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其實華延一腳踏十幾條船在公司裏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隻不過誰也不敢說出去。一夜之間他從首席執行官變成副董事長，但是公司裏的員工稱呼華延時都自覺去掉副字，小心翼翼討好這個驕傲的繼承者。
事實上華延隻有一個不敢公開的女友，公司的小花旦見到華延的女朋友都躲到一旁，不敢上前和華延搭訕。
那一天下午，北愛終於見到了華延那個所謂的女朋友，一個十八歲的紮著辮子的小姑娘。
北愛看著一個穿著碎花裙紮著辮子的小姑娘從車裏下來，脫下軍裝外套扔在車廂裏，衝華延甜甜地一笑，北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這個後宮三千的太子怎麽可能看得上這樣相貌平平的女生？
一個長得十分普通的女孩，不知為何公司的人都退避三舍，北愛在角落裏，謹慎打量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
女孩回過頭瞪著隨行的警衛：“你們回去吧，晚點再來接我，不許告訴爸爸媽媽我來了這裏……不然……不然你們通通滾蛋。”
華延輕輕握著女孩的手走進公司裏，穿著軍裝的警衛緊隨其後陰魂不散。北愛總算明白了，這個小女孩背後的人是誰。
“歡歡，你的頭上怎麽全是汗？”
華延停下腳步替陳歡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陳歡嘟起嘴巴委屈地看著華延：“外麵好曬，我怕被曬黑，穿了一件外套來。”
“你這個傻丫頭，三十多度的天氣你還穿外套？你怎麽這麽笨？要是中暑了讓你男朋友怎麽辦？”
“阿延，要是我曬黑了你嫌棄我怎麽辦？”
“有這個可能。”
華延戲謔地笑了，替陳歡拆散辮子，一頭淩亂而好看的棕色卷發越來越長了。
“歡歡，你長大了，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像別人的女朋友了……”
“我……別人的女朋友？”
陳歡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抱著華延：“阿延，我什麽時候變成別人的女朋友了？你不喜歡我了嗎？”
“我們……你總是隨你爸爸媽媽到各地開會，我們一年才見幾次麵，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會變成別人的女朋友？歡歡，我在這裏等你，不管你去到哪裏，我一直在這裏等你，等到你長大了，你還記不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你說過你長大了要嫁給我……”
“我記得，陳歡長大了以後要嫁給華延。”
“好。”華延試探出陳歡依舊傻傻的，就像以前一樣，那他就放心了，以後還能夠繼續利用這個傻孩子。
其實有一點演技的人都很難看出他有多喜歡她。
華延關上辦公室的門，故作神秘看看四周，其實辦公室裏隻有他和她兩個人。
“歡歡，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她不肯接受我的戒指……”
“華延，你喜歡上了誰？”
“如果我說那個人是你……你敢把戒指戴回家嗎？”
華延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十克拉的戒指，璀璨的鑽石迷住了陳歡的眼。陳歡呆呆地看著，伸出手不敢要。
“要是爸爸媽媽和爺爺知道了……他們會罵我的……”
“我就知道，我喜歡的人……她不會接受我的戒指……”
“阿延，你不要這樣說，你的戒指我收下了……”
華延笑了，單腿跪下來替陳歡戴上戒指。陳歡有些心慌意亂，用手指胡亂卷著一小縷頭發，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阿延……爸爸媽媽看到會罵我的……”
“我早有準備，你爸爸媽媽不會罵你的，你就說是你生日時同學送你的手鏈。”
華延掏出一條鑽石手鏈，原來戒指是手鏈是連在一起的，陳歡把手鏈捧在手心裏，低下頭注視著手鏈，不知不覺淚眼朦朧。
“歡歡，不論你到了哪裏，你要記得，你的華延在橫店等著你，雖然我們一年見不了幾次麵，但是我希望當你戴著這條鑽石手鏈的時候，不要忘了世界上有一個叫做華延，他是你的男朋友，這半年我想你想瘋了……”
陳歡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模樣甚是可愛，迎合著華延瘋狂而熱烈的吻，不知不覺被他逼到了牆角，又被扔到了沙發上。
“歡歡，你喜歡我嗎?你知道戒指為什麽圓的嗎?我和你沒有終點，唯有永恒。”
陳歡嚐試著推開華延，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壓著自己，他再次問她：“歡歡，你喜歡我嗎？”
“阿延哥哥……你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不喜歡我了，我知道了……”
華延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著陳歡。陳歡久久沒有說話，看著華延的背影。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一個人坐在街頭大哭，是他牽著她的手找到回家的路。隻不過她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過，當年她為什麽會和警衛失散，當年他那麽小為什麽會通曉去她家的路。從此以後她家人把他當作救命恩人，她把他當成男朋友，他和她充滿陰謀利益算計的感情全靠他一張臉一張嘴一堆謊話維係著。
“阿延……”陳歡小心翼翼的，張開雙臂抱著華延，被華延一手推開，他還給了她一巴掌。
“陳歡，你喜歡上了別人為什麽不告訴我？”
陳歡捂著自己的臉，眼淚止不住流下來：“阿延，我沒有喜歡上別人，我喜歡你這麽多年，從小就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喜歡我？為什麽我看不出來？隻有我一個人是傻子，我們一年見幾次麵，能吻你一下我就很知足，我以為我已經夠帥了長成了你喜歡的模樣，可是現在我二十一歲生日就快要到了，你過幾天又要走，這麽多年了，你說你喜歡我，你到底有多喜歡我？把你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嗎？”
“阿延……阿延哥哥，你不要生氣了……”
陳歡慢慢走到華延麵前，拉著華延的手坐下來。然後，她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樣躺到了沙發上，他不禁微微一笑。
柔軟的沙發留下淡淡的血紅，他的身體是她不能承受的沉重。他可以抱著她，哄著她，吻著她，隨意怎樣都好，反正她那麽好騙，死心塌地喜歡他十多年，他怕什麽啊？
“阿延……”陳歡不敢看沙發上的血，華延微笑著用手指挑逗陳歡的嘴唇。
“歡歡，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不要走了，我養你，等你長大了嫁給我。”
“阿延哥哥，我到國慶節就回來了。”
“幾個月這麽長，不行，我要你每天晚上寫一封情書發給你男朋友，這樣我才能看著情書安然入睡。”
華延摸了摸陳歡長長的柔美的卷發，越抱越緊讓她差點透不過氣來。這裏是董事長辦公室，這個二十歲的董事長從來不務正業。
“歡歡，你不願意寫情書給我嗎？”
“阿延哥哥，我不會寫情書……”
“原來我家歡歡這麽笨，不過我也不會寫情書，我上網搜情書給你好不好？”
“我不要上網搜的，我不管，我不要上網搜的情書。”
“情書是我上網搜的，我不會寫，但是我愛你是真的。”
華延深情地捧起陳歡的臉龐，輕輕咬了一口：“歡歡，你是我的，以前是我的，現在是我的，以後也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陳歡甜甜地笑了，摟著華延的脖子沉沉入睡。已是下午五點，夢裏她都沒有懷疑，這兩個小時裏為什麽沒有人敲門打擾他和她，這個董事長似乎一直很閑。
等到陳歡醒來時，華延已經叫人換了一張沙發，抱著陳歡從公司後門出去，用外套捂著她的臉，把她送回自己家裏。
“爸，我回來了。”
華延抱著陳歡回到家裏，華順正和幾個朋友談事情，看到陳歡頭蓋著的軍裝外套，沒有說什麽。
華延看了看華順的朋友們，都是些精明的商人，和聰明人不必說廢話。他了解他們，他們也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