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血的味道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張琳還在想著白天的事。
太奇怪了，分明就是一模一樣的臉，怎麽會不是一個人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張琳漸漸睡著了。
是夜，一道黑色的身影熟練的避開了所有的監控，離開了孤兒院……
東邊一處山頂上，有一座小屋在黑夜中顯得越發恐怖，從下麵隱約能看到小屋的輪廓。
屋中，一名男子在黑暗中摸索著，很快，他從某個地方拿出些什麽。
顯然他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
“嚓。”
男子用火柴引燃了桌上的蠟燭。
“怎麽樣？”
屋子裏響起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聲音的主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披風，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男子滅了手中的火柴，頭也沒抬的回答道：“跟丟了。”
“果然。”
顯然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那個醫生呢？”
男子開口問道，借著蠟燭微弱的光，就能清楚的看到，拿著火柴的男子正是徐明。
“不知道，據說是出國了，不過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沒跟你說？”
“沒有，他太警惕，誰也不相信。”黑衣男子搖了搖頭。
“有什麽有用的東西嗎？”
“你可以去找找他的家人。”
“好，”徐明皺了皺眉，拍拍黑衣人的肩，“不急，我們慢慢來。”
“這句話你五年前就說過了。”
聽到這譏諷的語氣，徐明的手一頓，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坐了許久，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小屋。
張琳奔跑著似乎怎麽也跑不到盡頭，她身後的腳步聲也變得愈發的清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了過來……
“啊……”
原來是個夢，張琳做了幾次深呼吸整個人才慢慢的鎮定下來。
突然她感覺有點冷，定眼一看是窗戶沒關。
張琳認命的爬起來走到窗邊，剛準備關上窗子，一抹鮮紅色就這麽闖入她的眼眸，整個人僵在原地。
原來血腥味是真的。
來不及換衣服，她就這麽跑下了樓。
張琳跑到那的時候，已經有一幫人在那裏了，還有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在清理屍體。
“可以讓我看看屍體嗎？”
張琳盯著那塊白布，顫抖著聲音說道。
清理屍體的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但手中的動作也沒停下，顯然他們並不想搭理張琳。
沒有得到回應，張琳大著膽子走上前掀開了那塊白布。
“你在幹什麽？”
旁邊一名男子馬上拉住她，轉身把白布又蓋了上去。
可是這樣，張琳還是看見了，那是一張慘白的臉，她認識那張臉。
那是一個叫敏敏的女孩，她還記得昨天那個孩子給了她一顆糖。
見慣了生死的張琳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們看一下屍體。”
“我們有醫生，不需要你插手。”一名看起來像是領導的人拒絕了她。
高馳在後麵站了很久，顯然他並沒有上前觀看的打算。
在聽到張琳看屍體的請求被拒絕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那可以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嗎？”
張琳說到死的時候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那名醫生古怪的看了一眼她，在旁邊人的示意下緩緩的開了口。
“高空墜落導致的死亡。”
聞言，張琳抬頭看了看旁邊這棟樓。
旁邊李陽李月見狀，上去拉著張琳。
“張醫生我們還是走吧，別在這妨礙了人家工作。”
然後在張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人拉走了。
“你們覺得那個孩子為什麽會從墜樓。”
“你不知道，這些孩子多多少少心裏都是有點病的，一個想不開，從上麵跳下來也是正常的，以前我們院也有幾個孩子自殺了，哎呀，我都忘了，你不是也在孤兒院待過嗎？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嗯，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張琳推開兩人的手，獨自上了宿舍樓。
這會的風讓她清醒了一點，換了衣服洗漱一番後就直接去了辦公室。
她現在已經沒有胃口吃早餐了。
張琳將手伸在衣兜裏摸索著鑰匙。
突然她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顆糖，在手心裏攥了攥，又把它放了回去。
當她把糖放進抽屜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張身份證。
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它拿出來放在了衣兜裏，她準備等會交給院長。
張琳剛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就看到高馳從裏麵出來。
“你有什麽事？”
“啊，這個，”
張琳從衣兜裏掏出那張身份證。
“應該是之前工作的人留下來的，所以我就把它拿過來了。”
高馳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看到了楊天這兩個字，眼神閃了閃。
“給我吧，我幫你拿進去。”
張琳想了想把身份證遞了過去。
“謝謝。”
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高馳拿到身份證後也沒急著進去，而是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關漠抬手關掉了電腦桌麵，對著門外說：“進來吧”
高馳進來後也沒有廢話，直接把身份證遞了過來。
“這是張琳送過來的。”
關漠看到後眼神一淩。
“她說了什麽嗎？”
“她說這是在收櫃子的時候發現的，然後就把它拿了過來。”
聽到這話，關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頭也沒抬，對著高馳擺擺手。
“行了，你出去吧。”
高馳回到房間後，打開電腦熟練的登上郵箱，他，似乎發了什麽消息。
發完之後，將記錄清除掉，才關掉了電腦。
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之前的那批人將運送屍體的車開了出去。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今天的司機與那天大卡車的司機分明是同一人。
“爸，今天出來吃飯嗎？”
“出去吃什麽飯？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守門大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控製著大門，等運送屍體的車開出去後，才把門關上。
“啊爸爸，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出來吃頓飯嘛。”
“不去，我現在很忙。”
沒有理會電話那頭女兒的撒嬌，大爺利落的掛了電話。
他帶上自己的帽子，踱著碎步慢慢的走向食堂，手中握著的是女兒給他買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