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先生,您是哪位?
口味如此清奇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關鍵是居然還敢給容恩甩臉子,夏明爵心中隻想說一句:“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
要知道就算是即使曾經被容恩捧在手心裏寵著護著的袁清舒都不敢和容恩鬧小脾氣,更別提甩臉子了,現在,還要他家太後去將人請下來,自然可以謂之壯士。
當然了,袁清舒是沒甩臉子不敢鬧小脾氣。隻是給了容恩一個大大的沒臉而已。
看方才容恩的樣子,根本就是落荒而逃麽。
實在是大寫的佩服!
可是當真的看到了人,夏明爵卻是瞪著眼珠說不出話來。還是太後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小嫂子?沈涼夏?”他叫人。
對方卻隻是疑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容家姑姑,容家姑姑很尷尬的笑了笑,解釋兒子腦子不正常,將兒子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是你嫂子不假,哪是什麽沈涼夏,你啊……”
伸出手指去點兒子的腦門,想要說你們幾個都和蕭宴忱一樣魔怔了。
兒子卻跑了出去。門都沒關上,她從後麵追過去,兒子卻很快下了樓。
“姑姑,沈涼夏是誰?”某隻記憶小白很單純的問道。
“他最好的朋友的未婚妻,不過已經去世了。”沒有過多的解釋,想到兒子剛才的那個模樣,容家姑姑的心中忽然有了那麽一點不好的預感,腦子裏有著什麽念頭一閃而過,又轉瞬消失,太快了,根本捕捉不到,所以,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某小白點點頭,哦了一聲:“那還怪遺憾的。”好吧,這種事實在是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麽好,好像隻能說遺憾兩個字了。
“可不是遺憾麽,蕭宴忱啊,那個人很重視這份感情的,為了那女孩,真的是什麽事情都願意做,可是,偏偏人就沒了。”
到底是自己的子侄輩,和兒子關係好,那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外人看到的從來隻是表麵光鮮,誰也不能體會到他背後的孤獨寂寞。
雖然那女孩出身沈家,又是私生女,身份上比較容易被人詬病,可到底是這麽多年唯一讓那個孩子動了心的人,其他的事情跟這個一比,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更何況,那女孩是為了救蕭宴忱才遇難的,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隻要響起來,容家姑姑心中除了唏噓以外,還是很佩服的。
她自己是個愛情至上的人,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自然是感性大於理性的。
蕭宴忱是誰?葉羨魚的手放在胸口上,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酸澀,微微的脹痛,似乎又悵然若失。
眼睛也有一點點的酸呢,為什麽,是真的覺得他們的愛情偉大麽?可是,這樣的愛情,遠遠談不上偉大吧?
是在為那個女孩可惜麽?她自己不是也為了容恩挨了槍子麽?為什麽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呢?
“哎,不說他們的事情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容恩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一張嘴不好,他倒也不是不好,哎!這話怎麽說呢?”
容家姑姑很是惆悵,她一直留意著葉羨魚的神色,替容恩辯解道:“就是不會說話,那張嘴,比石頭還硬,你說吧,明明是好事,可是,讓他的那張嘴一說出來,這話就變味了,你就說這項鏈吧,他媽媽留下來的東西,他真的是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我說句話,你也別不愛聽,袁清舒在他身邊呆了這麽多年,他都沒有拿出來,我一直以為他會把這個東西留給容樂呢,倒是沒想到他會拿出來送給你。”
眼見葉羨魚不說話,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容恩這個人啊,姑姑是最了解他的了。真的是很冷漠的,所以,根本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你看吧,他明明其實就是想要把這個給你的,可偏偏自己不會表達,你說那麽笨的一個人,你還真不能和他一般見識,是吧,更何況你不也是因為了解他才愛上他的麽?”
葉羨魚很想說,容恩不會表達,姑姑您也不是很會表達。
至於愛他,這就是更奇怪的一種感覺了,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概念定義一樣,心中的感覺卻並不強烈,她隱隱覺得,愛情,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明明應該是很濃烈的感覺,為什麽卻寡淡的像白開水一樣。
心中就像壓著一個沉重的擔子,明明應該是自己深愛的那個人,可是卻完全親密不起來,連牽手都會覺得別扭,更別提做其他更親密的事情了。
她冥思苦想,腦海裏卻都隻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
事情太湊巧,奇跡來的太突然,夏明爵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蕭宴忱,要告訴他,他心心念念 的那個女人還活著。
可是,進到宴會廳裏,看到正在和外公還有容恩一起說話的蕭宴忱,他忽然冷靜了下來。
容恩帶回來的女人,容恩說這個人很愛他,並且懷了他的孩子,那麽又怎麽可能會是沈涼夏呢?
可是,她明明又和沈涼夏長得那麽像?
會不會又隻是相像呢?
但是天底下又怎麽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一個假冒的沈涼夏的出現,就讓蕭宴忱那麽失望。如果這次,他再認錯人了,他豈不是還要再失望一次。
蕭宴忱站在那裏,黑色的西裝包裹著的身軀更顯得清瘦無比。
鬢角添了許多白色,麵容清矍,眼睛裏再也沒有往昔的神采,他曾經親眼見過這個人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這麽多天過去了,因為打麻藥和鎮靜劑影響到記憶的那些天,應該是這個人最幸福日子了,活得不清明,許多事都記不起來,自然也就不記得最痛苦的回憶。
可是,當真正的清醒過來,卻是加倍的痛苦。
他也有惦記的人,雖然沒有這樣的刻骨銘心,可是,牽腸掛肚的滋味也不好受,所以,蕭老大這樣的心情他雖然不能體會,卻可以想象得到。
希望破滅,失望就會加倍吧?萬一要是他真的認錯了人,豈不是反倒害了蕭宴忱。
夏明爵信念一動,將目光從蕭宴忱的身上挪開了,看向另外一邊的兩個人,陳大狀正在和一群人玩著久仰的遊戲,梁鈺則是跟一位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小姐聊得正歡。
這隻騷狐狸。
夏明爵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號,將那個男人從那女人的身邊叫了過來。
梁鈺有一點小小的遺憾:“那個女人雖然相貌一般,身材一般,品味一般,但是,穿著紅色晚禮服的樣子還是有那麽一兩分入眼的。我聊的正好著呢,你打電話叫我,到底是什麽急事?”
“我看到了沈涼夏!”
“看到了就看到……哎,,你說誰?”梁鈺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涼夏,沈涼夏?”
夏明爵點了點頭。
梁鈺想到什麽,望了一眼蕭宴忱的方向,見他根本沒有注意這裏,臉色才緩下來,將夏明爵拉到一邊,悄聲問道:“你能確定你看到的真是沈涼夏麽?”
不是他多疑,而是那個假的沈涼夏實在是讓他和蕭宴忱吃到了教訓,聽到這件事梁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正因為不確定,所以,才來找你,而不是直接去找蕭老大。”
夏明爵直言不諱。
梁鈺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抬起了頭,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夏明爵的身後。
“沈——涼——夏——”他緩緩說道。
夏明爵回頭,也看見了那個女人,挽著他媽媽的胳膊,正向宴會廳走來,外麵燈光流瀉,照耀在她的禮服上,整個人,像是從星空中慢慢浮現出來的一樣。
禮服很漂亮,寶石項鏈很驚豔,人更漂亮,精致穠豔的五官,清麗脫俗的美麗。
這樣的一張臉,絕對不會是刀子整出來的。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很快就進了宴會廳,並且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華光璀璨,卻遮不住她的流光溢彩,華麗驚豔的禮服,隻是恰到好處的錦上添花而已。
“她是真的!”
夏明爵聽到身邊的梁鈺說道,連忙向他看去,卻發現,梁鈺的眼中竟然隱約有淚花。
他剛想勸一勸,就聽到身後一片嘈雜。
蕭宴忱正疾步向這邊走來,撞到了身邊的長桌,上麵擺的香檳就被稀裏嘩啦倒了一片,有兩位穿著高跟鞋的女士躲閃不及,也被撞倒了,那個男人卻根本無暇顧及,幾乎是跑著過來的。推開了所有擋在前麵的人。
“涼夏……”一聲呼喚,一生寄許,一輩子都逃不出去的結。
他的生命無味到充實,從充實到枯萎,再從枯萎到枝繁葉茂,都和那個女人緊密相連。
是你讓我再次遇見了愛情,也是你,讓我知道,相知相戀到相愛,其實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就可以刻骨銘心。
你就是我的生命。
“涼夏……”他癡癡的叫著她的名字,留著眼淚的樣子像一個孩子。
走過去,不去顧忌所有人,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包的姥姥的,不肯再鬆手。
“我還以為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眼淚流得更凶了,四個多月的煎熬,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變得無足輕重了,他的眼裏,什麽也沒有,就隻有這個人,這個女人,他的女人。
“真好,真好,真好!”傻傻的隻會重複著這兩個字,他親吻著她垂下來的發絲,珍惜的,虔誠的親吻著,將所有的思念都放在了這個吻裏。
卻好似並不足以能表達他的心情。
“先生,您是哪位?”懷中的女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