚雄眼睛亮了一下。
??“不能再真了！”淩霄，“別扯這個了，這次死亡穀之行運氣挺好，玃如之角和類丹都已經拿到了，淩七，把東西給涪翁。涪翁，你可以先行下去了，馬上再去給揚老配藥。其它事情，緩一緩再說。”
??揚雄眼睛泛起了淚光，人過七十古來稀，不容易激動，但不代表不會感動。
??交待好揚雄一事後，各部門分別向淩霄匯報了工作。
??淩霄死亡穀之行其實也就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九霄會，哦不，九霄城這一個多月發展極為迅速。
??鄭樸匯報了築城的過程，原本至少需要三個月半年時間才能築好的城，為什麽這麽快就築好了呢？
??淩霄：“為什麽呢？”
??原因很簡單，人多力量大。
??一如當初淩霄的判斷，朝廷?町平亂再次失敗，第二次征兵征物令下得飛快，早就生活艱難的巴蜀百姓更加不堪，民不聊生正好形容。
??九霄會有錢有糧，麵對蜂擁而至的“求職者”，在鄭樸的主持下，九霄會高管拍板，以極低廉的“薪酬”招攬了大量民工。左右算下了，增加了近十倍的民工，築城的成本不升反降，而且大大提高了效率。一個月時間不到，就基本上完工了。
??淩霄表情很嚴肅：“這樣盤剝百姓，對九霄會的名聲影響不太好吧？”
??鄭樸：“主公多慮了。現下民不聊生，又是農閑，很多百姓賣房賣兒女才能生存，我們九霄會給百姓工作，有吃有喝還有工錢拿，百姓感激都來不及，哪裏還有怨言。主公你要是早回來三五天，這九霄城外還聚集著不少百姓，嚷著隻要給飯吃，可以不要工錢幫我們幹活呢。要不要實在沒辦法，也不至於叫李野出動淩雲鐵騎驅趕。”
??“……”淩霄無言以對，看來社會形勢比想像中的還要壞。
??“另外主公，因為實在是賣兒賣女的百姓太多，所以九霄城內人員增加有些超額。”
??“超些無妨，總是要些人幹活的。呃~超了多少？”
??“額……回主公的話，淩雲鐵騎原計劃招募一百人，這次招了二百人；女工的話，也買了將近三百人。”
??足足比原計劃超了兩到三倍，鄭樸說完，心虛地抓了抓花白的頭發，有些緊張地看著淩霄。
??淩霄心裏樂了，他最喜歡這種買來的人了。奴隸好用，好管，甚至都不用發工錢。唯一的缺點就是情理上有些過不去，用奴隸啊，這特麽的，好像比資本家還惡劣！
??“唉，看來這世道確實艱難啊，不是活不下去，誰會賣兒賣女呢。不過既然買了，就不能讓這些人餓著凍著，城裏的糧食夠吃吧？”
??會長~呃，現在應該稱為城主辦公室主任柳坤，趕緊回話：“回主公的話，主公英明，之前下令收購糧食，來者不拒，現在城內的新舊糧倉九成都是滿的，儲備糧食除了供酒坊使用之外，夠目前城內所有人吃一年以上。”
??“那就好，柳坤，你給我牢牢記住，吃飯永遠是第一位的，我不要九成滿，凡是空的糧倉，立即幫我填滿了，錢很重要，沒有糧食重要！切記切記！”
??“遵命，主公。”
??“鄭老，我看九霄城占地有點大啊，漢中郡沒派人來幹涉一下？”
??眾人臉上忽然都有了笑容，把淩霄弄得有點迷糊，你們樂什麽呢？
??“主公，漢中郡現在群龍無首，郡守因為征兵一事被彈劾，朝廷遲遲沒有派替補下來，現在基本上是各縣自治，所以九霄城的事，全部由侯輔說了算。”
??原來如此！侯輔是九霄會的人，他代表官府，自然對九霄城的事裝做看不見。
??不過，一旦郡守補缺到位，規模過大的九霄城依然會是個隱患，而且，一旦有人舉報，朝廷也不會視若無睹。
??這裏有個時間差問題，就是新郡守晚一些上任，等漢中徹底亂了，天王老子來，也不用理會了。
??所以，漢中徹底亂，是時間的關鍵點。
??臨近清明節，春耕工作已經穩步推進，在淩霄一知半解的指導下，農耕所費貽和一些老農人很快接受了相對先進的種植技術，九霄城的水稻已經全麵進入精細化農耕的生產模型，從深耕到育秧、插秧都有模有樣。
??費貽表達得很自信，隻要不是碰到特別大的自然災害，九霄城的水稻產量，至少要翻一番。
??最令淩霄滿意的是，九霄城開啟了他本人“非常討厭”的地主並購田地的模式，九霄城自依山往南鄭縣一帶的種田散戶，百分之九十的農田已經被九霄城兼並。
??而且兼並手段讓淩霄十分的不恥。
??農民用自家田地換了九霄城的工作，農忙時務農，農閑時到酒坊或其它作坊上班。
??如此一來，農民失去了田地，變成了上班族，隻要九霄城不倒，一年四季，汗澇保收。合同期是十年，對於當時的農民壽命來說，十年算是比較穩定的長工了。
??雙方都很滿意。
??做為主公，淩霄當然更滿意，不過，相關人員並沒有得到表揚，反而被訓了話。
??“想不到啊，此去昆侖山不過短短月餘，漢中百姓居然便活得如此艱難。我知道各位也是沒辦法，買人家家裏的兒女，也是想幫助這些苦難的百姓。
??但是，我要正告各位，這種行為很低級，治標不治本，不是我淩霄的作風，也不是九霄城的作風！我平時經常和各位說，要從根源上去解決問題！老百姓的問題根源是什麽?
??是窮！
??所以，隻有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更多的糧食，更多的活計，讓老百姓有工可做，有飯可吃，那麽，到那時，就不用為了有一口飯吃，再賣兒賣女。
??唉！各位啊，任重而道遠啊！”
??淩霄說完，滿臉的憂國憂民。
??九霄城一眾高管，則是滿臉的慚愧，和自家主公相比，這境界差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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