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這樣的不安分,實在是好討厭
容敬無奈,袁清舒同樣也無奈:“你性子耿直,不要和葉羨魚鬥,你鬥不過她的。”
又是一番語重心長,方才上車,車子開出了大門,容敬回頭看了一眼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快就帶你回來的。容恩,他能逃過一次,不代表他能逃過兩次,老天爺不會把所有的運氣都給了一個人。”
袁清舒將頭靠在他的身上:“我不在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的。隻是你——”
她看著容敬,擔心地說道:“老爺子已經把容七都交到他的手裏了,你要拿什麽和他鬥?”
區區一個容七,分量有限,可若是加上他背後的全部勢力,事情就不那麽簡單了,那是隻能掌控在家主手中的暗勢力,專門用來收集商業情報,保護家主安全的,隻能為家主驅使,別人的命令,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袁清舒自小被容家養大,對這些,自然也是知道的。
“別擔心,區區一個容七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
車子開出去,那個大宅子離兩個人越來越遠。
容恩的輪椅停在窗前凝視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對背後的人說道:“他們被趕出去,做起事來,應該更方便了吧。容七,派人把他們看住了,上一次我沒抓到證據,這一回,我要他們親手將證據送到我的手裏來。”
容七不會去問為什麽,既然老爺子讓自己跟著大少爺,那他就聽吩咐辦事就好了。
容七出去了,門口遇見了容伯,年輕人彎下腰去,沉默代替問好。
容伯微微一點頭,什麽都沒說,兩人擦肩而過。
容伯進了屋,容七正從床頭櫃裏拿出來一樣東西。
四四方方的一塊玉佩,雕刻著四個看起來矯情的讓人牙疼的篆字。
容恩凝視著那塊玉佩,腦子裏不禁想起葉羨魚所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氣。
對你好,百依百順又怎麽樣,你不還是懷了孩子被人始亂終棄,要不是我救你,你就隻能去另一個世界裏懷念你的愛情了,真是不知好歹,竟然還不滿足,那個男人就真有這麽好?都已經被催眠了,還會時不時的想起來。
與子偕老,上半句是執子之手吧?
多可笑,誰會與子偕老,你現在要過一輩子的人是我,你隻能認命。
竟然想要搬出去,你可真是不安分啊。
這樣的不安分,實在是好討厭。
經常會不自覺的去摸胸口,為什麽,就這麽一個劣質的小玩意,就這樣讓你念念不忘,有這麽好麽?
要扔出去的玉佩又被他拽了回來,扔給了容伯:“照這個樣子,找頂級大師,用我書房裏的那塊頂級血玉,雕刻出一對來。”
既然你念念不忘,那我就還你一對,這絕對不是我對你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隻是我不想看見你時不時的去摸胸口。
那個動作,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你不知道麽?還有,以後學乖一點,不要經常去摸胸口,你是個女人,你知不知道。
容伯自然知道這玉佩是葉羨魚的身上的。隻是書房裏的那塊血玉究竟有多貴重,他太知道了,沒想到大少爺竟然要拿出來。
容恩顯然是不在乎那塊玉貴重與否,遲疑的對容伯道:
“您去幫我查一下吧,關於她的來曆。”
“大少爺,您……”
容恩擺擺手,神色淡淡的說道:“我忽然,有那麽一點好奇了。”
好奇她到底是誰,好奇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有多了不起。
袁清舒與容敬搬出去了,這個家的氣氛更詭異了,就算是所有人都在為即將舉辦的宴會忙忙碌碌,都驅不散這份詭異。
容樂和葉羨魚對上了。
針鋒相對的較量,哪怕是屢屢處於下風,容樂依然不肯退讓半步。
這樣的連連挑釁,那條鹹魚顯然是不怎麽看在眼裏的,時間長了,倒是當成了無聊生活的調劑品。
倒是蔣方儀,盡管兒子和袁清舒一起搬出去住了,仍然一切如常,每天見麵,對容恩依然噓寒問暖,雖然換來的是容恩的一貫的冷淡,卻依然不會打退堂鼓,二十多年堅持下來的習慣哪有那麽容易就會改掉呢。對懷孕的葉羨魚也是很照顧,經常會問想要吃些什麽,出門了,也會親自給帶看上去好吃的東西,哪怕葉羨魚不曾動過一次。
至於葉羨魚,孕婦能做的事情也就那麽一點,鬧過一次,每天上課四個小時已經改成了兩個小時,這已經是老爺子能做出來的最大的讓步了。
葉羨魚不好得寸進尺,隻能見好就收。
隻是和容恩之間的關係,自從吵架之後,一直沒有緩和過來,容恩本來就是個涼薄性子,哪裏會和他主動和好,葉羨魚索性也不在乎他,隻管吃好喝好養好肚子裏的寶寶才是大事。
至於容恩,她還真不是和他賭氣,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愛他。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容老爺子壽宴的前一天,他的女兒女婿回來了。
那是他唯一的女兒。
嫁到了S城夏家,娘家榮華,夫家富貴,丈夫一直深愛著她,忠貞不渝,兒子又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據說早些年就已經接受了父親的事業,並且做得風生水起。
蔣方儀提起這個小姑子來,總會會心一笑。
容樂提起這個姑姑來,卻不是那麽開心。
葉羨魚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麽事情,不過隻覺得有再多的事那也是她們自己的事情,與她五官。
她還真是隨性慣了,與人交往,原則越來越簡單,合則來不合則散。
沒有什麽值得勉強自己的。
容恩對姑姑的到來,似乎到有著幾分企盼。
葉羨魚竟然看到他兩次問過容伯,姑姑究竟什麽時候能到,又是怎麽來的。
這可真不容易,要知道這位爺從來都是高冷派,哪裏會主動問人家行蹤。
果然,當天晚上人到的時候,容恩竟然迎出了門外,順便還拉著她一起出去挨冷風。
葉羨魚心不甘情不願,比起在外麵受冷風吹,她還是最願意坐在屋子裏看熊大熊二和光頭強相愛相殺。
好在他們很快就到了。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男一女,都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男人一身西裝,氣質儒雅非凡,他身邊的女人保養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來已經五十歲了,穿著一件白色羊絨大衣,大波浪的棕色頭發,身段姣好,容貌嬌美。
看上去好像比蔣方儀要年輕十多歲的樣子。
那個女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容恩,當即撇開身邊的丈夫,幾步走了過來,還沒到近前,眼淚就掉下來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這些殺千刀的,遲早是會遭到報應的。”
說著話還看向蔣方儀,將容家夫人看的很是尷尬。
隻能維持著略顯僵硬的笑容。
同樣是流淚,差不多的話,兩個人說出來,竟然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這位夏夫人眼中的心疼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會像蔣方儀那樣,讓人渾身不舒服。
“姑姑你看著媽媽做什麽,這事媽媽又不知道,誰知道大哥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被人尋仇了,媽媽就算是有心,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保護他啊。”
容樂對繼母有著很強的保護欲,尤其是二哥不在的情況下,在一貫看繼母不順眼的姑姑麵前,她更要承擔起報護的責任,才不能看著媽媽被欺負呢。
“你個不分好壞不知遠近的東西!”
“……”
葉羨魚終於知道為什麽容樂不喜歡這位姑姑了,不分場合當麵罵人,誰會喜歡啊。
不過看著好痛快。
葉羨魚不笑,隻是眼裏的笑意遮掩不住,容樂正準備反駁姑姑的話,一回頭卻瞥見了她要笑不笑,當下 更覺難堪,正想要向那條鹹魚發難,卻被身邊的蔣方儀拉住了,示意她稍安勿躁,這口氣隻能忍下去。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遲早要給葉羨魚好看。
還是容恩將人安撫住了:“這麽冷的天,姑姑我們進去吧,別都在這裏站著了。”
對著後麵趕過來的姑父問了好。
葉羨魚看的直撇嘴,原來他也不是一味地認為誰都不好。
進了屋子裏,暖氣撲麵而來,容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葉羨魚介紹給姑姑。
對她,姑姑似乎是另有看法,將人拉過來,仔細的看了又看:“你就是羨魚?”
葉羨魚點頭,看起來異常的乖巧,心中卻在吐槽,這樣的熱情她有些承受不來。
“長得真漂亮,難得,心地也善良,竟然為了救我們容恩挨了槍子,這份心意,最是難得。”說著話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飄過蔣方儀。
容家太太再次笑得很尷尬,順便還要安撫住正處在暴走邊緣的容樂。
直視對方顯然不明白什麽是見好就收,誇完了還要補插一刀:“比起那些裏外不分包藏禍心養不熟的白眼狼小白花什麽的要強多了,真是個好孩子!”
真是好刀法,裏外不分說的是容樂,包藏禍心說的就是蔣方儀容敬了,白眼狼說的也就是袁清舒了。
葉羨魚笑了,笑得特別靦腆:“姑姑瞎說什麽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