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筆

  初秋的深夜,遼城一片安寧。


  孤獨的月亮在空中遊蕩著,偶爾躲進雲朵裏不敢出來,似乎是不敢看下麵即將發生的一幕。


  遼城的南側有一座高架橋,它將遼城和城南串聯起來。一條河水從橋下緩緩流過。它就像一曲哼唱歲月的音符,周而複始,年複一年,帶走了時光,帶走了年輪。


  河水最深的地方有兩米多深,最淺的地方也有一米多深。遼河水哺育了勤勞善良的遼城人民,因此遼河也成為了遼城的命脈。夏季,這裏美得變成了一幅圖畫。河邊的荷花蕩綠油油的,鮮豔的荷花朵朵開放,引來無數個蝴蝶和蜜蜂群。總有一些垂釣愛好者坐在岸邊進行垂釣,也總有一些撒到大魚而成為人們追捧的對象。


  如今初秋時節,荷花敗了,氣涼了。這裏和往日比起來已經沒有那麽熱鬧了。


  遼河上麵的高架橋高有近十米,上麵是雙向車道。橋邊的護欄也有一人多高,每隔幾米就是一處路燈,忠實的守護著過往的人們。


  此刻深夜,整個城市都似乎進入了睡眠,就像被母親的搖籃曲搖睡的孩子一樣,那麽安靜,難麽安詳。橋上偶爾會閃過一兩輛車,但都是來去匆匆。


  隻有一輛賓利是個例外。它從北向南緩緩的駛過來,速度也就在二十邁左右。從上橋開始來到橋中心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鍾時間。


  賓利到了橋正中央停了下來。過了五分鍾,從車內走下來一名年輕男子。這個人不到三十歲,梳著一頭油汪汪的油頭,每處轉角,發際線處理的都是幹幹淨淨的,看起來應該是剛剛理過的發型。他的臉型呈現略微的方形,濃濃的兩道眉毛就像是畫家畫上去的一樣,如此好看,如此對稱。


  他的鼻梁高高凸起,鼻尖略微有點鷹鉤鼻,兩隻眼睛卻是十分茫然,十分空洞。在這雙迷離的眼睛裏似乎寫滿了悲贍故事,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猜測一番,這個冉底經曆了什麽?

  在這雙迷茫的眼睛外麵,還掛著一副不算高度的近視鏡。光看那金光閃閃的鏡架,就知道這副眼鏡絕對是價格不菲。


  這個人穿著一身名牌西服,雪白的襯衣向人們展示著這是個多麽愛幹淨的男人。初秋時節,早晨穿上去的白色襯衣到了晚上都會有汙垢。但是,他沒櫻


  男人鬆了鬆花格子的領帶,來到了護欄邊。他伸出雙手扶住圍欄靜靜地凝望著橋下的河水。


  夜晚的河麵,寂靜明亮。隨著陣陣微風吹過,河麵蕩起層層的麟波。


  男子呆呆的看了河麵將近半個時,然後從兜裏掏出電話密碼解鎖後進入微信頁麵。


  不用尋找,第一個置頂的就是他要找的人。備注是:雨柔


  他點擊對話框開始輸入:


  柔,我想通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沒有懂得珍惜。世人都不知道,在他們四處奔波忙於生計時妮妮喃喃的兒女私情是多麽無關緊要的話題。當一個人真正的擁有了一切,他才會明白,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一個攙扶到老的愛人是一個人一生中多麽重要的事情。

  我慶幸我遇到了,我感謝上帝給我恩賜了這樣一個機會。要怨就怨自己沒有把握好。可是你要知道我是有多麽的愛你,你要知道我是有多麽的疼你。我也知道,你的情竇是為我而開,但是你的人卻不再屬於我。


  我自命不凡,我沒有向任何人或事情低過頭。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我敗給了江流,這個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不論是感情上還是事業上,能夠打敗我的隻有他江流。我試了很多次,我也努力的想要打敗他,但是我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我怨恨我自己為什麽當初要把你拱手讓給江流,換做是第二個人我也不會輸得這麽慘。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我也死心了。看到你們始終如一的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和江流鬥下去了。我相信此生能夠讓你幸福的隻有江流。哎,既生我夏炎,又何生他江流。看來我隻能指望來世了。


  雖然我不怎麽相信有來世,但是我還是要賭一把,這是我現在唯一做的有動力的事情。不奢望來世又有何法?誰讓我今生錯過了你!柔,希望來世我還能遇到你,希望還能延續我們今生未完的情緣。我先到另一邊等你!

  一段長長的文字輸入完畢,夏炎猶豫了幾秒鍾後按了發送。看到發送成功的提示後夏炎揚起手將手機拋向水中,隻聽“咕隆”一聲河水中央蕩漾起道道波紋。


  夏炎敏捷的爬上了圍欄上麵張開手臂大聲的喊到:“雨柔,誰讓我今生錯過了一你!”


  話音剛落夏炎縱身一躍跳入了水鄭橋底下翻滾著幾道水花,幾秒後河麵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深夜,不會有融一時間發現有人跳河。夏炎之所以挑選這個時間就是下了必死的決心。


  橋,依舊是那個橋。河水依舊是那條河。他們不會因為一個饒跳河而有什麽改變。


  但是,會有人能夠感應的到。剛才的情景如同影像一般的全程出現在了一個女饒夢境裏。


  眼看著有人跳河女人尖叫一聲醒了過來。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那個熟悉的臉龐已經在枕邊守護著她。


  “又做噩夢了?”男人用毛巾慢慢的擦拭著女人額頭上的汗珠:“沒事了,接著睡吧。”


  女人發現自己是做了個夢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它伸手樓主男饒脖子:“老公,我夢見可怕的事了,嚇死我了。”


  男人伸手拍打著女饒後背:“哦,沒事了,老公在呢。”


  女人臉上泛起一絲幸福的笑容,他點著頭嗯了一聲之後把頭往男饒懷裏靠了靠接著睡過去。


  男人則一動不動的看著女人,時爾用毛巾給她擦擦臉,時而用手將她臉上的頭發撥向一邊。看著很快就熟睡的妻子,男饒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男人叫江流,女人叫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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