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露西的婚禮
“戀愛的兩人修成正果很不容易的，婚姻是一種約束和承諾。”燨燨笑著解釋道，“這種法定羈絆，將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個體結合為一家人。”
king思考片刻後說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照樣也是一家人。”
燨燨笑了笑，說道：“我們不一樣，我們之間有著其他情誼，那並不是愛情。”
“愛情大概是最靠不住的一種感情吧，所以才需要婚姻來束縛對方。”king說道。
燨燨說道：“愛情雖然和友情、親情不同，但是愛情是一種最奢侈、最美好的感情。”
“小燨戀愛過嗎？”king突然問道。
燨燨搖了搖頭，“上初中高中那會兒都埋頭學習去了，有時間也是帶著king出門玩，根本就沒有機會。”
king突然回想起過往的時光，好像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燨燨總是躲在書堆裏，不是做作業就是看書，唯一一點娛樂時間就是陪他散步。
“你和那個時空的king，是怎麽相遇的？”king好奇地問道。
“那天夜裏下著大雨，king經過馬路的時候被疾馳而來的汽車撞倒在地，留了很多的血。還好頭部沒有重傷，我看它還有生命體征就將它送去寵物醫院了。”燨燨回想到。
king皺起眉頭，難道平行時空都發生著同樣的事？
“怎麽了？”
“為什麽給它取名king？”king繼續問道。
“因為它很帥啊，走起路來也很威風，有王者氣質。”燨燨笑著解釋道，“不過我偶爾還會叫它另外一個名字。”
king驚訝地看著燨燨，這世上所有的人都隻知道他的名字是king，但是隻有那個女孩會笑著叫他那個別名。
“金。”燨燨說道，“king除了王者，還有黃金的含義。它的金色毛發真的很美，所以我很喜歡稱呼它‘金’。”
king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king，你怎麽了？”燨燨有點詫異地看著他。
“你和它的最後一次見麵，發生了什麽？” king激動地詢問道。
“由於禁犬條例的頒布，它被執法人員帶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了。”燨燨悲傷地說道。
king開心地笑了，困擾了他那麽久的謎團，今天終於解開了。原來他的燨燨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自己曾經的主人。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抓到研究中心的，但是途中的他昏迷過一次，也許是在昏迷的時候突然來到這裏。可是，他完全不記得遇到燨燨之前的事情。
“小燨，我終於找到你了。”king用盡全力擁抱住眼前的女孩。
燨燨被突如其來的擁抱給驚嚇到了。
“我就是金。”king溫柔地說道，“全世界隻有你這麽稱呼過我。”
燨燨愣了愣，嚐試著在大腦中理清思緒，“所以，你被抓後來到這個世界了？”
“嗯。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記憶，但是卻清楚地記得和你相處的時光。”king微笑著說道，“我們今後也要一直在一起。”
“那你和這個世界的我，又是什麽關係？”燨燨說出心中的疑惑。
“我以為她是你，以為她失憶了所以才不記得我。”king解釋道。
“那你針對胡家的理由也是因為我嗎？”燨燨詢問道。
king點了點頭，“我無法接受你不記得我，還成為別人的新娘。但是一切已成事實，你已經為那個人生下了寶寶。”
“額，這樣聽著讓人覺得好暈，這個世界的我，既是我，也不是我吧。”燨燨歎氣道。
“別想那麽多了。”king溫柔地說道。
小飯館門口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露西他們在準備第二天的婚禮事宜。
路局長穿著便服，推開門走進飯館，一眼就瞧見了大廳裏正在喝茶的兩人。他的目光掃向他們，隨後又看向露西。
“老路，你怎麽過來了？”露西有些驚訝，“你該不會是要反悔吧？”
“我來看看你準備得怎麽樣了。我這邊的朋友都已經通知到位了。”路局長嚴肅地說道。
“你辦事還真是嚴謹，該不會是來監督我的吧？”露西愣了愣。
“我來看看你邀請了哪些人。”路局長拿起前台上的名單。
“咦，這不是販毒頭目麽？”路飛的眼神變得有些狠厲。
“老路，我可提醒你，明天是我們的婚禮，你可別在婚禮上抓人。”露西憂心忡忡，她本來也在猶豫要不要請這些人的，但是如果她不請，更會讓這些人覺得她有鬼。所幸還不如正大光明地請。
“你放心吧，我雖然想逮捕他，但一直都沒找到關鍵證據。”路局長冷笑道。
“這個人是球球的爸爸吧？”路局長指了指名單。
露西點了點頭，“是他。”
“他知道球球是他的兒子麽？”路局長繼續問道。
露西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他之間就是玩玩而已，懷上球球是個意外。”
“那你和我呢？”路局長的眼神突然變了。
被他這樣注視著，露西居然有點難為情了。“我想和你結婚。”
路局長突然笑了笑，說道：“醜話說在前頭，嫁給我之後可就不能像從前那樣自由了。”
露西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他：“我不後悔，就怕將來你會後悔。”
路局長難得露出笑顏，“我是個很無趣的人，餘生請多關照。”
露西露出幸福的笑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他的唇。
“木爺爺，犬類人都這麽奔放？”胡鑫想起了king親吻燨燨的那一幕，“他們沒有羞恥心麽？”
木爺爺笑了笑，說道：“對待感情簡單直白，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少了不少戀愛煩惱。”
“喜歡就是喜歡，憎恨就是憎恨，他們犬類人的情感非常直白。”木爺爺繼續說道。
胡鑫心裏想到，“人類卻非常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
“我總覺得king不像普通的犬類人，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胡鑫說道。
“你才見過他一麵而已，怎麽可能看得透？”木爺爺笑道。
“可是我見到燨燨的時候，就發現她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她幾乎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胡鑫說道。
木爺爺思索後說道：“的確，燨小姐和我印象中的那位完全不像。”
“這爺孫倆是人類？”路局長的聽力非常好，很明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露西連忙上前介紹到，“木爺爺，胡鑫，這位是w市警察局局長路飛，是我的丈夫。”
路局長打量著眼前的兩人，總覺得內心有些惶惶不安。
“您好，路局長。今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木爺爺友善地說道，而胡鑫卻一言不發地站在木爺爺身旁。他能夠明顯察覺到這位警察局局長的恨意，相比之下，露西明顯要友善多了。
“最好是不用我關照，除非是你們想進監獄來坐坐。”路局長冷淡地說道。
“老路。”露西扯了扯路局長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路局長瞥了胡鑫一眼，轉身瀟灑離去。
“不好意思，他這人的脾氣比較古怪，但是他很心善的，對你們絕無惡意。”露西見他走遠了，連忙解釋道。
“我並不覺得驚訝。”木爺爺說道，“犬類人對待人類的正常態度，本來就該是像他那樣。”
“畢竟犬類人和人類是仇敵。”木爺爺感歎道。
“隻要人類是真心打算與犬類人和平共處，矛盾總有化解的那一天。”露西堅定地說道。
“露西姐，燨燨讓我們留在這裏的理由，我似乎明白了。”胡鑫露出了笑容，“大概是因為信任你和球球吧。”
“燨燨很單純善良，很喜歡犬類，並且不討厭我們犬類人。”露西繼續說道，“我們大部分犬類人，都有過一段與主人在一起的回憶。”
“如果不是因為被迫與主人分離，成為一些人的實驗品，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露西說道，“我們不反抗就意味著死亡。可是，我們都不想死，想要好好地活著。我們期盼著自己的主人會來拯救自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無盡的等待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他們或許早就將我們遺忘了，繼續過著他們的人生，他們的世界即便沒有了我們也無所謂。”
胡鑫皺起眉頭，他沒有飼養過犬類，所以他不懂人類和犬類的羈絆。他看向木爺爺，“木爺爺，你曾經飼養過犬類嗎？”
“小的時候養過一隻柴犬。不過後來它病死了。”木爺爺說道。
“是治不好的病嗎？”胡鑫詢問道。
“寵物醫療條件有限，很多病毒都會威脅它們的生命。”木爺爺解釋道，“那隻柴犬是得犬瘟過世的。”
“在當時，犬瘟的確無藥可醫。”露西說道，“不過自從我們進化成人之後，抵抗力增強了不少，犬瘟已經不對我們造成威脅了。”
“燨燨所說的和平共處的未來，真的有可能實現嗎？”胡鑫的內心有所動搖，他居然開始對那樣的未來抱有一絲期待。
“會來的。”露西堅定地說道，“但需要靠大家的努力。”
木爺爺沉默地注視著露西，開始考慮接下來人類應該怎麽辦。
“晚飯廚子應該已經做好了，你們可以去吃飯。”露西看向廚房，似乎聞到了飯香。
“你不吃晚飯嗎？”胡鑫問道。
露西笑了笑，說道：“為了明天能夠完美地穿上婚紗，我今晚就不進食了。”
“犧牲這麽大？”胡鑫有點驚訝，不就是一場婚禮儀式麽，有必要這麽重視？
“為愛犧牲，很值得。”露西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一路走來，從暗戀到明戀，路飛一直都在拒絕著她，如果不是因為表白受挫，她也不會去酒吧散心，不會懷上球球。可是她並不怪他，也不怪命運。既來之，則安之，她選擇生下了球球，至少她不會孤獨終老。
“祝你幸福。”胡鑫的眼神十分真摯，他是真心希望善良的人可以有善終。雖然露西是犬類人，但是他們卻相處得很融洽，待在這個小飯館，很自由，也很有家的感覺。
“再過幾天，球球就成年了，我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都是朋友。”露西說道，“那孩子非常體諒我，即便有著自己的想法，也盡可能的遷就我。”
“我們唯一的一次爭吵是在半年前。”露西繼續說道，“我希望他成年後能去讀書，擁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窩在這個小飯館裏。”
“可他卻非要堅持留在我身邊。”露西歎了一口氣，“我結婚之後，那個孩子可能會疏遠我。雖然現在的他還在認真備考，但我還是擔心以後會有變數。”
“如果他的身邊有值得信任的朋友，他應該就不會迷茫。”露西認真地說道，“我希望等他成年了，即便變成了另外一種樣貌，你們也要繼續當好朋友。”
“我明白了。”胡鑫說道，“我會盡力。”
“謝謝你。”
“你就是結個婚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的。球球的內心應該沒有那麽脆弱。”胡鑫安慰道。
“但願是我多慮了吧。”露西露出傷感的笑容。
清晨的教堂外顯得格外寧靜美好，步履匆匆的步伐打亂了片刻的清幽。
“我居然睡過頭了，king你為什麽不叫醒我呀？”燨燨抱怨道。
“看你睡得那麽香，不忍心吵醒你。”king一臉淡定地說道。
“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麽日子，來參加婚禮居然遲到！”燨燨生氣地說道。
“晚點到也沒事，閑雜人等應該走的差不多了。”king笑道。
“你……”燨燨無語地看著他，又加快了步伐。
兩人終於抵達教堂門口，輕輕推開門，便看到正在擁吻著的新娘新郎。
“我們完美地錯過儀式了？”燨燨看了king一眼。
king笑了笑，說道：“錯過了也不錯，這樣還能對婚禮儀式保持一份好奇心。”
king指了指最後一排的空位，燨燨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人這麽多，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king說道，“而且我們來這裏本來就應該越低調越好。”
燨燨費解地看著他，“為什麽？”
“有我在的地方，主角就不是他們了。”king一本正經地說道。
燨燨愣了愣，沒想到king居然這麽自戀。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作為元首，他走到哪裏都能備受矚目也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