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當場吐血
這話聽著沒毛病，但正因為太維護她了，慕予卿心裏反而覺得不得勁了起來。“大人，其實，為了躲避婉郡主派來的追殺的人，我和母親一直都是居無定所的。”
??百裏墨歎口氣，“可以想象。”
??她還是不信任他，沒有將一切和盤托出。
??慕予卿道：“最主要的，我還是個路癡。所以，若是明日我不能帶大人找到躲藏的地方，大人可不要多想啊！”
??百裏墨點點頭，“我心中有數。你睡吧！”
??慕予卿哪裏能睡得著？
??也許是時候該把所有的一切都坦白了。
??百裏墨對她掏心掏肺的付出，自己上次說了一半，還留了一半，也實在是不應該。
??下定了決心，她從榻上起身，披了衣服，趿著鞋子，摸黑到了外間，不小心還踢翻了凳子。
??慕予卿驚呼一聲，就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怎麽了？”百裏墨從榻上坐起，“去淨房？”
??慕予卿辨聲靠了過去，然後又被地上的鞋子絆了一下，直接撲到了百裏墨身上。
??百裏墨及時將人抱了個滿懷，“你是不是把我的警告當耳旁風？你是不是覺得這世上真有柳下惠存在？”
??……
??慕予卿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身子輕顫。
??“這是怎麽了？”百裏墨歎氣。
??慕予卿猛的抬頭，將唇送了上去，先是親到了他刺刺的下巴，然後終於摸索到了嘴上。
??百裏墨卻強行將人推開，“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自製力？”
??“我就是想抱抱你，親親你。”慕予卿顫音道。
??百裏墨在黑夜中沉默，摸向她的手，卻發現她的小手攥的緊緊的。“鬆開！”他命令的語氣道。
??“我怕我鬆開了，就會失了跟你坦白的勇氣。”慕予卿說著想從他身上撤開，卻被他手臂禁錮著，動彈不了了。
??“你個傻瓜！我對你還不夠掏心掏肺嗎？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擔心我會吃了你不成？”百裏墨滿滿的都是無奈。
??慕予卿心一橫，“正因為對人對我太好了，我若是再隱瞞下去，那就真的不是人了。其實，在津北縣的時候，當我換回女裝的時候，我就打算對人和盤托出的。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亂了套，錯過了那時候的勇氣，我竟是又縮頭了。”
??百裏墨將她的手指頭掰開，“我連你女扮男裝的事情都能接受，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我去點燈！”
??“不要！”慕予卿阻止，“有了燈光的照耀，我怕這好不容易積攢起的勇氣又沒了。”
??百裏墨去掰她的手指頭，“別勉強自己。有些事情，若是難以出口，那就等到日後再說。”
??“不能再等了！”慕予卿搖搖頭，“我有時候真的恨不能自己是程原卿，可惜，哪怕我現在活在她的名字和身份裏，我也不是她。”
??百裏墨沉默。
??慕予卿急了，“大人，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不是程原卿！程原卿死了，就死在了落梅庵裏。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死透了，哪怕我有再高的醫術，也是救不活她了。”
??百裏墨嗯了一聲，“我聽到了。你不是程原卿！”
??“大人為何不問我是誰？”慕予卿突然生出無力感。
??怎麽又是這種反應？
??百裏墨歎氣，“你個傻丫頭！我既是知道你是女的，難道就不能知道你是慕予卿嗎？”
??“啊！”慕予卿失聲驚叫。
??剛剛生出的不好的預感被證實，還是難掩驚訝。
??百裏墨低笑，“別亂叫，不然外麵的人聽見了，指不定以為我把你怎麽樣了呢！”
??慕予卿就掙紮著想從他身上起來。
??“生氣了？”百裏墨不放手。
??“沒有！就是覺得大人這樣子，挺令人挫敗的。”慕予卿心中的那口氣泄了，人也隨之蔫了。
??百裏墨歎氣，“這不怪你掩藏的不好，隻怪我們相遇的太早。”
??“啊？這又怎麽說的？”慕予卿被挑起了好奇，很想知道，自己的破綜究竟是什麽時候露的。
??百裏墨道：“你想想，咱倆的第一次相遇是什麽時候？”
??慕予卿道：“那夜，範承宗的狗朝我撲來，大人百步穿楊射殺了它，救了我……”
??她想到了，那個時候她剛剛逃離仁侯府，還沒能出的京城。而那個時候的程原卿則是還在落梅庵裏的。所以，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關鍵的，這個破綻還是自己主動露給他的。
??是她太傻，當初急於跟他拉近關係，就將這救命之恩拿出來說事，結果就被他揪住小辮子了。
??她忘了，他可是京城有名的探案高手，這樣的細節在別人那裏或許不是什麽，但到了他這裏，卻是會明察秋毫的。
??“想明白了？”百裏墨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慕予卿皺了小臉，“大人，我是不是很笨？”
??“叫哥哥我就告訴你！”百裏墨誘哄道。
??“大人哥哥！”
??“這是什麽稱呼？真夠笨的！”
??慕予卿哼了一聲，“我若不笨，怎麽能凸顯你的聰明？放開我啦！我要睡覺去了。大人太壞了，明明早知道了，卻也什麽都不說，害得我整日裏愧疚不已。”
??“這一輩子，我都會順著你，你做什麽我都由著你。”百裏墨喑啞著嗓音道。
??這算是深情款款的回答加告白嗎？
??慕予卿仔細想了想，的確是自己太笨了，他所做的事情，其實就已經是最好的暗示了，偏偏她心大的沒有體察。
??就好比她父兄的案子，若非知曉了她是慕予卿，單是一個程原卿的身份，值得他冒著得罪江嵩的危險去接手嗎？
??他還跟皇上給她討要慕家被封的宅子。
??“你……真的不在乎我是和離之身嗎？”
??百裏墨輕點她的鼻尖，“你別忘了，你和朱明坤的和離可是我促成的。若非那時候就想要這樣子抱著你，我大費周章的去籌謀這件事做什麽？我讓你看得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你沒讀懂？”
??慕予卿就笑了，“大人做事情，總是這麽隱晦。”
??“你這是在怪我不善於言辭表達嗎？”百裏墨挑起她的下巴。
??“哪裏能怪？我感激大人還來不及。”慕予卿話音落，整個人就天旋地轉。待到意識回來，整個人已經被裹到了被子裏。
??“大人！”她忍不住的驚呼。
??百裏墨壓在她身上，“再不進被窩，你會著涼的。”
??“我可以回自己的被窩。”慕予卿道。
??百裏墨哈氣在她的耳邊，“果然還是我表達不清。你聽好了，從今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大人，我……”
??“叫哥哥！”
??“大……哥，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不是說要感激我？難道隻是口頭上的？”
??“當然不是！我是真心實意的。”
??“那就用行動來表示吧！我隻要你的以身相許！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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