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高燒不退
唐禹辰因為一些事回來得比平時都稍晚了一些,回到家裏發現蘇芷沫並沒有在樓下。若是平常,唐禹辰進門蘇芷沫必定會在客廳裏等著他回來的。
“少爺,您回來了。”周姨走上前來,替他把外套拿走。“少夫人今天身體不舒服,下午的時候就回來了。晚上的時候喝了些粥,然後就一直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吃過藥了嗎?”
“吃過了,說是困了先睡一下。”周姨輕聲笑了,“還說,要等少爺回來叫她起來呢。”
唐禹辰不由得也笑了笑,“我去看看。”
“少爺,您吃過了嗎?”
“吃過了。”
唐禹辰上了樓,輕輕推開房門,床上蘇芷沫果然縮成小小的一團,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床頭上那一盞昏暗的燈光,照得整間屋子顯得格外的溫馨。
這分明是蘇芷沫想要等他回來,又想要睡覺之下的矛盾結果。唐禹辰為她的小心思而動了動心。
走到她床邊上,注視了她良久,確定她已經熟睡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唐禹辰這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有點微微的低燒,但是並不嚴重。估計就是受了涼導致的,最近沫沫的身體似乎總是很虛弱。上一次的病還沒有徹底好,若是稍微受點什麽風吹草動,的確是很容易反複的。
唐禹辰沒有打擾蘇芷沫,看到她沒什麽事微微放下心來,輕輕關好門便去了書房。
唐嘉縉回國,他有好多事情好處理。
唐氏的股份因為最近一係列的事情波動非常之大,很多拋出的散股不知道被誰買了回去。不是唐嘉縉的動作,卻並不知道這個背後的神秘人,和唐嘉縉有沒有神秘的聯係。
唐氏又要開還選大會了,三年前的那一次還選是不得已而召開的。可是這一次,似乎情況還是那樣的情況。
因為唐禹辰個人的原因,以及唐氏兄弟的事情,所以這個時候召開股東大會,完全在唐禹辰的意料之中。甚至唐禹辰,有那麽點期待能夠開一次股東大會,好把這背後的貓膩兒都牽連出來才好。
話雖如此,但是唐禹辰一點都不能鬆懈。因為要引蛇出洞,若是稍有差池,蛇就會嚇跑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唐禹辰看看表,記得阿姨說吃藥那會兒已經過了很久了。不放心蘇芷沫,唐禹辰又重新回到臥室。
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光線,但是唐禹辰好像覺得有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
他走到床邊上,蘇芷沫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過。皺了皺眉,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燙,很燙。
“沫沫,沫沫?”唐禹辰輕聲叫她,但是蘇芷沫沒有動。
“沫沫,醒醒。”唐禹辰用力推了推蘇芷沫,她好半天眼睛才睜開一條縫,看了好久才呢喃的出了聲,“阿辰,你回來啦……唔,我好困……”
然後眼看著蘇芷沫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卻不讓蘇芷沫睡了,“沫沫,起來了,你在發燒,我要帶你去醫院。”
“唔……不要。”蘇芷沫實在是困得很,但是唐禹辰這麽折騰她也睡消停,隻好抓著唐禹辰的手臂不準他亂動。
“阿辰,我沒事兒的,就是好困,睡一會兒就好了。”
唐禹辰皺眉,顯然不同意蘇芷沫的想法,但又沒有辦法忤逆她,況且蘇芷沫看起來真的很困。
拗不過蘇芷沫,唐禹辰準備叫龍霽霖過來。結果轉身打個電話的功夫,回頭看蘇芷沫就已經再次陷入沉睡。
唐禹辰蹙眉不由得擔憂,這分明不像是發燒和沉睡,這看上去更像是昏迷。
龍霽霖很快就來了,又是給蘇芷沫采血化驗又是量體溫的,結果弄了這麽大的動靜,蘇芷沫愣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什麽情況。”唐禹辰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每次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唐禹辰都會露出這樣一種表情來。
“……體征是高燒,沒有別的毛病。”
唐禹辰聞言眉毛擰成一團,“確定沒有?但是為什麽她會昏迷不醒?”
“這……可能真是累著了吧。”龍霽霖也說的沒有底氣,可是儀器檢測和血液檢測是不會出錯的啊。
唐禹辰盯了他一會兒,終於是收了身上淩厲的氣勢,龍霽霖鬆了一口氣。
“我先給嫂子打一針退燒針,再吃點藥,過了這一晚上看看。如果明天早上還是這樣持續發燒的話……辰少,看來嫂子有必要來醫院徹底檢查一下了。”
送走了龍霽霖,唐禹辰坐在蘇芷沫的床邊上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心底裏一直有一個隱約的猜測沒敢說出口,那就是,蘇芷沫這次的高燒不退,他覺得和上次詭異的綁架有關。
上次唐嘉縉大費周章的綁架了蘇芷沫,什麽都沒做就放過了她,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所以這次蘇芷沫高燒不退,然而龍霽霖又檢查不出來什麽毛病,唐禹辰從一開始就懷疑可能是因為這個問題了。
但是,希望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沫沫,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唐禹辰握著蘇芷沫的手,她的手因為發燒而顯得很是滾燙。
“我根本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以後沒有你的陪伴會是什麽樣子。”唐禹辰在她的床邊呢喃,他想過兩人會吵架,會分開,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會以這種形式作為告別。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他也不會獨活。
不過在這之前,他一定會為蘇芷沫報仇。
從那一刻起,唐禹辰的心裏麵就已經下了決心。以前久久沒能下定的決心,那些因為蘇芷沫柔軟起來的心腸,在這一刻重新硬了起來。
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愛到了骨髓裏,從此就有了軟肋也有了盔甲。
蘇芷沫是他的軟肋,可以在瞬間輕易將他擊倒,卻也是他無堅不摧的盔甲。唐禹辰可以為了蘇芷沫,而用盡手段做各種事情。
究竟是軟肋還是盔甲,都取決於蘇芷沫,哪怕隻是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對唐禹辰乃至這個世界,起著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