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無法控製自己不想你
回去的路上,唐禹辰一直沒有說話。許凡從後視鏡中偷偷看他的臉色,平靜得有些讓他害怕。
他寧願唐禹辰會生氣會傷心,也不想他這樣沒有表情。
若非心死,怎會無情。
雖然看上去唐禹辰是睡著的,可其實他頭腦相當清楚。若是此刻唐禹辰睜開眼睛,恐怕許凡就會覺得心寒了。
他的眼眸之下閃著精光,陰沉得可怕,麵上的淡然也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嚴肅而已。
對唐禹辰來說,讓他憂心的不是蘇芷沫的生氣和誤解。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相愛的人也終會重修於好。
更令他在意的,是魏一然。
這個魏一然竟然敢給他下藥,仗著魏家是藥業大佬,唐禹辰想要入主藥業分一杯羹,自然要先得到魏家的同意。誰都知道醫藥這一塊一直是暴利,然而藥業的統治地位,一直也不準許外人的進入。
那次蘇芷沫在唐禹辰的辦公室門口,看到的唐禹辰和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麵,女主角就是這個魏一然。
那個時候,唐禹辰就有意要進入藥業,要讓藥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征服魏一然自然是最快速的解決辦法。雖然不算光明,但商場之上本就是沒有光明可言的。
這個魏一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平日裏就精明的很。唐禹辰和她周旋了這麽久,魏一然才將將鬆了口。那天約唐禹辰去酒吧小坐,她說要是唐禹辰能夠完成她一個任務,就同意唐禹辰和魏家一起分一杯羹。
唐禹辰笑著問她是什麽,魏一然說,他總會知道的。
然後,就發生了後麵的事。
當唐禹辰察覺出自己身體有所不對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讓許凡出麵叫自己離開,旋即馬上去廁所催吐。然而藥劑已經滲透進入身體裏,唐禹辰隻覺得自己的體溫越來越高,頭腦也開始不清楚起來。
必須馬上離開!
他通知了許凡在外麵接應,自己推門離開腳步蹣跚。結果又迎麵遇到了一夥人,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唐禹辰直覺這夥人不是魏一然的而且帶有相當的危險性,淡定的轉身找路離去,正好就撞到了蘇芷沫。
唐禹辰一直覺得,他和蘇芷沫之間是有一種真正的緣分。那種隻在彼此有危險時,都能夠相當湊巧的出手相救的,緣分。
其實那天,就算是沒有遇到蘇芷沫,那點麻煩對於唐禹辰來說也不是問題。雖然局麵有些危險,但並不是完全應付不了,隻不過動靜鬧得大一些,時間拖的久一些罷了。
可是,他與到了蘇芷沫。
所以他改變了原本的想法,不去動手,隻想和她得到片刻的溫存,哪怕是騙她的。
她的唇瓣太柔軟,她的味道太香甜,唐禹辰漸漸控製不住理智,就想這麽把她揉進懷中好好疼愛!
可是他沒有,因為不想強迫她做不願的事,不想讓那個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所以他寧願自己難受,也不願傷害她。
原本以為隻要冷靜一下就會好的,隻是沒想到魏一然的藥劑這麽凶猛,最後唐禹辰幾乎是要被燒毀了理智。在看到酒店服務小姐出現的那一刻,別說是個女人,就是給他個男人大概也是能夠將就一下的。
卻不想蘇芷沫忽然折返,把唐禹辰嚇得一身冷汗。她臨走時的眼神讓他的心痛,理智在告訴自己不能讓她離開要解釋清楚,可身體被藥物控製著隻能一次次的壓住身下的女人泄欲。
蘇芷沫難過不過是傷了她的一顆心,不過是傷了她的一份情。
唐禹辰的難過,卻是真正的難過了。
他不敢去靠近蘇芷沫,他也厭惡著這樣的自己。所以用那樣幼稚的方式,每天送花過去,和她道歉,乞求她的原諒。如果蘇芷沫能夠仔細的看花裏夾著的卡片,就會知道唐禹辰每天都在向她道歉,每天都在說一遍我愛你。
然而他不敢出現在蘇芷沫的麵前,也不能出現。
因為,在他沒有弄清楚那夥找他的人是誰之前,他不想蘇芷沫陷入危險之中。
那天後,唐禹辰就找了容瑾,讓她盡快查清楚那天的人究竟是誰。
不會是魏一然,魏家雖然財大氣粗勢力不薄,但終究不是道上的人。況且魏一然這個人雖然有些狂妄自大但一向言出必行,她既然給他下藥就說明絕不會用別的手段甚至雇凶。
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天追擊自己的,到底是什麽勢力,又懷揣著怎樣的心思。
可是,容瑾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個答複,這讓他有些急躁。
想到這裏,唐禹辰睜開了眼睛。冬天的晚上總是黑得特別早,現在不過五點,天色就已經完全黑掉了,一如他此刻的心。
明天他就要離開了,去美國開會。不能留在蘇芷沫的身邊沒有辦法時時刻刻保護他,讓唐禹辰很是不安。
明明今天想要和她解釋一切,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保護她的,可是說著說著竟然說了那麽多違心的話,現在唐禹辰恨不能抽自己嘴巴。
她是在生氣嗎,是在難過嘛?會落淚嗎,身邊沒有人陪,誰來哄她開心呢?
許凡看著後座上的唐禹辰坐立不安的樣子,眉宇間的憂愁和擔心一覽無遺,不由得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這戀愛中的人啊,真是會越發的變得不像自己。
唐禹辰從一個風流公子,愛上了蘇芷沫之後變成了溫柔總裁,再到失憶成了冷酷暴君,然後再次因為愛上蘇芷沫,整天擔驚受怕。
沒錯,對唐禹辰來說無論他是否擁有以前的記憶都不重要。對他來說,蘇芷沫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牽動著他的心。在他的內心深處,會無法控製的想起蘇芷沫,想起有關於她的一切。
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超越了靈魂的印記。
唐禹辰再次閉了閉眼睛,就聽見許凡猶疑的聲音響起,“辰少,少夫人會不會有危險?”
這句話宛若一記重錘,狠狠的敲打在了唐禹辰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