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危急關頭

  袁子佩道:“不過分!若是我那外甥女是好生生活著的,別說繞京城一周了,就是十周也不過分。”


  ??劉卓辰朝著百裏墨那邊歪了歪身子,“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這一個個都信誓旦旦的,好像都心有成竹的樣子。莫不是在打心理戰?”


  ??百裏墨就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暢快,“往下看就是了。”


  ??若非知曉真正的慕予卿在哪裏,袁子佩哪裏來的這樣的底氣?

  ??眼前的境況是愈發的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憑他多年辦案的經驗,這種猜測極大可能的就已經接近事情的真相。


  ??小丫頭,她怎麽敢!

  ??“好!”朱老夫人猛拍一下膝蓋,起身,“予卿,把帷帽摘了吧!讓在場的都看看你的臉。”


  ??從進到大堂上,就一直如同石像件著的女人,突然就發出了嚶嚶的哭聲。“老夫人,摘了帷帽,可就是在逼我去死啊!”這一開口,聲音沙啞如破援。


  ??朱老夫人歎口氣,“孩子,是我仁侯府對不起你啊!若非為了我仁侯府的清白,又怎麽會將你置於這般的境地?”


  ??“姨母?表弟?你們若真是為我好的親人,為何要這般對我?”直接衝著袁子佩和慕予卿控訴上了。


  ??“打住!”慕予卿防備的看著她,“別輕易的喊出口!你是不是我表姐,還得驗明正身才算。別我表姐被害死了,隨便找個人來頂替,就想要糊弄過去。”


  ??“那不可能!”劉卓辰揚聲道,“慕大小姐在京城也算是才貌雙全之人,見過她的人多了去了。本世子也是遠遠的看過幾眼的,說起來,跟程原卿你長得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慕予卿哦了一聲,“我們是兩姨表姐弟,相像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她雖然刻意加黑了眉毛,弄黃了膚色,但眉眼上的真容卻還是顯露了幾分的。


  ??“本官聽聞八月初八夜裏仁侯府大火,燒的正是仁侯的新房。”百裏墨突然開了口,“若這位真是侯夫人,戴著帷帽示人,該不是被大火燒毀了容顏吧?若是那樣的話,即便再多的人之前見過侯夫人,也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在場的先前都在疑惑此女為何戴著帷帽扭扭捏捏不肯揭下來,百裏墨的話可謂是醍醐灌頂了。


  ??慕予卿眼中的冷光閃爍,原來鏇機在這裏啊!她之前還好奇,這世上除了程原卿,還真有人跟自己長得相像不成?


  ??沒想到,朱老夫人是打算玩一手毀無對證啊!


  ??果然是高明,難怪自己上一世死的那麽慘,對手如此強大,她死的也不是太冤。


  ??朱老夫人的臉色旋即大變,看向百裏墨的目光就帶著恨恨。


  ??朱明媚咬著唇,一臉幽怨的看過去,“小女還以為,百裏大人最是剛正不阿。”


  ??百裏墨淡淡一笑,“不過是憑著多年辦案經驗推測而已,莫非還被本官說中了?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大人英明啊!”慕予卿適時地拍馬屁。害的朱明媚那我見猶憐的神情就僵在了那裏。


  ??百裏墨的唇角抽了抽。


  ??慕予卿就轉向朱老夫人,“這位姐姐不願意摘帷帽就算了,在下想知道,她除了燒傷了臉,可還燒傷了別處?”


  ??朱老夫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麽?”


  ??慕予卿道:“我師傅是鬼醫聖手,於我來說,燒傷留下的痕痕,也是可治的。輕者一個月,重者三個月,保準出效果。這位若真是我表姐,我定然會拚盡全力讓她恢複真容。”


  ??朱老夫人的眸子縮了縮,不等她說話,慕予卿又道:“隻是這燒傷跟別的傷還不一樣,若是傷的範圍太大,那可真是難受的寢食難安了。單就一條,皮膚出不了汗,是會癢的很難受的。這位姐姐!”她轉到帷帽女子麵前,“可願意我給你把脈?”


  ??“你真的能治好燒傷?”帷帽女子登即就要伸手。


  ??朱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親!”


  ??“朱老夫人還真是個講究人!”袁子佩嘲弄的道,“姑且不說這表親的關係,我兒現在可是行使的大夫的身份。莫非朱老夫人找太醫看病的時候,也是這麽多忌諱嗎?”


  ??朱老夫人哼了一聲。


  ??“母親,讓他把脈!”朱明媚賭氣道,“我就不信了,她單憑把脈就能斷定一個人的身份了。”


  ??慕予卿冷笑,轉頭對殷合飛道:“大人,草民需要玉笛的幫忙。”


  ??殷合飛點頭,“可!”


  ??玉笛起身,因為跪的久了,走過來的腳步不太自然。


  ??慕予卿道:“玉笛,朱老夫人既是咬定這位姐姐就是我表姐,煩請你伺候好了。把他的右手腕抬起來,我要把脈。”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玉笛便托起了帷帽女子的手臂,衣袖往上一擼,露出半截光滑如玉的手臂,細膩白晳,沒有半點的瑕疵。


  ??若是真正的閨閣大小姐,這會兒怕是要嗬斥玉笛,並且急於遮蓋了。偏這女子無動於衷,大有炫耀之勢。


  ??朱老夫人和朱明媚這會兒居然也沒出聲製止,就仿佛這女子出了醜,丟的不是他們仁侯府的人,而是慕家的人。


  ??“還好!”慕予卿卻沒有急於搭脈,“胳膊沒有被燒傷。”


  ??……


  ??“那就奇怪了!”劉卓辰出聲道,“人在本能之中,不該拿手擋臉嗎?除非有人就是為了燒傷臉而燒傷臉。”


  ??“世子爺言之有理啊!”慕予卿很捧場的附和道。


  ??“還不趕緊把脈。”百裏墨道,“探一探她的燒傷發生在何時。當時你給範翊看病,連他何時落下的病根都能說得一清二楚。足見,你這醫術在脈象上是很準的。”


  ??“大人說的是!”慕予卿欲伸手,帷帽女子卻不顧玉笛的鉗製,猛的縮了手。


  ??“無稽之談!”朱老夫人大聲道,“摸脈斷病,怎麽可能摸得出時間?”


  ??“準與不準,一摸便知。”慕予卿信誓旦旦的道,“人身體的特征自是能反應很多事的。就像這衙門裏的仵作,憑借著對屍體的檢查,大體也是可以推斷出死亡時間的。對不對,殷大人?”


  ??“死人跟活人如何相同?”朱老夫人駁斥道,“殷大人,憑脈斷時間,老身以為不可信。這在大晟朝的案件中,也是沒有先例的。”


  ??“這……”殷合飛遲疑的看向兩邊在坐的。


  ??百裏墨則問詢的看向慕予卿。


  ??慕予卿莞爾,拍了拍手,“朱老夫人不信也沒關係,並不是您不信有些事就能否認的了。就好比,我可以不憑借把脈,也能夠斷定這個戴帷帽的人並非我的表姐慕予卿。”


  ??“一派胡言!”朱老夫人掩飾情緒的提高了聲音。


  ??“朱老夫人這麽著急否認做什麽?”袁子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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