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這個男人是我的
“涼夏,聽三舅媽一句勸啊,那蕭先生可是個好人,你可是千萬不能放手啊,就他那樣的人物,身邊的那些小姑娘還不烏央烏央的,你稍一放鬆,就是給別人機會呢!”
沈涼夏不願意聽她念這套嗑,揮揮手讓她離開,自己則是站在那裏,過了好久才轉回病房。
三舅媽已經離開了,之前蕭宴忱幫她辦事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的,不能把這事漏給沈涼夏知道,可誰想到那小妮子那麽狡猾,幾句話就把她的實話給套出去了。
她心虛隻能是走為上策。
病房的門沒關,沈涼夏倒是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二舅家的表姐正將剛削完的蘋果往蕭宴忱的手裏塞。
蕭宴忱冷著臉推拒,小姑娘卻是一個勁的客氣。
沈涼夏不由得想起了三舅媽說的那個話,的確,以蕭先生的硬件,這想要生撲他的人還真不少。
蕭宴忱的臉子都撂下來了,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若不是因為估計還在睡覺的外婆,估計蕭先生早就已經翻臉了。
沈涼夏用手抵著嘴唇輕咳一聲,成功的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表姐瞪了她一眼,顯然對於好事被打斷,很不高興。蕭宴忱看見她,離表姐更遠了。
沒解釋,臉卻紅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沈涼夏本來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現在看到蕭先生這副模樣,倒是難得生出幾分厚道來,嫋嫋娜娜的走過去,伸手摟住男人的胳膊,細眉輕挑:“呦嗬,表姐,趁我不在挖牆腳,這樣可不厚道哇!”
她眼睛裏蕩著妖氣,說話直白不加掩飾。
小表姐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紅,手中的蘋果恨不得甩到她的臉上去,氣急敗壞的辯解:“我才沒有要挖你的牆角呢,沈涼夏,你別血口噴人!”
“嘖嘖嘖!我又不是瞎的,看不到。”
沈涼夏目光清涼如水。
小表姐惱羞成怒。
蕭宴忱從耳根一直紅到麵頰。
女孩的姿勢實在太過親密了,那隻被女孩抱在懷裏的胳膊不知該如何處置,蕭宴忱一時間隻覺得進退維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胳膊肘上傳來,開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想掙開,又怕碰觸到更多不該碰的東西,隻能冷著臉默不作聲的和沈涼夏一起盯著小表姐。
被四隻眼睛兩種目光盯著,小表姐終於感覺到了無地自容,直接將蘋果重重的摔在桌上,人紅著眼睛跑了出去。
就這麽一點戰鬥力,沈涼夏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還以為她能甩出點幹貨來呢!”
放開蕭宴忱的胳膊扭過頭去,沈涼夏卻對上了外婆的渾濁的眼睛。
“您醒了,外婆。”
沈涼夏走過去,對著老太太做了個好笑的鬼臉:“我啊,剛剛欺負您大孫女來著,您看見了吧,心疼她麽?”
老太太搖搖頭,目光卻落在了那個背對著她的高大的背影上。
蕭宴忱感覺到後背的注視,卻沒有回頭,而是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手臂上,擋住了小腹一下,方才扭頭。
“您醒了?”他笑容可掬,對老太太曆來和氣。
老太太卻長長的歎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蕭宴忱楞了一下,明明之前老太太對他蠻和氣的,為什麽睡一覺醒過來就變成這樣了。
他去看沈涼夏,想要從她那裏得到點什麽答案,沈涼夏卻好像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切,感覺到他的目光,隻是回了他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容,兀自坐在那裏給外婆捶腿。
順便提起了將老人轉到s城的事情,蕭宴忱那邊已經聯係了最好的醫院,之前老太太情況不穩定,她們也不敢輕易挪動,現在,老太太的病情眼看著穩定下來了,沈涼夏也就撿著這個機會說了。
蕭宴忱那邊雖然嘴上不說,但沈涼夏還是能猜測出來,事實上他肯定有許多公事要處理的。
老太太看看蕭宴忱,忽然開口趕人:“我和阿囡說說話。”她中氣不足,說話的聲音其實不大。
蕭宴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卻還是點點頭,退了出去。
沈涼夏終於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她看著外婆,想知道她為什麽忽然要把人趕出去。
將老太太扶起來,將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讓她半靠著床頭。
老太太緩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著說法。
“涼夏,你和那位蕭先生是什麽關係?恐怕不隻是朋友這麽簡單吧?”
中氣不足,老太太說話慢條斯理的,卻吐字清晰。
沈涼夏的眼睛轉了轉:外婆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其實我是騙表姐的,蕭宴忱是什麽人,哪裏是她能招惹的,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倒黴的會是她自己,我是為她好。”
“就這麽簡單?你在騙我!”老太太目光渾濁,神色卻是一派嚴厲,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我怎麽騙您了,再說了,我騙您做什麽,又沒什麽好處。”沈涼夏嘟著嘴,一派委屈。
“真當我看不出來是嗎?那男的看你是什麽眼神?那雙眼睛,離了你都不看別人,恨不得黏在你的身上,我這麽大年紀了,你當我是白活了麽?”
她的欺騙讓老太太很生氣:“你覺得你撒謊撒的挺高明的,別忘了,是誰從小把你養大的,我不揭穿你,不代表我真的就被你的把戲騙到了。”
“您別生氣,您看您,身體又不好,生這麽大的氣不是讓自己遭罪麽?”
沈涼夏不敢惹她,隻能軟語相勸。
老太太才不買她的賬:“滾你的蛋!”老太太直接揮開她的爪子:“你是不是腦袋被門縫擠了?蠢到家了吧,那姓蕭的是什麽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有錢人,你表姐那個腦子缺弦的招惹不起,你就能招惹的起了?你媽為什麽會落得那個下場,你不明白,非要走上她那條老路是不是?”
沈涼夏好言解釋:“我明白啊,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那種身份,我當然招惹不起,可是,外婆,您也想想,我招不起惹不起,我就能躲得起嗎?我前腳剛到醫院都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追來了,手眼通天的人物,外婆,你真當他是塊鼻涕呢,說甩就甩出去了。”
“沈家呢?沈建國呢?這種事,他就不會管管嗎?你再怎麽說也是他的閨女,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別人糾纏。”
沈建國?沈涼夏扯扯嘴角:“他管啊,他當然管,隻是要一點一點的想辦法麽?這種事,又不是一天就能解決的。您呢,也不要想別的,這次,您跟我一起走,咱們去大醫院,找專家把您的病治好了,以後呢,就能過好日子了。”
“我不去。”
老太太態度很堅決。
“我就在這裏呆著,哪也不去!我還沒老糊塗呢,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啊,那幾個大夫每次說話都是對著那個姓蕭的說不得人就是他找來的,再去S城,住大醫院,那要花多少錢,咱們家能負擔得起麽?”
“怎麽負擔不起,外婆,別忘了,我可還是姓沈的呢,也是沈建國的女兒,這些年沈家也沒少給我錢,足夠給您看病了。”
“姓沈的?姓沈的又能怎麽樣?他姓沈的要是真有良心,就不會和你媽談了七年的戀愛為了前途就把你媽甩了,偏偏你媽還是個實心眼的,轉頭人家一來找她,說上幾句好話就又把那顆心交出去了,比特麽的驢還蠢。”
沈涼夏默默的不說話,外婆脾氣不好,不是經常提起她媽,但卻每次提起來都特別的生氣。
沈涼夏小時候以為外婆不喜歡媽媽,所以,才每次說起來都咬牙切齒的,可是,長大之後,她就不那麽想了,外婆若是真的不喜歡她媽,也就不會一個人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將她拉扯大了。
外婆之所以會這樣,說到底還是對女兒的不爭氣感覺到既心疼又生氣。
隻是這些事情都是沒辦法改變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媽媽也不在了,不管年輕的時候是對是錯,現在也隻能說一句死者為大。
人死了,很多事情就是一了百了了。
“他沈建國是個沒良心的,天生一副驢肝肺,阿囡,你告訴外婆,他對你好麽?”
沈涼夏的手被外婆拉著。老人的手枯瘦如柴,大骨節和老年斑異常突出。
就是這雙手,靠著撿破爛養活了她,可是,現在,好不容易到了該享清福的時候了,她又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每天做那麽痛苦的治療。
沈涼夏的眼圈紅了,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好,挺好的,我到底也是沈家的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呢,他對我當然差不了,您不知道,其實爺爺奶奶一直很疼我的,還會經常塞給我零花錢,生怕我在外麵受了委屈。”
老太太半信半疑,隻是坐這麽一會兒,精神上已經不行了,那雙眼睛更加渾濁,但她還想再問的多一些,卻被沈涼夏將枕頭從後麵抽了出來:“您啊,可不要再操心我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病養好了。”
把老太太安置好了,沈涼夏找了個打熱水的借口,拎著暖壺出去了,心裏卻酸酸的,像是被什麽腐蝕了一樣。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感歎自己的心傷,剛推開門,就被人拉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
沈涼夏抬頭望去,蕭宴忱麵色凜然:“我究竟哪裏不好?為什麽你和你外婆都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