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沒我好看
慕予卿歎氣,“您不懂!不是我不想告訴他,而是我怕自己承受不住告訴他的後果。”
??“能有什麽後果?”袁子佩不以為意。
??慕予卿道:“我爹和我哥不是還沒放出來嘛!他到時候萬一生氣了,甩手不幹了,豈不要遷怒到爹爹和哥哥的頭上?我原本都打算好了的,隻要他們一放出來,我就去跟他坦白的。可是現在……”
??在得知他有可能有斷袖之癖之後,她還能坦白嗎?
??想他都二十好幾了,一直沒有成婚,原來是不喜歡女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男子了,她要是自爆身份了,對他來說豈不是很大的打擊?
??若說之前的嗬護,他是把她當弟弟來愛護的,但今日那一吻也終於讓她確定了,他對她絕不僅僅是兄弟之情。
??哪個做兄長的會那樣子親吻自己的弟弟?
??據她兩世的觀察,兄長對於弟弟是有愛護,但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的責罵,以至於將人推出去曆練。哪裏會像他,恨不能把她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去。
??她現在是既甜蜜,又痛苦,矛盾的共同存在,以至於更加的矛盾。
??“依我看,你就直接跟百裏大人說了算了。”袁子佩支招道,“正好也可以考驗一下百裏大人的人品。”
??“這話怎麽說?”慕予卿坐直了身體。
??袁子佩道:“他若是一個正直的人,自然會對事不對人,你父兄既然是被冤枉的,那麽無論如何,百裏大人秉公執法都會將他們放了的。但他若是存了私心,想從你身上得到別的東西,知曉了自己背叛,隻怕真的要遷怒的。”
??“我身上有什麽呀?”慕予卿看看自己風一吹就要倒的小身板。
??袁子佩忍不住伸手戳她的腦門,“你傻呀!自然是你這個人了!”
??“母親也認為大人對我好是因為有斷袖之癖?”慕予卿皺了小臉。
??袁子佩一噎,看了看她一身男裝,突然也就迷茫了,原先篤定的事情也就不確定了起來。“就沒有可能,他已經發現了你女兒身的秘密?”
??慕予卿想也不想的搖頭,“不可能的!咱們當初在落梅庵的安排是天衣無縫的。”
??袁子佩歎氣,“我的意思,不是他發現了你慕予卿的身份,而是看穿了你程原卿女子的身份。”
??慕予卿一愣,“會有這種可能?”
??袁子佩點點頭,“究竟是什麽樣子,還有待於你去求證。”
??繞來繞去,就又繞回來了。
??慕予卿往榻上一躺,那枕頭壓到臉上,“容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袁子佩起身,“凡事,說開了比瞎想要強。”說完搖著頭離去。
??慕予卿就趴到床榻上,一邊捶床一邊哀嚎。
??是夜,慕予卿正躺在床榻上烙餅,院子裏突然傳來了打鬥聲。她飛快的跳起來,徹底的沒了睡意。玉笛也被驚醒,“主子別動,奴婢出去看看。”
??“用不著去!”慕予卿道,“等著!”
??沒過多久,門上就傳來了敲擊聲。
??“誰?”玉笛抄起門後的棍子問。
??“我!”黃芪的聲音,“主子沒事吧?”
??外麵已經沒有了短兵相接的聲音。
??慕予卿舒了口氣,道聲:“開門!”
??黃芪快步進來,屋裏雖然沒有點燈,她卻準確無誤的到了慕予卿麵前。“主子受驚了!”
??慕予卿道:“外麵什麽情況?”
??黃芪道:“來了兩個毛賊,武功不弱,本打算生擒的,讓人給跑了。”
??慕予卿舒了口氣,“咱們的人可有受傷?”
??黃芪搖搖頭,“那倒沒有!”
??慕予卿點點頭,“那就好!指不定又是義侯府的人來搗亂,實在不行,我明兒再去京兆府告一狀。”黃芪道:“或許不是義侯府的。”
??“嗯?”慕予卿問詢的看過去。
??黃芪道:“奴婢就是覺得挺奇怪的,這倆人的武功很高,不像是來搗亂的,也沒有帶暗器什麽的,似乎也不為傷人或者刺殺什麽的。”
??慕予卿詫異,“莫非是走錯了門?管他呢!總之把人打跑了就成。你去安排派賞,每位護院都獎賞一兩銀子。”
??黃芪領命而去。
??慕予卿睡不著,幹脆拿出翡翠雕刻了起來。翡翠自然是上次百裏墨送的那匣子中的一枚。
??這項手藝,還是上一世從朱明坤那裏偷學來的呢!
??朱明坤的閑暇消遣就是雕刻,那人也真是手巧,哪怕給他個木頭樁子,他都能雕刻出個物件來。
??前世兩人做了十年的夫妻,幾乎沒有什麽共同的話題,這雕刻也還是她投其所好硬逼著自己去問去學的。沒想到,自己拿繡花針的手倒也能拿刀子,並且雕出的物件也是能栩栩如生的。
??程原卿就曾經讚歎過自己這雙手,說若是到未來的那個年代,自己也能成為外科一把刀的。
??這樣的話她聽起來就雲裏霧裏了,程原卿的很多想法很多話都往往會給人這種一頭霧水的感覺。
??但她知道,那話是誇她的就行了。
??通體碧綠的翡翠,上方雕刻一對彎頸相親的天鵝,下方這雕刻一枚心,至於寓意就是“永結同心”了。世人隻知鴛鴦代表著情愛,卻不知天鵝更是專情的動物。
??若是哪天她要離開了,就把這個送給百裏墨,也算是送出自己的心意,哪怕他不懂個中意思。
??天蒙蒙亮的時候,慕予卿才累極困極的倒在了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卻仿佛隻是閉眼的工夫,就又被吵醒了。
??她伸個懶腰坐起,太陽的光輝將屋內映照的大亮。“什麽時辰了?”她問。
??“辰時過半!”玉笛回答。
??“我睡了多久?”慕予卿抬手揉眉心,頭有些發脹。
??玉笛道:“一個時辰而已。”
??慕予卿又一頭鑽到了榻上,“困!讓我再睡會兒!吩咐古柏去刑部衙門給我告假,就說我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主子不能睡!”玉笛阻止她道,“仁侯來了!”
??“我管他誰來了!”慕予卿像趕蒼繩似的擺手,“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主子確定?那可是仁侯啊!”玉笛加重語氣。
??“我管他什麽侯?”慕予卿悶悶的道,卻又覺得不對勁,猛的抬起頭問,“你說誰?”
??“昨日凱旋歸來的仁侯啊!”玉笛道。
??從前姑娘聽到這兩個字,都會滿臉的嬌羞,渾身的興奮。如今,經曆了那麽多,是真的不在乎了嗎?
??“他來做什麽?”慕予卿有些意外。
??玉笛道:“不知道!說是來走親戚!”
??慕予卿嘁了一聲,小腦袋就又掉落到了枕頭上。“不見!讓他滾!和離書都已經下了,哪來的什麽親戚?腦子真是被驢踢了不成?”她嘟嘟囔囔的說完,人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狀態。隻怕醒來後,都不一定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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