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犯賤
花朵一樣的小姑娘,也是頂頂愛美的,素來喜歡打扮自己,臉上那條疤已經讓她很鬱悶了,要不是醫生說過可以消除,她肯定要鬱鬱的,現在倒好,疤痕不用擔心了,肚子上倒是多了一圈的肉。
這不是吃胖的,這是躺胖的,每天吃完飯就隻能在病床上待著,什麽運動都做不了,就今天出去散步了,還是坐著輪椅出去的。
怎麽可能不長肉。
她的小蠻腰,她的漏臍裝,她的低腰褲!
啊嗚!
沈涼夏捏著肚子上的肉對著男人抱怨,三分惆悵偏偏透著十分可愛。
蕭宴忱到底還是沒忍住,兩根手指捏住了那臉蛋上的輕輕一捏:“長點肉好,抱起來舒服,太瘦了人都不健康。”
沈涼夏其實也不算很瘦,隻是天生骨骼纖細,看上去身材纖長,實則該有肉的地方肉一點都不少,摸上去也不覺得骨骼胳人,隻是男人到更願意看她胖一點的樣子。
太瘦了總是不好。
沈涼夏將臉上那隻爪子打下去,白他一眼:“你懂什麽,有了遊泳圈穿衣服都不好看了,我可不想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肚子。”
再想想還不知道要在這床上養多久的傷,心中就越發的惆悵,日子不無聊,長肉受不了。
學著電視裏宋小寶的樣子,捏著蘭花指細著嗓子說道:“自從入夏以來啊,本宮就獨得肥肉恩寵,我跟肥肉說要雨.露.均.沾,可是肥肉偏是不聽呢!就寵我!就寵我!就寵我!把我寵得啊,溜肥溜肥的!”
“……”蕭宴忱哭笑不得,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這都學的什麽東西啊!”
大叔out了吧!沈涼夏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表示十分嫌棄。
“我明天開始要吃素!”
深思熟慮之後,沈涼夏做出來的決定。
蕭宴忱的手正放在她的肚子上,聽了這話,挑挑眉頭:“也不用那麽費力的,我記得好像是在哪裏看到過,這樣順時針的揉著肚子,就會不長肉了。”
他說的一本正經,也不用沈涼夏自己動手,就直接上手揉了。
他動作輕柔,力度拿捏得正好,手上的溫度也讓人覺得舒服。
本來準備反抗的沈涼夏發現被他這麽揉著還是挺舒服的,也就放棄了掙紮,小丫頭十分享受的躺在那裏繼續聽她的英語。
再想想這人,的確是非常的寵她,心中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漸漸升起了一種驕傲自豪的感覺。
這個人啊,他說他屬於自己呢!
英語聽不進去了,思緒飄出去老遠,她想到這人有時候一抽風就會和別人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即使是她自己不想承認,可是,還是知道這男人並非是花言巧語的人。
心中有了那麽一丁點的搖擺,額……大叔好像的確是很值得托付終身的。
隻是他們兩個到底適不適合彼此,還是個未知數呢。
齊大非偶,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灰姑娘能和王子在一起天長地久,因為灰姑娘本來就不是真正的灰姑娘。
七個小矮人也救了白雪公主,為什麽白雪公主沒有愛上他們,還是和王子相愛了。
還不是因為人家的身份本來就是對等的。
她和蕭宴忱,中間是隔著多少個沈蕤南園施明妍。
這差別太大,真的讓她時不時的想起來外婆說的那些話。
以前想著自己命不久矣,總能豁出去談一場戀愛,也不怕受傷,可是,現在有了生的希望,不想去死了,就要為以後打算。
“放肆愛”三個字顯然已經不能讓她放肆了。
可是就這樣瞻前顧後,不肯去愛,又霸著男人不放手,真的好麽,又何嚐不是最自私的念頭,就像她之前隻考慮自己可不可以放縱,卻沒去考慮這個男人會不會受傷。
遊戲嗎?
顯然已經不是了。
男人對她是認真的。
可就是因為這份認真,現在回頭想想,若是自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男人又會怎麽樣?
協議書的事情稀裏糊塗的就被她糊弄過去了,男人色厲荏苒,到底是沒有真的和她一般見識,隻是那份傷心,她卻是看在眼裏的。
再想到第一天醒過來看到的那個場景。
一貫注重外表的他居然是一副野人樣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覺,就那樣癡癡傻傻的陪著她,當時她沒去考慮那些,現在回想起來,卻也覺得那句“她醒不過來,他一定會發瘋”是真的。
怎麽辦,這樣的感情她真的承受得起麽?
沈涼夏雙眼望著天花板,一臉的困惑糾結,再看一眼十分認真給她揉著肚子的蕭宴忱,就更困惑了。
她一向是沒心沒肺慣了,除了當初外婆病倒的那會感覺天塌下來一樣不知所措外,在其他的事情就真的沒有再往心裏去過,就算是被沈建國何冰鳶他們逼著簽了那份協議,心裏當時也沒有太多的感想,隻是覺得大不了就是一條命麽,就算是真的給了他們又有甚麽大不了的,總算外婆能平安無事才是正經。
她自認生性涼薄,對很多事很多人真的是不怎麽在乎,可是,眼前的男人。
為什麽她心裏忽然生出一種比天塌下來更要命的惆悵呢?
蕭宴忱看她臉色這麽會功夫變了幾變,又是歎氣又是望天的,就明白她是有了煩惱,當下很體貼的詢問了一句,卻換來更沉重的一聲歎氣,外加一個白眼。
男人手上動作繼續,嘴角卻是一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看人臉色說話是這麽個心情!”
什麽心情他卻是不說了,沈涼夏擰著眉看他:“你也不願意看人臉色吧?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該怎麽辦,她又說不出口了,這要是換做別人,在她麵前說了這話,她早就把人攆出去了,還要加上一句:“不樂意看就滾蛋!”
可是,一想到對方是蕭宴忱,這番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她不想把他趕出去,內心也想他就這樣好好地陪著她,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兩人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不一定非要一起做什麽,隻是那種一抬眼就看到有個人在身邊的感覺,有著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個感覺,不僅美好,還讓她覺得特別踏實。
下午這個人不在,她倒是一切如常,可是,每次抬眼看去,總會感覺心裏好像少了什麽一樣。
少了什麽?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想推開這個人的。
沈涼夏啊沈涼夏,你果然是那個最自私自利的人。
竟然半點都不肯為人家考慮呢!
啊嗚!
一口咬死自己得了?
自私鬼。
見她如此模樣,蕭宴忱心中越發困惑,到底什麽事啊,糾結成這樣,隻是她不肯說,他也不能強問。
輕輕地一聲歎息:“沒人會喜歡看人臉色行事吧,可是遇到你,我還偏偏就是犯了賤!”
會察言觀色,會小心揣度,就隻是想明白她心中在想些什麽,見不得她皺眉,哪怕是一點點的不高興,他也要仔細想上好一陣,自己到底又是哪裏惹她不高興了。
偏偏還甘之如飴。
明明有時候是刁蠻的,甚至有那麽一點的不講道理,可是,他就是喜歡,心中會生出一種“她待我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就為了這一點的不一樣,真的是讓他做什麽都願意了。
沈涼夏對上那張笑臉,不由得又是一聲輕歎。
不要對她這麽好麽!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是了。
高級會所,包房內。
此時的南園和剛進門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差別,鼻青臉腫不說,還衣衫不整。
有金錢利誘,那些女人又成心討好金主,下手自然不會輕了。
都是歡場上的女人,平日裏打架撕逼也都是在行的。遇到這麽個沒什麽戰鬥力的千金小姐,實在是打都打不過癮。
南園遭受如此欺淩,心中的火氣是再也藏不住了,一雙眼睛,淬了毒一樣盯著何清澤沈蕤。隻恨不得將人撕碎了咬爛了才好。
“還真是犯賤,吃了教訓還沒學會聽話,是不是要嚐到更厲害的手段才能老老實實的聽話。”何清澤的微笑此時看在南園的眼裏無異於毒蛇一般。
她想到所謂的更厲害的手段時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眼神中的硬氣一點點的消退下去,逐漸溫順了許多。
“我聽話!”她低著頭,聲音軟了下去,眼淚倒流回心裏去,心中牢牢記住這一刻的屈辱,這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何清澤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這份溫順而罷手,倒是心情不錯:“還記得你對阿蕤做過什麽吧?”
男人輕搖著杯中的紅酒,這話說的也是漫不經心的。
南園抬頭,看看他,再看看沈蕤,心中這時方才明白,原來是那個女人在記仇,這人,現在是在為沈蕤報仇。
她心中此時不由得更加憤恨,沈蕤害她惹上蕭宴忱也就罷了,她不過是給了她一點教訓而已,她現在居然還真的敢來找她報仇。
這個女人,才真的是陰險無恥。
她惡狠狠的看著沈蕤,卻又在下一秒連忙將那眼神收了回去。
卻不想還是被沈蕤看見了,那女人隻是一聲冷哼,卻是揮著巴掌打了過來。
一巴掌打在南園的臉上,竟然將她已經嘴裏已經鬆動了的兩顆牙齒給打了下來。
嘴角的血跡流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