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個都是
朱明媚哎呦一聲。
??“姑娘可是疼的厲害？”春雨立馬回到朱明媚身邊。
??朱明媚道：“這位公子可是姓程？”
??慕予卿齜牙咧嘴的啃肉，“是啊！我雖然會醫術，但聽聞仁侯府的朱大小姐最重規矩，所以，本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這傷口還得你們自己處理。”
??玉笛從包袱裏取了藥瓶，抬手扔到了春雨懷裏。
??春雨握著瓷瓶渾身顫抖，“奴婢……奴婢沒有處理過箭傷啊……”
??慕予卿搖頭歎氣，“唉！雖說這箭沒有傷著骨頭，但這麽拖下去，難免累及血脈。哎呀，好像還是右胳膊，將來若是舉不動筷子了，隻怕連吃飯都得人喂了。”
??朱明媚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上了三分，“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事急從權，還望……”
??範翊看著那被血染紅的胳膊，太陽穴突突的跳，“程原卿趕緊的啊！”
??慕予卿道：“我不行！我見著這麽漂亮的姑娘就手抖。”
??百裏墨的唇角抽了抽。
??若是不知道她是個丫頭片子，指不定就以為她貪花好色了。
??小騙子！賊精的小騙子！
??範翊手指著他，“你小小年紀……”
??慕予卿道：“救人如救火啊！範小爺最是憐香惜玉，但拔箭的時候速度可要快啊！”抬手扯了扯百裏墨的衣袖，“大人，咱們背過身去，非禮勿視啊！”
??百裏墨很配合的轉身，見她手裏的雞腿啃完了，又撕了另一條給她。
??慕予卿接過去啃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真香！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雞腿了。大人也吃啊！”她鼓著腮幫子，兩隻大眼滴溜溜的轉，看上去有幾分滑稽，還有幾分香甜的氣息。
??一個人的吃相可以優雅，可以粗魯，卻原來也可以這般的可愛。
??百裏墨看著她，突然也就有了食欲，撕了隻雞翅膀放到嘴邊。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範翊抗議道，“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百部，把我的眼睛蒙上。”慕予卿暗暗好笑，“大人可聽過掩耳盜鈴的故事？”
??百裏墨咀嚼著雞肉，“你可聽過中山狼的故事？”
??“範公子身體有恙，不敢勞煩，若是累著了，小女怕是擔當不起。”朱明媚道，“我自己來就好。”
??“見死不救！算什麽大夫？”春雨抱怨的聲音傳來。
??“春雨閉嘴！”朱明媚聲音虛弱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何必強求？”
??“可是，這要怎麽拔呀？萬一大出血怎麽辦？醫者不是講求仁心的嗎？醫者若是沒有了醫德，就算醫術再高，也會遭人唾棄的。”
??“春雨，你再亂說，我就把你發賣了。”朱明媚厲聲道。
??範翊走到慕予卿身邊坐了，“你還坐得住？”
??慕予卿起身。
??範翊點點頭，“不錯！聽人勸吃飽飯。畢竟咱們有錯在先，善後還是得做好才行。”
??慕予卿卻又繞到百裏墨的另一邊坐了，“我不與忘恩負義的人坐在一起，就委屈大人了。”
??範翊抬手指著慕予卿，“你這小子……我這是在教你為人處世。”
??慕予卿目光看向遠方，有喜鵲流矢一樣飛過，“大夫坐館開診，可是要收取診金的。敢問範小爺，原卿為您治病，可收取了哪怕一枚銅錢？”
??範翊汗顏，“自是沒有！”
??慕予卿道：“我不是大夫，我是義侯府嫡長子。所謂的治病救人，那不是我的本分。即便我就是坐館開診的大夫，什麽樣的病人該治，什麽樣的病人不該治，那不是由病人說了算的，而是要看我的心情。敢問範小爺，倘使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倒在我麵前，我是救與不救？救了他就是醫者仁心，不救他就該被譴責嗎？倘使出於你們所謂的醫者仁心救了他，他日後殺人越貨不下百起，範小爺就得，那些個命案該算在他頭上，還是救他命的大夫頭上？”
??範翊啞口無言。
??慕予卿繼續低頭啃雞腿。
??百裏墨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順手把手中剩餘烤雞都遞到了她手上，然後起身，“被人欺負到頭上，是該反擊回去。”
??“你做什麽去？”範翊忙追上去。實在是留下來麵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搶白的有些尷尬。
??百裏墨道：“我來教教範爺怎麽為人處世。”
??範翊瞪眼。
??百裏墨徑直走到了朱明媚麵前。“敢問朱大小姐，你這傷怎麽來的？”
??“百裏大人這是明知故問嗎？”朱明媚手捂著胳膊的箭傷處，“還是百裏大人怕被小女賴上？”
??百裏墨道：“我什麽意思，朱大小姐心知肚明。”
??“百裏大人莫不是鐵石心腸不成？”春雨義憤填膺的道，“我家姑娘還在流血，難道這個時候不該是先為我家姑娘治傷嗎？”
??百裏墨冷笑，“我本不想當麵揭穿，但你們既然得寸進尺的不依不饒。那就要好好分說一下了。哪怕是不懂箭術的人，也會懂得一些常識。根據箭運行的弧線可以推斷，這箭若是射進人的體內，必然是要從上往下
??範翊點頭，“不錯！”
??百裏墨抱臂道：“那麽你現在可以檢視一下朱大小姐的胳膊上的箭是從上往下進入她的胳膊的，還是從下往上進入她的胳膊了。”
??範翊呆住。
??朱明媚的臉色就白中泛青了。
??“朱大小姐從出現，就一直維持著右手壓在箭傷上的姿勢，不累嗎？”慕予卿的聲音幽幽的飄了過來。“啊！”範翊的下巴就掉了下來。
??“你們太過分了！”朱明媚噌的站了起來，“春雨，咱們走！”走出去兩步，卻又頓住，“百裏大人！家兄對於百裏大人的才智一直都倍加推崇。他說過，放眼京城，能夠跟他比肩的也就隻有百裏大人了。隻是，小女萬萬沒想到，百裏大人是這般為人處世的。”
??“朱大小姐錯了！”慕予卿冷聲道，“若論心狠手辣，京城無人能跟仁侯比肩。”
??“你胡說八道！”朱明媚猛的轉身。
??慕予卿道：“是不是胡說八道，日後見真章。那瓶傷藥，是我作為仁侯夫人的親戚才相贈的，萬望朱大小姐珍惜。”
??“誰稀罕！”春雨直接將手中的瓷瓶摜在了岩石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姑娘，咱們走！”
??百裏墨看著碎裂的瓷片，一張臉就陰沉了下來。
??慕予卿冷笑，“煩請朱大小姐告知我表姐，回京後我就去看她。”
??朱明媚的腳步就釀蹌了一下。
??“你們倆還是不是男人？”範翊一臉不讚同的看著兩人，“她就算有些小心機，也終歸是個淑女，你們這樣子下人家的麵子，有沒有考慮過人家的感受？”
??慕予卿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和大人剛剛救了你一命，知不知道？若不拆穿她，她要是賴上你，你也甘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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