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婢女指證
“嗯！”慕予卿用力的點頭，心情莫名激動，“大人說的太好了！大人真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啊！大人也喜歡佛法嗎？”
??“不喜歡！隻是借用而已。”百裏墨落子。
??慕予卿哦了一聲，“朱家和江家約好了初十去慈雲寺呢，還想著大人若是感興趣的話，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呢！直覺的，他們兩家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你表姐能否順利和離就看他們能不能狼狽為奸了。”
??“啊！”慕予卿手中的棋子掉落到了棋盤上，將好好的棋局給打亂了，“原來大人一直都是在打這個主意啊！”
??百裏墨勾了唇角，“想明白了？”
??慕予卿咧了嘴巴，起身，衝著百裏墨長長的一揖，“大人高明啊！請受原卿一拜。”
??百裏墨看著她煞有介事的樣子，心下舒暢，嘴上卻道：“能不能成還做不得準。等事成了，你再好好拜我。”
??慕予卿忙拍馬屁道：“大人出馬，自然是要馬到成功的。”
??說到馬，百裏墨的臉色就不虞了起來，“為何怕騎馬？”
??“不是怕騎馬，是怕馬！”慕予卿黯然的又坐了回去。
??百裏墨揀分棋子，“馬吃草，又不吃人。”
??慕予卿歎氣，“但馬蹄卻是可以將一個人踩成肉泥的！”
??百裏墨挑眉，“你親眼所見？”若非如此，不會這般的心生恐懼。
??慕予卿苦笑，那是要比親眼所見還要慘烈百倍的。隻是，重活一世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是不能說給他聽的。
??“不久前，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就被馬蹄踩踏而死。”
??“一個夢而已。”百裏墨不以為意。
??慕予卿低垂了頭，“我清楚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我親眼看到腸子從肚腹裏流出來，我清楚的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個夢不光真實的讓我感覺死過一次，而且還夜夜來糾纏。大人可有連續好多天做同一個夢的經曆？一模一樣的夢！”
??百裏墨起身，走到了她旁邊，握著的拳頭舒展開來，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頭頂。
??“一個夢而已！”重複的一句話，卻多了很多的情緒。
??慕予卿瞪著一雙水目抬頭，莫名的她就是從中聽懂了他要對她說的話。
??一個夢而已，再真實的感受，也隻是一個夢而已。
??重活一世的過往，也可以隻是南柯一夢。
??夢就隻是夢，不管那個夢多麽的慘烈，既是醒了，睜眼麵對的才是現實。
??百裏墨看她這副樣子，就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她抱到懷裏好好安撫一下。猶豫著會不會嚇著她，院子裏就想起了急急的腳步聲。
??他的手就隻能收了，轉身坐了回去。
??門上傳來敲擊聲。
??“爺，婉郡主來了。”是風行的聲音，“老白正在阻攔，但恐怕阻擋不住。婉郡主來勢洶洶，身後跟了不下二十個人。”
??慕予卿噌的起身，“她這是衝著我來的！大人別管，我去會會她。”
??“坐下！”百裏墨命令道，“她是來找我的！”
??慕予卿不相信，倔強的不肯就範。
??百裏墨歎氣，“程少青！”
??慕予卿打了個激靈，她差點兒忘了，程少青當初可是被大內侍衛給帶走了的。沒聽說放出來的事情，那就是還被關著了。“他的事，跟大人有關？”
??百裏墨指指棋盤，“剛才那局沒下完，重來！”
??慕予卿心情複雜的落座，她一直以為程少青被帶走是劉卓辰出手做的，而且就是為了還她救了劉卓曦的情。卻沒想到，這個方向是錯的。
??打蛇打七寸，程少青就是婉郡主的七寸。
??當初這個殺手鐧一拋出來，她就在心中叫好，還暗自為劉卓辰記了一功。
??卻原來是百裏墨啊！
??此人的謀算真的是深沉如海啊！
??百裏墨見她遲遲沒有動作，歎了口氣，“怎麽？覺得我很可怕？”
??“不是！”慕予卿忙搖搖頭，“我就是沒想到，大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為我做了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大人了。”
??百裏墨眸中染笑，“聽聞你表姐是京中貴女中有名的才女，待她和離了，你讓她親在來跟我道謝吧！”
??“啊？”慕予卿瞬間就傻了。
??待到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她敢把自己大變女身到他麵前嗎？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到時候他若是知道她騙了他那麽久，會不會立刻伸手掐死她？
??這麽一想，她都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了。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婉郡主帶著渾身的冷氣而入。
??百裏墨坐著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該你落子了！”
??慕予卿正襟危坐，嗯了一聲，食指和中指夾起棋子，沒等著落下，棋桌就已經被掀翻了。
??婉郡主拍拍手，“百裏侍郎好大的威風！”
??“彼此彼此！”百裏墨說著，抬起手腕，手中不知何時抓了的棋子就悉數飛了出去。
??立竿見影！
??那跟隨著婉郡主衝進來的人全都悉數倒地。
??慕予卿佩服的五體投地的當兒，還不忘計數，總共是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和四個府衛。
??她甚至好奇的彈跳起身去查看，八個人無一例外的全都被棋子擊中了脖子。力道還掌握的剛剛好，人倒地，死不了，卻也爬不起來。
??“你……”婉郡主一張被凍得青紫的臉這會兒更是現出了死灰色。胸中憋著毀天滅地的怒氣，偏偏就是發不出。
??“大人，你好厲害！這招我要學！”慕予卿適時的加柴，生怕火燒的不夠旺似的。看向百裏墨的眼眸裏更是布滿了星星。
??百裏墨的唇角就抽了抽，“好！”
??“百裏墨，你怎麽敢？”婉郡主唾沫橫飛的控訴。
??百裏墨起身，“婉郡主不請自入，又怎麽敢？”
??“好！很好！你還知道我是郡主！見了本郡主為何不行禮？”婉郡主發難。
??百裏墨道：“本官為二品，郡主也是二品嗎？”
??慕予卿幾乎要噴笑了，今日真是見識了百裏墨的另一麵，當真是於雲淡風輕中殺人於無形啊！
??大晟朝有規定，皇家郡主的身份才是二品。而異姓王郡主的身份也隻是三品。這麽算起來，婉郡主是要對著百裏墨行禮的。
??婉郡主見從百裏墨這裏討不著便宜，眼睛的餘光掃到了慕予卿，便立馬將矛頭轉了過來，“你也是有品級的嗎？誰允許你在這裏的？滾！滾得越遠越好！”
??慕予卿慢慢的走到百裏墨身邊，仰起頭看他，“大人，大晟朝的妾室是不是相當於奴婢？”
??“是！”百裏墨不假思索的道，那架勢，就好像慕予卿說狗屎是香的，他都會這樣子附和一樣。
??慕予卿嘲弄的笑，“即便妾室孕育了子嗣，那也頂多算半個主子。而我可是侯府的摘長子！婉姨娘，這筆賬要繼續往下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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