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聖水
在幾天前知道陶名溪是新來的老師後,這幾天過的還算太平,沒遇到什麽詭異的事,連噩夢都沒怎麽做過,隻是回來後蕭元清並沒有像之前看到帥哥那麽興奮,她隻是勸我說這個老師不是我們能駕馭的,最好不要離他太近。
她對陶名溪的態度我倒是不太意外,畢竟她是見過豪門恩怨的人,但是她對於穀墨送我項鏈這事耿耿於懷,我還逗她是不是吃醋了,她說這不是吃醋,隻是覺得一個男人追自己卻送別的女生東西讓她感覺很受傷,還好我倆是無話不談的閨蜜,也還好穀墨隻是給我一個護身符,要不然那種狗血的三角戀就要在我身上上演了。
然而這種寧靜沒幾天,就被一條微信打破了,學生會群裏,林睿博輔導員發送的一條微信:所有部長下午五點辦公室集合,收到回複。
學生時代最怕的就是“收到回複”這四個字。
這裏的“所有部長”,其實也就我們四個人,張宇飛是組織部部長,王豔是副部長,下麵有組員12人。而我是宣傳部部長,穀墨是副部長,組員有9人。
我在寢室裏無奈的仰天長嘯一聲“又要幹活了!”
還好寢室就我自己,蕭元清被她家的專車接回家住幾天了。
輔導員辦公室裏,林睿博拿出了一個學校要開展校園藝術節的通知,讓我們每個人寫一份方案,由於學校要的著急,就隻好讓我們臨時想方案,然後今晚一起匯總。
說完林睿博抬屁股就走了,留下我們四個人麵麵相覷。張宇飛一看導員走了,他說自己上次喝酒喝傷了,不能熬夜,就早點回去了。
我雖然表麵微笑讓他注意身體,表現出一副給你喝傷了真是對不起的樣子,心裏知道他就是想逃避幹活,等我們把方案匯總完交給導員,他在一頓溜須拍馬,功勞還是少不了他。
穀墨定了點外賣,我們剩下的三個人邊啃著鴨鎖骨,邊商量著接下來怎麽做,不知不覺都晚上七點多了,王豔接了個電話,略帶歉意的對我說“梁姐,我對象來接我了,我得先走一會了。”
我連忙說沒事的,這方案快弄出來了,你先走吧。
穀墨看王豔走後身邊沒有人了,趕忙問我“姐,清姐最近怎麽樣啊?她怎麽不回我微信啊?”
她怎麽不回你微信,因為她不想回複啊。
當然不能傷害我這個學弟幼小的心靈,隻是胡謅說她回家了,家裏管的嚴,不讓玩手機。
看著他還想再問些什麽,趕緊找個借口說去洗手間,生怕他問東問西的。
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出來時在洗手台洗完手後往外走,忽然心裏就涼下來了,因為餘光看到鏡子裏的“我”沒有跟著我動,而是定格在了洗手台前。
感覺一股寒意從頭皮涼到腳底,我緩慢的轉過頭想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可鏡子裏的“我”仍舊是在那裏,而我已經走出去了近一米。
忽然鏡子裏的“我”雙眼看向我,我馬上推門就往外麵跑。
走廊裏的燈忽明忽暗的,我的心裏已經炸了毛,奶奶的,我最近是惹了何方神聖了,為什麽這麽多怪事。可我跑著跑著發現不對勁,辦公室離衛生間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可這條走廊我跑了幾分鍾卻連一個屋子都沒見到。
此刻我能感覺我的腿都在發軟,憑著意識大聲的呼救,看看能不能讓辦公室的人聽到。
在跑了十分鍾後我實在跑不動了,這條走廊實在太長了,如果沒猜錯我是遇到鬼打牆了,在胡亂的跑肯定是不行的。我得想辦法,可腦子這麽亂我該怎麽辦。
十字架,對。十字架肯定有用,可我放在包裏了,悔恨自己怎麽不隨身帶著。
癱軟在牆邊,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讓自己體力不支,一會說不定會發生什麽。
噠噠噠,一個腳步聲慢慢向我走來。
是人,是人的腳步聲。
我大聲向他喊了下,那個人停了下來,看到了我,在幽暗的燈光中我看到了,是林睿博輔導員。
“梁涼,你在這裏幹什麽,快跟我走吧。”林導員冷冷對著我說,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覺得他語氣冰冰的。
我緩緩起身,向他的方向走去,此時能看到一個人對我來說真的是巨大的安慰了。
就在我快離林導員兩米的距離,稍稍看清他的麵部,毫無表情,甚至有一點陰暗。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敢再往前走了。
林導員看我不向他走去,便緩緩的向我走來。
雖然他是我的導員,但是此刻覺得他陰冷無比,理智告訴我他不對勁。
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走時,胳膊被一個人拉住,拽著我往反方向跑。
是古墨。
不知道他怎麽找到我的,可是能感覺到他很緊張,能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汗。
他停到了一麵牆了前麵,在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把小瓶裏的水撒在了牆麵上,牆麵突然出現了一道門,我認出來了,是我們的班級,門上隱約出現了班牌,三年二班。
我倆迅速進入門裏,把門反鎖,將燈打開。古墨將瓶裏剩餘的水全都撒在了門框上,回過頭衝著我笑了笑。
這哥們到這時候還能笑的出來,真是服了。
“你剛才遇到鬼打牆了,這是教堂裏的聖水,我撒了一路才找到你,你的十字架呢。”
略帶歉意的說著放在辦公室的包裏了,人家給你個能驅邪護身的東西,而我卻沒當回事,想想自己就後悔。
“你放心吧,那些東西不敢碰這道門的,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雖然他是這麽說,但還是搬了些桌子堵在了門口。
雖然很不情願的待在這裏,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在這休息一下,我順勢坐在椅子上,忽然聽到門響了,我下意識的從椅子上彈著站了起來。
鐺鐺鐺,是砸門的聲音。
“你不是說他們不敢碰門嗎,怎麽現在來了。”我問。
“是人!”穀墨將微笑的表情收了起來,透過眼鏡看見他的眼神確實是很緊張。
人?可是看這敲門的力度不像是來救我們的,倒像是電影裏殺人犯追著人撞門的情景。
我和古墨馬上將教室的桌子都搬到門口,希望能抵擋一陣,門不會那麽容易被撞開。雖然古墨看著很高,但一看就知道是個小鮮肉,文弱書生,要是真的來的是個壯漢我倆肯定對付不了。
duang,摞著的桌子摔在地上,門被大大的撞開了,而走進來的是,竟然是林睿博。與他往常大肚便便慵懶的中年人形象不同,今天的他麵部陰險,來勢洶洶,進門就將目光定在我身上,快速的向我走來。
古墨向前攔住他,不知道林睿博哪裏來的蠻勁一下子把古墨推出去撞到牆上。
“梁涼,別怪老師,老師不想害你,隻是想帶你去個地方,來,跟老師走。”說著林睿博上前就想來抓住我,但被我一個側身給閃躲過去了。
古墨在牆邊捂著肚子,麵部痛苦的喊出,“不要相信他。”
我當然不能相信他,隻是我得快速反應一下該怎麽辦才能逃出去。
既然你是人就好說了,雖然我打不過你,但總歸你是人,是人就有弱點,就會心軟。“老師,你得說讓我去幹什麽啊,我好跟你走。”我周旋著,想著怎麽跑出去。
林睿博陰沉著臉,手往後麵一指,門口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黑洞有一人高度,而正好是門口,如果想跑不出去肯定會進入黑洞裏,而黑洞裏是什麽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會是好地方。
“梁涼,你跟我走,快!”林睿博向前抓著我的手臂,像著黑洞的方向走去,我拚命的掙紮著,卻掙脫不了。
我隻知道如果我進去那個黑洞那我就真的完了,不能讓他把我拽進去,看準了他抓著我的手,上前就咬了一口。
他疼的直叫,把我鬆開,在他鬆開手的一瞬間我拚命的往牆角跑,跑到靠近牆角的穀墨身邊,身邊有個人總是能讓我心裏有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