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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詩會助興奪魁 葉盛表明身份

  迦陵一聽白衣男子姓葉,頓時想起母親家族葉姓,腦海瞬間便想起一個人來,再仔細打量一下白衣男子,眼神一變,便已知此人是誰。


  不由得對這葉盛又多看了一眼,不想卻與對方眼神半空相遇,不免有點尷尬,為了打破尷尬,迦陵便喚來餅幹,囑咐其柱了一支“沉思香”。


  原來這“沉思香”因沉香能安神靜心,故名沉思香,在華國盛行,是各大學社常用於詩會之用。


  此香隻有三寸來長,有燈草粗細,以其易燼,故以此燼為限,如香燼未成便要罰。


  眾人眼看香已點起,於是各自開始思考這“詠月”詩題來;


  不到半柱香時間,眾人紛紛坐下,各自書童拿起紙和筆墨鋪設在案頭;


  唯見迦陵負手望月,思及宇宙浩瀚,萬物滄桑渺茫,人與宇宙之間如一沙一葉,而她一縷魂魄飄蕩至此,做了迦家長子,又因其身份太過特殊,藏有秘密不能道也。


  別人看到是迦家長子天資聰穎文采出眾,是家族寄予厚望,而實則是假鳳虛凰陰陽顛倒也。


  餅幹見自家公子似乎神遊太虛,而其他人都已經寫好了一半,不由著急起來,連忙喚道:“公子,公子,半柱香都沒了,別人都快要寫好啦!”


  聽到餅幹提醒,正浸入回憶的迦陵,方踏步來到案前,對於詠月題材,自古以來有著太多傳頌千古的佳作;


  在異空大陸,雖說同一語言文字傳承,但文學成果倒是百家爭鳴不盡相同,詩詞並舉大放異彩;

  而這江城人傑地靈,風流人物甚多,迦陵三歲能吟詩也是因為站在了前世無數個古人的肩膀上,方可睥睨於這塵世。


  隻見迦陵來到案前,坐下提筆便寫了起來;


  “了不得,香隻剩下一寸了!”餅幹驚叫一聲,回頭看看自家公子篤定書寫,心想,公子便是公子,胸有成竹,這次詩會,肯定又是公子第一!


  香燼筆停,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筆,僅有個別人還在抓耳撓腮苦思冥想,見此,葉盛笑了笑:“我們要看詩了,若看完了,還不交卷是必罰的。”


  顧子若道:“葉兄今日剛來江城,對咱們玉麟社不了解,和每個人都不熟,以我對他的了解,雖然不善作詩詞,但是他出生金陵世家,世代書香,自然今天這做判也是公道的。”


  眾人都道:“自然”。


  於是便從顧子若看起;隻見顧子若的稿上寫道:


  長河萬裏向東流


  星辰暗夜點蒼穹。


  月色撩人梅弄影,

  花燈映照美人幽。


  眾人一看,讚了一回,又看花溪的:

  半窗半簾半佳人,

  南風北吹蘭花亭。


  夜闌月珊山色靜,

  東街煙火西街鳴。


  顧子若笑道:不愧是“浪裏花”,把這佳人的情態寫的入木三分,花兄不虧為憐香惜玉之人啊。說著便又看了其他學子詩作


  霜寒欺雪玉凍魂,

  十分滿月銀如盆。


  煙花梅花兩相爭,

  不如夜下迦郎嗔。


  眾人一看,不覺哄笑起來,便知這是把迦陵也打趣寫進去了。


  花溪拿起詩卷,一看題款,便指著一人笑罵道:好你個牧之,竟然開起我玉衡的笑話來。


  隻見此人雖然身量不足,一副少年體態,但濃眉大眼,英氣十足。正是和迦陵同歲的牧之,牧家二公子。


  其生性活潑開朗,尤擅兵法。與迦陵經常一起討論“太白兵經”,故並稱玉麟二子。


  看到牧之如此調笑,眾人皆在嬉笑時,不見迦陵氣惱,反而笑了笑,“牧之,你今日若是落於我後,那便要受罰了,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誰落後,誰就受罰!”牧之看到迦陵如此激將,便不服氣道。


  “既然牧之和玉衡打起了賭,我們不跟可不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子若看向了眾人。


  “我站玉衡,若是牧之輸了,就罰他把牧家的那套“麒麟槍”耍一遍,大家覺得如何?”花溪笑望牧之。


  眾人皆知迦陵少年得名,學識過人,當然都紛紛站迦陵這邊,這讓牧之很不服氣,便看了看顧子若,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顧子若:

  “子若,他們都不站我,你總得挺我吧!”


  “既然他們都站玉衡那邊,那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我精神上支持你,心與你同在,你懂得!”眾人一聽顧子若一說,紛紛大笑起來。


  牧之有點惱羞,便看了看迦陵:“這還沒評選了,別先得意,看了再說。”


  於是眾人又來到迦陵案前,

  往事如煙萬裏遙,


  輕舟重山一念間。


  眾人一看,頓時叫好,接下來看


  二月曉風催人緊,

  明月何時照我還?

  顧子若笑道:不虧是大才子,這筆鋒一轉,時空轉化之間,人的情緒也隨著起伏起來,好一句明月何時照我還!妙極妙極!

  迦陵暗道:慚愧也,實則占了前世老祖宗的光而已;


  花溪道:看不出迦陵弟,在這般年紀寫出如此背井離鄉的惆悵感,旁人若隻看詩,必以為是一白發蒼蒼老翁歸鄉之作呀!


  眾人紛紛感歎詩之意境,迦陵此作,在意境上明顯高於其他詩作,後麵他人所作更顯得寡淡無味。


  所以不出意外,迦陵獲得第一。


  而花溪的佳人情態獲得了第二。


  顧子若第三,牧之隨後……


  牧之願賭服輸,便在這月光下耍起來了“麒麟槍”,隻見少年身姿矯健,騰飛落起,刺,挑,橫掃,動作嫻熟,一氣嗬成。


  眾人紛紛喝讚!想來這華國男兒,隻要家境不太貧寒,皆是文武雙全,而江城有名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立門之學。


  並且與江湖門派關係匪淺,有的江湖門派背後就是大財閥支持,人力財力的輸送,最終拚的是財力和權利。


  看完了牧之的麒麟槍,詩會也即結束,迦陵之前囑咐米蘇回府和其他人做好元宵,放入保暖的食盒中,送至玉麟社來。


  雖是二月,月夜正濃,寒意習習,熱氣騰騰的元宵,香濃甜糯,眾人謝過,便熱鬧的吃起來。


  迦陵有過戊時不食之習,所以立於一旁,看西江河畔,落月橋下,婦孺兒童皆在河邊放花燈祈願祈福。


  看那河畔遠處,花燈忽明忽暗,逐漸遠去,與天邊似乎連成一線,此時,孔明燈也飛起,天上與河麵點點晶晶相映成趣,呈現一種奇幻之感!

  而迦陵在這天地之間再一次感覺到宇宙浩渺而蒼茫之感和人力之渺小。


  看著在燈火映照下少年麵如冠玉的臉龐,葉盛走到迦陵身後道:小小年紀,哪來的悵然和愁緒?

  迦陵沒有回頭,淡淡說道:前日聽家母說起我有一表哥,近日要來江城,家母雖是金陵葉家小姐,但是妾室所生,所以外嫁後,除了回門三日,再無回去。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有一表哥,葉盛,我是該叫你表哥呢?還是叫你葉公子?


  葉盛看了看少年月色下晦暗不明的臉忙道:今日剛到江城,匆忙而至,便和子若趕來詩社,明日巳時我去看望姨母。

  我長你5歲,應喚你一聲陵表弟。


  迦陵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葉盛,未作答,便喚來有路和半夏收拾好眾人吃好的碗勺,便準備離開。


  牧之看到迦陵似乎要走,便走上前,攔住迦陵:“你這小子,今天又是第一,改天咱們一定要比一比“太白兵法”布陣,我就不信次次都能輸給你!”


  迦陵看著眼前充滿朝氣的麵龐,想到這個年齡,若是放在現代,還是在上初中的小屁孩。


  但眼前這小子,卻是能夠與她並稱的“麒麟二子”之一,想她借助兩世記憶經驗方可得,不由得想要打擊打擊這天才少年來。


  於是便沒好氣道:牧之,你就是好勝心太盛,輸給我很丟臉麽?你別老惦記打敗我,不然以後有你羞愧的!


  隨後又麵向眾人:“今日就這樣吧,我先告辭,改日我們再切磋!子若,花溪,葉…盛表哥,各位告辭!”


  說罷,迦陵便披上米蘇遞過來的秋水綠披風,抬步便行離去。


  剩下眾人也因夜色深沉,寒意襲來而逐步散去。一會兒功夫,整個詩社隻剩下顧子若與葉盛二人。


  子若見四周已無人,便走近葉盛道:隱拙,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將你推至到這江城來了。


  看來你這葉家隆寵的嫡孫,禍福還未知啊。


  葉盛道:子若,我也是沒有想到,進展如此之快,你也知道,因為二十年前的一場賭約,我們葉家基本把江城摒除在我們商業版圖裏。


  但是近年,我一直在爭取,因為江城是個要地,距離金陵非常近,可作為非常優渥的商業補給站,是將葉家商業版圖擴大到東西部最佳時機,所以這次江城,我勢在必行。


  子若道:隱拙,我們知交多年,我看這趟江城之行,未必能夠很順暢,很多事情,可能遠不如你所聽所見那麽簡單。


  我知道,子若,對於江城,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安排人滲透其中了,隻不過目前時機還早,未到用時。葉盛看著顧子若篤定道。


  江城是我顧家長居之地,情形了解自然比較清楚,隻不過……目前江城因帝都局麵而變得有點微妙起來。


  “帝都的事情我比你清楚,江城的事,楊智已和我大致說了,這些無需擔心,如今我們在暗,自當有時間觀察便好。”,葉盛道。


  “確實如此,對了,你的小表弟初次相見感覺如何?”顧子若問道。


  “我沒有想到我有一個如此出色的表弟,小小少年郎,不同凡響。”想到那瘦弱少年,風華氣度,葉盛不免笑道。


  “今日才是淺見而已,等時日長了,你更能體會你這個表弟很多出乎意料不同尋常來。”,顧子若打趣道。


  “我倒是很期待!如同你所說。今日隨你來這玉麟社,沒有去迦府,雖然前幾日已經書信告知了姨母,但今日來江城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實有不妥,明日我便上門探望拜訪”。


  “迦府是江城的首富更是首善,你姨夫為人生性豁達,樂善好施。


  所以在這江城,不論是大戶世家還是平民百姓,都對你姨夫交口稱讚,並且時有來往,今後對我們所行之事會有助益。”顧子若沉聲道。


  “我看這時間也已不早,此處也不宜多談久留,今日暫這樣,待我明日拜訪了姨夫姨母後,我們在見麵一談”,葉盛道。


  “好,那我先回。”顧子若會意,說罷便轉身離去。


  葉盛看著遠去的顧子若,腦海裏突然想到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不由得一笑,這個表弟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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