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辦案抓人
風行走過來，擋在他身後，“爺說，該趕路了！”
??慕予卿便加快腳步回到了馬車邊。
??百裏墨正倚在車廂上，用潔白的帕子擦手，“該做的都做了，回吧！”
??慕予卿跟在他身後上了馬車，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見她高興，百裏墨也就覺得身心愉悅，“你是看朱老夫人倒黴高興，還是因為救了她讓她欠你人情而高興？”
??慕予卿搖搖頭，“都不是！我是因為大人把朱明媚打成了兔子嘴而高興！”
??以她的目測，朱明媚那上唇正中的傷口，雖說沒有真正豁開，但留下磨滅不去的傷皰是必然的了，除非用她親自調配的祛痕膏，否則隻怕要帶一輩子了。
??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就是徹底的毀容啊！看她以後還怎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百裏墨奇怪的看著她，“你喜歡看我打人？”
??慕予卿忙收起得意忘形，“也不是。”
??“那你是喜歡看我打女人？”百裏墨繼續參悟。
??慕予卿不明白他為何要執著於這句話，隻得道：“壞人就該打！嘴壞打嘴，胳膊腿兒壞，就直接打折了，要是整個人都壞了，那就一箭穿心。”
??百裏墨嗯了一聲，“那我先教你射箭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慕予卿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好在篤定百裏墨不會害她，那就由著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馬車並沒有繼續下山，而是又調轉車頭回了慈雲寺。慕予卿不想多想，卻還是忍不住的懷疑，剛剛那下山的舉動，就是為了去看朱老夫人的熱鬧的。
??說什麽範承宗是範翊安排的，那範翊又是何人指使呢？
??打從第一次在璿璣樓上碰到他們四個在一起，她就已經確定了他們關係的非比尋常，所以才會大膽的將袁家的案子交到他們手上。
??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啊，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回到京城，已是黃昏。
??慕予卿急著回榆錢胡同，百裏墨卻不放人。
??“夜裏還要出任務嗎？”慕予卿不解的問。
??百裏墨挑眉，“不是你說要扮鬼嚇人？打鐵要趁熱！”
??慕予卿便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說夜探仁侯府的事情了。“我覺得吧，以朱老夫人今天的身體狀況，咱們要是今夜去，她沒準就一命嗚呼了。要不，就暫緩一天吧！關鍵的……關鍵的……”
??“有話就說，做什麽吞吞吐吐的？”
??“我這不是還需要時間去準備一套女子的衣服嘛！”慕予卿說著，不自覺的流露出小女兒的扭捏。
??百裏墨為此盯著她看了好久，做女子打扮的她，自己不久前還有所期待，這麽快就到了眼前了？
??隻是還要等一天……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朱明媚的身世，一旦被人質疑，就快速的成為了京城茶餘飯後最炙手可熱的談資。
??其速度之快，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就如同無孔不入的風一樣，刮遍了京城的大小角落。
??下元節的夜，月朗星稀。
??子時過，除了打更的梆子聲，夜寂靜的連心跳都可聞。
??百裏墨站在馬車旁，從那個身著女裝的身影從大門口溜出來開始，就明顯的感到心在不正常的撞擊胸壁，似是要破出一般。
??一件黑色的披風，從頭裹到腳，說起來跟平常是沒有什麽分別的，可他分明的，愣是看出了幾分婀娜來。
??及至上了馬車，披風的帽子落了，女子的頭飾這才顯露出來。
??堆疊的發髻上，並沒有過多的金銀珠釵，隻是簡單的別了兩朵粉瑩瑩的海棠珠花。
??“你這是睡著了？”見她一直不抬頭，百裏墨終於按捺不住。
??“怎麽會！要去幹大事呢！”慕予卿緩緩抬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就是覺得我這女裝的樣子，怕大人看了不適應。怪別扭的！我自己都覺得怪別扭的！嗬嗬！”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難道換一身衣服還能換一副模樣不成？”百裏墨淡淡的道。
??見他波瀾不驚，慕予卿就突然覺得自己的別扭有些意興闌珊起來。貝齒狠咬了一下唇，抬頭看了過去，剪水大眼還帶了那麽絲兒的挑釁，“大人看我，真的跟平常無二嗎？”
??想她慕予卿，十五歲的花骨朵年齡，雖說因為性情在一眾貴女中不是很張揚，但一張臉蛋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不說堪比豔冠群芳的牡丹，但若說跟月季媲美，應該是有的一拚的。
??她為女裝出現在他麵前，還特意精心打扮過了。他怎麽能沒有半點的驚豔？這叫她如何甘心？
??百裏墨明顯的覺得自己一貫平穩的呼吸就在此時漏了一息，盡管麵上表情無變化，眼眸卻愈發的深沉了起來。
??怎麽可能一樣！
??略施脂粉的臉色白裏透紅，澄澈的大眼閃著潤澤的光亮，挺翹的小鼻子下的紅唇紅豔欲滴。耳前的兩縷秀發更是憑添了幾分嬌俏。更別說，此刻那略帶幽怨的小表情流露出女子風韻了。
??如同羽毛劃過心扉，柔柔的，軟軟的，癢癢的。
??“大人？”慕予卿加重了聲音喊。
??百裏墨嗯了一聲，“從前的慕予卿可是這樣子的？”
??慕予卿振唇，“玉笛說，表姐她從前最喜歡的就是這樣子打扮。”偏愛鵝黃色的衣裙，偏愛垂鬟分肖髻。
??現在想來，少女的時代跟她已經隔了十個年頭，有些久遠了。
??她熟悉的是那個穿著一身或青色或紫色衣裙的女子，梳著老氣橫秋的婦人發髻，總是端莊，總是沉悶的連自己都覺得呼吸壓抑。
??今日自己重拾這身打扮，也是在鏡子前麵坐了好久，才漸漸適應了自己年輕的臉龐，朝氣蓬勃的神采。“挺好看的！”百裏墨這話完全沒經過大腦的過濾，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說完後，雙唇就緊緊的抿了起來。
??慕予卿怎麽也想不到一向高冷的人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讚美的話，登時一張俏臉就火燒般紅透了。
??腦子裏一糊，就不知道針對這話，自己是該道謝，還是該駁斥了。
??沉默在車廂裏流淌。
??似是為了緩和兩人之間這種不正常的氛圍，百裏墨又開了口，“春天的時候，穿黃色不好，容易招蜜蜂。”
??“噗__”慕予卿一個沒忍住，就笑噴了。
??“我說真的！”百裏墨還是一本正經，“我記得我初來京城的時候，開春去踏青，就碰到了一個小姑娘，也是穿了一套鵝黃色的衣裙。蜜蜂就總喜歡圍著她打轉，她可能是嚇壞了，就想把蜜蜂趕跑，結果臉上就被蟄了。”
??“然後呢？”慕予卿的聲音帶著那麽絲兒的顫抖。
??百裏墨歎了口氣，“我不懂醫，當時遇上了，看她疼的大哭，有些於心不忍，就去找了附近的農人，問他有沒有土法子。農人告訴我說，若是小孩子，可以用自己的尿塗抹一下。這法子真是說不出口，但我情急之下還是跟她說了。結果就是，她以為我是……大壞人，抓起地上的土揚了我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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