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攆山
鄉試過後，陸遠終於樂滋滋地跑來找淩霄：“小九，小九，在不在家。”
??淩霄正在屋後打樹樁，聞聲急忙迎了出來：“兄弟，好久不見啊，看你滿麵紅光，想必鄉試順利通過了吧。”
??“嗬嗬，三月不見，你居然學會了看相？怎麽不見李野那傻小子。”
??“他父親接了個活，這兩天在家幫忙呢。甭管他，我剛好有事要問你。”
??……
??聽完淩霄的問話，陸遠有點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這些你居然都不知道？”
??“快講快講，我家又不比你家，見識自然沒你多。”
??陸遠叭叭叭講完，淩霄完全愣住。
??臥槽，百會穴進入的真是靈氣！
??天鳳元年確實是西漢末年之後的新朝年號，皇帝也是那個托古改製的莽皇帝。曆史並沒有偏離太多，但又不完全是想像中的年代。
??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天地間居然有靈氣，人類可以修行，誕生了“兵家、儒家、釋家、道家”四大修行體係。
??兵家入世，金戈鐵馬，殺伐屠戮，練武練體；
??儒家識文斷字，學琴棋書畫，修身養性，主修精神力；
??道家隱修，無為而治，吐納修真，修丹田元氣，求長生不老；
??釋家出世，講究機緣頓悟，發願普渡眾生，修念力。
??四大體係都分為入門十級和修行九境，十級是最低級別，九境是最高境界。
??據說有世外高人暗示“九境九重天，天外還有天”，不知是說九境之上還有更高境界，還是說天上有神仙。
??“世間多是俗人，所以儒家和兵家的追隨者最多，無非是想學有所成，能夠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罷了。”
??陸遠感歎道，然後繼續充當講解教習，直至將所知全部告訴淩霄這才作罷。
??“可以啊，你小子隱藏得夠深，以前隻聽說讀書也可以修行，卻沒見過，想不到你居然就是這百裏挑一的慧根，趕快坦白，你現在什麽境界。”
??陸遠笑了笑：“平常而已，鄉試有所突破，剛剛入門五級。”
??他嘴裏說著平常，表情卻很得意，十五歲就修到儒生五級，稱得上是天才。
??淩霄哪懂這個，唔～你才五級，離九境差得遠呢，並沒有表現出很仰慕的樣子，反而像好奇寶寶一樣問道：“五級儒生，會些什麽法術？露兩手給兄弟我瞧瞧。”
??陸遠有點失落：“你以為是街頭雜耍啊，還露兩手？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走了幾步，陸遠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淩霄，神秘的一笑，眼中似有亮光一閃，說道：“你也不送送我！”
??話聲入耳，淩霄莫名的心神一顫，嘴裏罵道：“你又不是外人，送個錘子！”
??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去，隨即發覺不對，趕緊停住，眼睛瞪得老大。
??臥槽，催眠術！
??“這就是你們儒家的法術！”
??見淩霄這麽快就心神清明，沒有受太大影響，陸遠有一絲迷惑，怎麽小九的精神力這麽強？
??“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意思，通過精神力控製對手，甚至發出攻擊。我修為尚淺，還說不清楚這裏麵的道道。好了，真的走了，晚上還有功課。”
??陸遠自然不知道，淩霄的意識是由不同時空的兩股意識交織相融而成的，精神力天生比別人強。
??淩霄從陸遠處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
??首先他需要一個傳說，來掩蓋他來曆不明的“神功絕學”和“奇技淫巧”。
??不多久，這個機會來了。
??這一天，李梁父子約淩川父子去攆山。
??攆山，又稱打山、打獵、攆坡，是漢中農民秋冬農閑時喜好的活動，收獲的獵物即可以滿足口腹之欲，也可以增補家庭收入。攆山少則三五人，多時十幾二十人。
??攆山是項有組織的活動，分工極其明確，領頭者被為“掌山師”，在前麵射箭的稱為“前掌”（後世為打槍），在後麵攆山的稱為“後掌”，在穀口把守和攔截的叫“坐交”。
??攆山活動在漢中由來已久，還流傳有順口溜：“鹿奔台，香奔包，麂子翻埡壑，野豬纏碥跑，羊子走的香子路，黑子順著槽槽溜。”
??聲勢浩大的攆山活動，出發前要供奉山神，不同地區供奉的山神又各不相同，城固縣稱為“五猖大王”，淩霄家所在的南鄭縣則是“鎮山將軍”。
??因為是小型攆山，四人簡單地給山神上了一柱香，便出發前往目的地安套，人少不適合圍獵，一般都是下套或挖洞之類的。
??在淩霄明示以及暗示下，四人選擇了淩霄墜坑所在的那一片山林，分頭去下套。
??淩霄拉著李野一路，臨近小天坑不足一裏地時，他叫李野守著外圍，若有人靠近，則發出聲響提醒。
??李野既緊張又興奮。
??那天他親眼看見淩霄和李苟單挑，九哥神勇無比，雖然最後沒有分出勝負，但很明顯是九哥贏了。
??李野從小就一心向武，卻一直沒條件，忽然發現，自己的好哥們，居然能輕鬆打敗一個九級武士，叫他怎能不激動。
??淩霄開始答應教他，然後又拒絕，說是要問過師父，登時就把李野搞懵了，九哥啥時候冒出來一個師父？
??然後淩霄顯得很神秘地說道：“兄弟，這是一個秘密，我隻和你說，千萬別跟外人說！那天我掉進小天坑裏，直接就摔昏過去了，迷迷糊糊好像有人過來，然後按著我這裏…”
??淩霄示意了一下百會穴的位置。
??“然後你猜咋地啦？“
??“咋地啦？”
??“我又昏過去啦。”
??……
??“醒來後，我腦子裏就多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我現在的散打~功法，然後我還記得，他囑咐我三個月後再相見。這應該算是我師父了吧？”
??“會不會是神仙呢？”李野對淩霄的話深信不疑。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不是吧，反正我心裏把他當成師父的，你想跟我學武，肯定要請示他。”
??李野：“要是神仙不同意怎麽辦？”
??“他能救我，還傳我武藝，心腸肯定非常好，一定會同意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哪怕把頭磕破，我也會求他同意的。”
??騙自己兄弟，淩霄有些愧疚，心裏對李野說了一聲抱歉。
??李野哪知道這是假故事，感激涕零，連連道謝：“謝謝九哥，謝謝九哥，那～那你和神仙約在哪一天？”
??“我們攆山是哪一天？”
??“後天啊。”
??“巧了，約的就是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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