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人鬼較量
程老夫人還是抓著不放。
??慕予卿道：“老夫人放心，我寫完方子不會立刻走的。您的這藥分兩種，一種口服的，還有一種是灌腸的。我對義侯府裏的種種不放心，所以，這用藥我會從頭到尾盯著。不然，我這轉身走了，老夫人若是被歹人害的有個萬一，卻賴到我頭上，那我就算是滿身長嘴都說不清了。”
??一番話，程為剛的臉色直接黑若鍋底了。
??慕予卿也不管他，自去寫方子。
??方子也不假手於人，直接交到朱砂手中，然後對程為剛道：“煩請義侯派人護送我的小廝去抓藥，再派人去榆錢胡同，讓一個叫黃芪的拿一個帶活塞的竹筒來。”
??喝藥不用費勁，但要往魄門肛門裏灌藥就必須得借助工具了。
??程原卿不止是鬼醫聖手，更是難得的鬼才，居然發明了抽取式細竹筒。
??現在想想，程原卿就是個寶藏，可謂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
??程為剛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鋒芒畢露，對你並沒有好處。”
??慕予卿聳聳肩，“活一天總要恣意一天，總好過憋屈的活一輩子。”
??程為剛還想再說什麽，榻上的程老夫人咳嗽兩聲。
??慕予卿翹了唇角，“義侯這是在拖延治療的時間嗎？”
??程為剛的臉立馬就黑了，手指著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沙嬤嬤過來，“侯爺，老夫人還難受著呢！”
??程為剛一甩袖子走了。
??慕予卿再次到了榻前，掏出針囊，“我先為老夫人紮幾針，就不那麽難受了。”
??程老夫人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原卿，真的連一聲祖母都不肯叫嗎？”
??慕予卿歎氣，那個有資格喊她祖母的人已經不在了啊！所以，不是她不喊，是她心虛啊！
??程老夫人盯著慕予卿看，“生的真好！子佩為我生了個好孫兒，是我們老程家對不起她啊！”
??慕予卿道：“老夫人別這樣說。我今日進府，母親那邊也是同意的。她不止一次說過，嫁進義侯府的那幾年，老夫人待她就跟親生女兒一樣，她一直都是銘感於心的。”
??程老夫人搖搖頭，“可惜，我們的母女緣分太淺啊！”
??見她往上起，慕予卿拿了靠枕放到她身後，就聽她繼續道：“我這些時日也是反複想過了，你不想認祖歸宗就不認吧！這倘大的義侯府，看著鮮花著錦，實則已是千瘡百孔，已經經不起一場大風吹了。”
??“主子快別這樣說。”沙嬤嬤勸道，“原卿少爺，你快勸勸。主子最近總是說些喪氣話，聽著就讓人難受。”
??慕予卿道：“老夫人高瞻遠矚，見識自是比一般人要遠些。”
??程為剛娶了婉郡主，看著是錦上添花，實則卻是一腳邁進了深淵。
??平南王安分不好，一旦有異心，首當其衝遭狹就是這義侯府了。
??程老夫人就笑了，“你母親把你教的很好。”她朝著沙嬤嬤遞了個眼色。
??沙嬤嬤轉身從梳妝台的最下層取出了一個方形的紫檀木的盒子。
??程老夫人接過去，塞到了慕予卿手裏，“我把我這一輩子的私房全都給你。”
??“不行！”慕予卿推辭，若她是真的程原卿，那受之無愧。可惜，她不是。“我不能要……”
??“你聽我說！”程老夫人摁住他的手，“這是給你的，又不是給你的。這是義侯府最後的退路。”
??慕予卿僵住了。
??程老夫人道：“你附耳過來，我有幾句話對你說。”
??慕予卿依言照做，她不想聽人的秘密，但卻又不得不聽。“老夫人大可不必如此，你這病我能治的。壽
??命長了不敢說，再過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程老夫人就笑了，“托付出去，我這心裏就踏實了。”慕予卿無奈，“老夫人放心吧！此事，我定會全力去辦的。程老夫人就如釋重負的躺了回去。
??朱砂最先回來，就在廂房裏熬藥，並不假他人之手。
??婉郡主再次回轉，眼神如刀子般掃向慕予卿。
??慕予卿視而不見，懶得搭理。
??婉郡主就一屁股坐到了桌旁，大有賴著不走的架勢。
??慕予卿暗暗好笑，堂堂一個郡主，又做了十多年的侯夫人，居然還有這般幼稚的時候。
??她也懶得搭理，為程老夫人起了針，就讓沙嬤嬤吩咐廚房煮了稀粥備著。
??不多會兒，黃芪就帶著藥箱到了。
??藥熬好了，端了進來，後麵還跟著程玉青和江應慧。隻是沒見到朱明媚，想來是沒有了留在這裏的立場。
??慕予卿勾了唇角，卻裝疑惑道：“二位姑娘，這是來表孝心了？”
??程玉青冷著臉，“主要是不放心你！”
??江應慧卻是一臉的和氣，就仿佛剛剛被慕予卿擠兌出去的那個人不是她似的。真是好忍力！
??“我就是想親自服侍外祖母用藥。母親在家脫不開身，此來還特意囑咐於我，多替她盡盡孝心。”
??慕予卿點了點頭，“孝心可嘉！”
??程為剛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江書軒。
??“何時開始用藥？”程為剛問。
??慕予卿眯起眼睛，“義侯有孝心，不若親自去將恭桶提來。江大公子請去外麵等候，老夫人用藥，還是要男子回避的。”
??程為剛一口氣憋在心裏，這打著孝心的恭桶，他能不提嗎？他能說什麽嗎？
??二話沒說，去了茅廁。還是他小廝機警，趕緊在他下手之前提了。主仆兩人放了恭桶，就退了出去。門關，帷幔是落下來的，慕予卿去榻邊用藥。
??雖有不適，程老夫人卻忍著沒有哼哼。
??藥從魄門入腸，一柱香的時間就聽到了放屁聲，程老夫人喊著如廁，隻是未等到恭桶上，已經拉了。頓時，屋子裏臭氣熏天。
??屋子裏的幾個貴女，在婉郡主的帶領下，全都抬手掩鼻。
??慕予卿目光掃過，冷冷的笑了起來，“身為兒媳、孫女和外孫女，現在是你們盡孝心的時候了。沙嬤嬤，你可千萬別搶了表達孝心的機會。過後，我也是會將她們的行為宣揚出去的。”
??“惡一一”程玉青當場就惡心吐了起來，然後轉身就往外跑。
??婉郡主也是傻了眼，以至於連阻止的反應都沒有。
??江應慧也是惡心不止，卻還是強忍著走上前去。
??慕予卿冷冷的看著，江應慧是最擅長演戲買好的，這會兒退縮了，那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畢竟，她是最最在乎名聲的。
??“床單被子都要清洗的，江大小姐這是要親自動手嗎？”慕予卿故意道。
??江應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張嘴竟是也吐了。
??慕予卿冷笑，“說起來，外孫女畢竟隔了一層，還是兒媳婦最親。郡主打算一直站著不動嗎？”
??“你還是親孫子呢！你怎麽不動？”婉郡主一臉鐵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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