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懷孕了
“老太爺,老太爺!”周姨驚恐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伴隨著的還有唐進從椅子上摔落的聲音。
唐嘉縉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看到唐進臉色蒼白的摔在地上,捂著心口而周姨一臉焦急的看著他的那一刹那,心中竟然閃過痛快的感覺。
沒有一絲猶豫的,唐嘉縉轉身離開。
很好,這樣就太好了,隻有這樣,唐家才會徹底的一點點被他蠶食。唐氏算什麽,總裁算什麽,到頭來一切的一切,都將會是他的!
蘇芷沫趕到醫院的時候,唐簧正在手術室裏。看到周姨守護在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上前去。
“周姨!”
“少夫人!”
看到蘇芷沫,周姨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的,一顆心落了一半。剛才事情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了,雖然憑借著年齡的經驗和鎮定讓她叫了救護車來,把唐進及時的送到醫院來搶救,可是這一顆心始終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直到唐進進了手術室,她守在外麵的時候,恐懼的感覺才漸漸湧上心頭來,不由自主的在門外來回踱步惶恐不安。
“周姨,爺爺究竟是為什麽才心髒病發作的?”唐進三年前因為心髒病去了美國調養,但是這幾年身體一向特別的好,如果不是這樣唐禹辰也不會讓唐進回國的。
可是今天接到周姨的電話說唐進住院了,這可把蘇芷沫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丟了手上的工作趕過來。
“我也……不是很清楚。”周姨猶豫了一下沒有和蘇芷沫說實話,直覺上覺得這件事不能讓蘇芷沫知道。或者說,在不確定究竟應不應該她知道之前,還是不要說破的比較好。
況且,唐嘉縉並非唐氏後人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和蘇芷沫說了,對唐禹辰和她來說隻會是雪上加霜而已。
“怎麽會呢,爺爺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發病的……周姨,您一直跟在爺爺身邊,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顯然,蘇芷沫這麽聰明根本就不會相信周姨的敷衍。
就在她準備刨根問底而周姨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唐禹辰的出現化解了這份尷尬。
“周姨。”
聽到唐禹辰的聲音,蘇芷沫渾身一僵,連帶著全身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唐禹辰的聲音了?
曾經耳鬢廝磨的戀人,曾經如此親密的兩個人,如今隻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不是喜悅,不是激動,而是帶了幾分悲壯幾分傷感,幾分讓人無法捉摸的複雜。
想要看見他,又有種害怕的心裏。
終究,蘇芷沫望過去。
還是想要,再見他一麵的。
唐禹辰還是那樣淡淡的模樣,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將自己的情緒都掩藏在心底裏。
可是他看見了周姨,卻沒有看見自己,明明自己和周姨離得那樣的近,可是唐禹辰的眼中就是沒有蘇芷沫的影子。
“爺爺的情況怎麽樣?”
“不知道,及時被送過來然後就在搶救。”周姨也是如實回答,然而唇角動了動有些猶豫,因為是背對著蘇芷沫的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周姨眼中想要說的話。
“我知道了。”唐禹辰示意她不必說,“我都知道,周姨。”
於是周姨要說的話就這樣收了回去,既然少爺這樣說,那麽他就一定已經知道二爺來過的事情了。
所以在周姨打電話通知唐禹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來的路上,所以把唐進送到醫院,就是龍霽霖專門接的診。
還有什麽,是少爺不知道,是少爺搞不定的呢。
周姨微微的側身看了一眼蘇芷沫,然後便歎了一口氣,大概,就隻有少夫人了吧。
“告訴醫院的人,用最好的儀器。必要時候可以找魏一然過來,美國的團隊盡快請過來。”唐禹辰對許凡下著命令,蘇芷沫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他吩咐事情時候的樣子,他看別人時候淡淡的樣子,那樣冷厲又冷漠的感覺,完完全全是她熟悉的那個唐禹辰。
可是,又不是她熟悉的那個阿辰。
從始至終,唐禹辰的視線就沒有落在她的身上過,就仿佛她不曾存在,和這空氣化為一體,無關緊要到根本看不到。
蘇芷沫很傷心,明明她就在這裏啊,他就算再冷落自己,再逼自己離開,再冷言冷語製造緋聞都好,可是,都不能當她不存在啊。
“阿辰……”蘇芷沫呼喚了他一聲,可是唐禹辰真的將她當做了透明,不聽不看不說。
眼看著唐禹辰囑咐完之後要離開,蘇芷沫實在忍不住當先一步衝到他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下,唐禹辰不得不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讓開。”淡淡的兩個字冷冰冰的吐出,不帶一絲的情緒。
這樣的冷漠讓蘇芷沫的心也跟著冷了一冷,但是她沒有退縮。“你終於肯看著我,終於肯和我說話了嗎?”
唐禹辰微微蹙眉,開口仍然是冷淡的,“沒有時間和你耗,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
讓而蘇芷沫毫不退讓,然而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如果我不讓開呢,你能把我怎麽?”
唐禹辰不能把她怎麽,其實從看到蘇芷沫的第一眼開始,他就不敢去看蘇芷沫,因為他沒有勇氣,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她。
“阿辰,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才會甘心?”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唐禹辰看著她,逼迫蘇芷沫也逼迫著自己,一道傷口隻有用力的去戳痛它,痛到麻木了,也就沒有知覺了,也就罷休了。
“你這個女人再要糾纏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唐禹辰錯開一步就要從蘇芷沫的身旁擦身而過。蘇芷沫咬著唇,用力的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
“阿辰,我懷孕了!”
四個字出來,唐禹辰邁開的腳步生生停住。他要怎麽才能繼續向前?他要怎麽才能裝作沒有聽見這句話?他要怎麽,才能裝作無所謂,然後壓下心中的喜悅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