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洗髓易筋經（二）
《洗髓經》、《易筋經》本為一體，洗髓經有如此奇效，沒道理不練易筋經啊。
??以淩霄對兩經的了解，《易筋經》主外，練形練體；《洗髓經》主內，練神練氣。
??《易筋經》共十二式。
??韋馱獻杵第一式、韋馱獻杵第二式、韋馱獻杵第三式、摘星換鬥式、倒拽九牛尾式、出爪亮翅式、鬼拔馬刀式、三盤落地式、青龍探爪式、臥虎撲食式、打躬式、掉尾式。
??隨著每一式的動作，丹田元氣延著全身的筋絡洗禮著淩霄，雜夾著一陣陣的痛感，有時是撕裂的陣痛，有時像螞蟻爬過心房的麻痛。
??好在少年毅力無比的強大，哪怕疼得汗流浹背，仍然咬牙堅持，饒是如此，隻練了兩遍，便筋疲力盡，再也無力繼續。
??直到第七天，淩霄和平常一樣正在練第二遍易筋經，汗水浸透全身，練至十一勢時，疼痛感忽然消失不見，全身的毛孔仿佛火力全開，瘋狂地、痛快地呼吸著天地靈氣，那一陣陣的舒爽，妙～不可言！
??“易者，變也；筋者，勁也。人身髓骨以外、皮肉以內，四肢百骸，無處非筋，無用非筋，聯絡周身，通行氣血……內賦於天，外感於物，或盛或衰，匪由躬修，自成諸狀。”
??原來如此。
??洗髓經將靈氣轉化成元氣，易筋經用元氣煉體煉形；洗髓經為易筋經提供能量，易筋經又能反輔洗髓經。兩經相輔相成，修煉效果之好，肉眼可見。
??淩霄的絕對力量、爆發力、耐力都明顯變強。肉體也有了明顯變化，每一處的肌肉、筋骨，都仿若活物，瑜伽裏的什麽“完全蓮花孔雀式”、“肘倒立全蓮花”啥的，輕鬆拿下。
??不過話說回來，以淩霄曾經癡迷的研究而論，他更相信《洗髓經》和《易筋經》是源自道家。
??就拿《洗髓經》來說，開篇寫道：
??“
??如是我聞時，佛告須菩提。
??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
??此名靜夜鍾，不礙人間事。
??白日任匆匆，務忙衣與食。
??三餐食既竟，放風水火訖。
??……”
??一個“如是我聞”，很容易讓人覺得這確係佛家所傳，達摩一說鐵證如山。
??然而我們再往後看，《洗髓經》的正文六篇，無論是“無始鍾氣篇”，還是“四大假合篇”、“凡聖同歸篇”、“物我一致篇”、“行住坐臥篇”、“洗髓還原篇”，其用語和語調，卻和道家風格十分相像。
??“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
??“元氣久氤氳，化作水火土，水發昆侖巔，四達坑阱注。……”
??……
??仔細品，細品，可不就是道家之修行功法麽。
??所以，淩霄猜測，《洗髓經》最前麵的開篇語，有可能是後人為了證明是佛家傳承而強行加上去的。
??但無論如何，洗髓易筋經流傳經年，就算到了現代社會，也讓很多現代人因它受益，少林寺功不可沒，甚至達摩也功不可沒。
??此世此刻，一些在地球上無法理解的，玄之又玄的東西，淩霄也是大悟。
??無它，惟元氣爾！
??……*……
??某一日，淩霄指導李野練武。
??“前鞭腿是實戰中最常用的腿法之一，速度快，隱蔽性好，你要多練習。你轉腰和擰胯之間銜接不夠順暢，踢出去的力量沒有遞增的效果，我給你示範一下。”
??淩霄站到那棵代替沙袋的大樹之前，一記鞭腿，快如閃電，一氣嗬成，大樹落葉紛紛。
??把旁邊的李野看得目瞪口呆。
??這落葉可不是枯葉，而是生命力正強的青翠綠葉，可見這一腿的力量有多大。
??……*……
??清明過後，漢中陰雨綿綿，並沒有因為淩家莊喬遷而破例。
??淩家莊籠罩在漫天的煙氣中，簷角木閣，若隱若現，平添了些許神秘，還帶著些許仙氣。
??輕煙細雨中，一排車隊自遠處而來，七八輛馬車不疾不馳，車隊最後，赫然綴著一輛牛車。
??牛車之上是個少年在架車，車上坐著一名老者，花白胡須輕輕飄蕩，天氣尚寒，居然拿著一把羽扇在搖，唯恐世人不知他的名士風範。
??莊門大開，柳坤和李野站在門口，頭頂牌匾上“淩家莊”三字熠熠生輝。
??遠遠看見車隊，李野得了眼色，急忙進去通報，柳坤則打著傘走下台階，佇立雨中恭候。
??淩霄從院內走出，站立門前。
??他又長高了些，穿著一身繡著花邊的黑色袍服，頭上紮著布巾，腳下蹬著一雙皮履，往那一站，氣宇軒昂，若不是臉上還有些稚嫩，時不時提醒別人這位其實還是少年，怕是有媒人要紛遝而來。
??李野也更加精壯了，懷抱著油傘，像一個保鏢一樣站在淩霄身後。
??沒有人刻意去說或者暗示，就這樣不知不覺間，這對發小兄弟層級有了分別。
??淩霄還是李野的九哥，卻早已不是從前的九哥。
??接近午時許，車隊來到宅門前，淩霄走上前去，衝剛從頭一輛馬車中走下來的侯輔躬身施禮：“見過兄長。”
??侯輔回禮，然後對著陸續下得車來的眾人大聲說道：“這天下著雨，進了屋後，大家再見禮吧。”
??一群人紛紛應是。
??在這一群人當中，有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以前的“仇人”李二狗，他的師父劉雲也在。雙方眼神隔空遇見，淩霄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李苟臉上莫名一紅。
??很快後麵的牛車也到了，趕車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淩霄好友陸遠，淩霄和李野均是一愣，淩霄反應快，上前兩步道：“陸遠，你怎麽在此？”
??“我陪老師前來。”陸遠滿臉笑意。
??牛車上的羽扇名士撩衣下車，陸遠一手舉傘，一手攙扶，縣令侯輔也走上前來，對老頭躬身行禮：“鄭先生，這下著雨呢，我們進屋再見禮如何？”
??“自當如此。”
??淩霄隻好止步，對鄭先生微微鞠躬之後，前麵引路。
??眾人依次走入會客廳，仆從們盡皆散去。候輔這才依據身份的尊貴程度一一向淩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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