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好一出大戲
南園一邊說話一邊上樓梯,目光一直落在沈蕤身上,仔細的審視著她的神色,沈蕤不疑有他,見她上來了,親親熱熱的上前,挽著人家的胳膊笑著道:“那好,我再給你陪個不是,鄭重地給您南大小姐道歉,您想怎麽樣,盡管放馬過來,我今天任打任罵,悉聽尊便。”
南家現在是遇到了難處,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翻盤的那一天,沈蕤心中自有盤算,說兩句好聽的,又不用付出什麽代價,在南園麵前,還能維持自己好閨蜜的形象,何樂而不為呢。
她從小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一直將自己當做沈家未來的繼承人看待的,所以,對這些交際應酬也就更加的上心。
說到底,隻要不需要她掏錢,南園就還是她的好閨蜜。
南園的笑容卻有些詭異:“這可是你說的,打罵隨我。”
沈蕤點頭,親親熱熱的拉著人進屋,卻沒想到進了臥室,南園直接將門反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動上手了。
南園心中對沈蕤一直有著怨氣的,平日裏這個女人擺出一副林黛玉的模樣來,就已經挺不招人待見的了,結果自己對蕭宴忱有那麽點企圖,就把她拿來當槍使,如果這個時候沈家肯鼎力相助她也就不計較了,偏偏一個記者招待會,沈建國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他們南氏的頭上,父親氣她辦事不利,看完沈建國的那個記者會的播放,當眾打了她一巴掌,將她罵的狗血淋頭,她不能和自己的父親強嘴,對沈蕤沈涼夏的恨意也就到了極點。
沈涼夏出個車禍,差點丟了一條命,她知道了心裏奇異的平衡起來,怨氣小了許多,可是,沈蕤這邊卻沒有。
她們是閨蜜。
沒錯,有共同利益,又或者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她們當然是閨蜜,可是現在,沈家和南家已經差不多撕破了臉,誰和她還是閨蜜啊。
率先砸過來的南園手中的LV手袋,裏麵裝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手機,錢包,化妝品。
一點都沒客氣的砸在了沈蕤的頭上,砸得沈蕤腦袋隻覺得“嗡”的一聲,差點栽倒在地,也就是這麽一會子的時間,已經被南園搶占了先機,女人直接把她推倒在地,騎在她的身上就開打。
一邊打還在一邊罵,沈蕤本來身體就不好,被她這麽一鬧,哪裏是她對手,能做的也就是喊人幫忙。
掙紮中她的手拍到了南園的臉上,“啪”的一聲更是刺激了怒氣勃發的南園。
她摸摸臉頰,那裏正是今天剛剛被父親打過的位置,疼得火燒火燎的。
“你敢打我?”南園發了狠,索性直接扯住她的頭發左右開弓的對著她的臉蛋扇過去。
南園正打得過癮,臥房的門被人用鑰匙從外麵打開了,眼前看到的一切刺激到了何冰鳶,雍容華貴的貴婦人上前幾步,揪住南園的頭發硬是將人拉扯下來,像她打女兒那樣的打回去。
既然已經都不要臉了,那就幹脆全都別要了好了。
真當她們母女兩個是隨便的阿貓阿狗,誰都能上前欺負了。
南園想要還手,卻被傭人抱住了手腳,隻有招架之力,無還手之能。
很快,那張臉就被打紅了,何冰鳶停了手,看著這個自小叫她阿姨的女人:“回去把你的教養禮儀再好好學學,不要像條瘋狗一樣四處咬人。”
她叫了管家:“你親自送南家小姐回去,告訴她父母,不會教女兒,我替他們教訓了一下,謝就不用了,以後把這個女兒看住了,不要放出來隨便亂咬人就行。”
南園何時受過這等侮辱,當場不依不饒的就要罵回去,卻被管家拖著走了。
沈蕤被人扶起來,抬到床上,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她的心髒病又犯了。
此時人事不知的躺在那裏不斷的抽搐著。
何冰鳶寒著一張臉看著助理給她喂下藥去並且進行急救。
心中是既心疼又憤怒。
老爺子老太太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屋子裏的一切,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孫女,不由得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麽了,那個南家的小姑娘做啥要到這裏來鬧啊?阿蕤要不要緊?”
“人都走了你們才敢出來,也好意思。”
看到這兩個老的何冰鳶就想到了他們的兒子,一家字,靠著她娘家的能力吃香的喝辣的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偏偏還不知足,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兩個老的因為自己沒有給沈家生個兒子,一直耿耿於懷,說不得沈建國出去拈花惹草養小的就是被他們串聯的。
兩老人對視一眼,老爺子的拐杖重重的點在地上。隨即冷哼一聲。
老太太委屈辯解:“兒媳婦,你這個可是冤枉我們了,你公公剛才不舒服,我一直在房裏照顧他來著,根本沒聽到什麽動靜啊。”
事實上他們聽到了門外傭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不過想到上次闖進家裏來的那個紈絝子,心中打了怵,所以才等到事情平息了出來看看。
何冰鳶和他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麽久,對兩個老家夥的脾氣秉性再了解不過,此時聽得他們這麽說,頓時露出不屑的笑容。
兩個老人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很是難堪,卻又因為心虛,到底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吵回去。
這番退讓看在何冰鳶的眼裏更是覺得兩老家夥可惡,總是這樣的委屈求全,說不得他們就是因為兒子在外麵做的那些風流事才不敢惹她的。
怪不得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敢和她嗆聲,感情是做賊心虛。
沈蕤醒過來了,卻隻是哭哭啼啼的覺得委屈。
何冰鳶沒心情安慰她,徑自離開了沈蕤的房間。老爺子老太太在兒媳婦那裏吃了沒臉,就想在孫女這裏找回來。
遂上前柔聲安慰。
偏偏沈蕤看見他們,就想到那個會和自己爭家產的私生子,當下將臉扭了過去,根本不想和他們說話。
她到底是千嬌萬寵長大的,任性起來也有不管不顧的那一麵。
又被甩了一個沒臉,老爺子的臉氣成了醬紫色,老太太的手也氣得發抖,兩人冷哼一聲,甩臉離開了。
他們走了,沈蕤讓助理拿了手機給她,撥出一個電話號碼,等著那頭接通,裏麵傳來低沉的男聲,沈蕤就再也控製不住的失聲痛哭。
“表哥,他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她這番哭聲立刻柔聲安慰,哄著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了出來,方才說道:“阿蕤不要生氣,有表哥在,管他是誰,都給你打回去就是。”
沈建國的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所有的資料都被發到了手機上。
何冰鳶看著手機屏幕上一對母子的合影。
沈建國倒還真是長情,二十年前喜歡的是這種長相,現在喜歡的還是這種長相。
照片裏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雙彎眉,一雙桃花眼,看上去卻不像沈涼夏那麽妖媚,反而多了沈涼夏不曾有的柔媚。
就是這般長相,何冰鳶實在是太恨了,那個十七年前死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就是這般柔媚的長相,硬是將沈建國的一顆心勾得差點回不來。
那個孩子,和母親卻並沒有太多想象的地方,反而眉眼間更像沈建國多一些。
倒真是親生兒子。
兩個女兒沒有一個像他的,最像的反而是這個藏得最好的私生子。
資料翻下去,下麵標注了女人的各種私密資料,還有男孩的學校。
原來一直都藏在這座城市裏,何冰鳶看著那個住址冷笑。
名字也好聽,沈繼宗。
哼哼,倒是難得一片拳拳父愛。
那個小孽種七歲了,七年的時間,沈建國就這麽把他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虧得她自詡精明,卻一直都沒看出來,一直拿沈涼夏當眼中釘肉中刺,殊不知沈建國在背後居然玩起了這樣的花活。
她強壓下怒氣,給沈建國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看到來電顯示頗有些不耐煩,還是暫停了會議,出去接起了電話。
何冰鳶電話裏不動聲色的問起他新聞的事情。
沈建國正為這事心煩,記者招待會是開了,卻不代表事情已經結束,從昨天開始,就陸續有客戶退單,到現在為止,仍然是一個沒留住,客戶擺明了還是不相信沈氏,也怕自己被牽連進來,建築是大事,不出事就算了,出了事就是兜不住的,誰也不敢拿自家的生意開玩笑。
現在聽到妻子這麽問起來了,也就隨口抱怨了兩句。
電話那頭的何冰鳶抱臂冷笑,說出來的話卻是柔和動聽:“建國,你也不要急,這種事,要一點一點的麽解決,總會有辦法的,不行的話,還有我娘家呢,我幾個哥哥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沈建國聽了這番話眼前一亮,頓時覺得看到了希望,是啊,還有何家呢,那可是自己的後盾,怕的是什麽。
這個時候,他又覺得妻子是他最愛的人了,電話裏,少不得說上兩句甜言蜜語的哄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