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設計師是前男友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嘲笑恰當的緩解了剛才的尷尬,這麽些年來,蘇芷沫幾乎天天被唐禹辰這樣嘲諷,也是早就習慣了的。
況且很多時候這種嘲諷都是由她先挑撥起來的,所以會得到什麽樣的後果她心裏很是清楚。
之所以這麽所,是因為她在盡力的保持自己在唐禹辰麵前的新鮮感。如果唐禹辰對她失去了興趣,那麽她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會不複存在。
她不能失去唐禹辰,至少現在不能。
而今爸爸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每天都要做腎髒透析,白花花的銀子瀑布一般的流入醫院。唐禹辰答應會給她錢,給她父親治病,這也是她嫁給他的條件。
隻有依附男人出賣肉體才能夠換來生存,要用自己都不喜歡的虛偽去討好別人,這才是讓蘇芷沫真正厭惡自己的地方。
隻有一瞬的失落和自嘲,她卻掩飾得很好,立刻揚起燦爛的笑臉來對唐禹辰說。
“我當然不能和她比的嘛,我是你老婆,她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阿辰你眼光不錯哦,這套珠寶很適合宥嘉。”
蘇芷沫扒拉過來那一大盒子細細看,這套首飾是一條項鏈並一對耳墜,加上一條細細的手鏈和一枚精致小巧的戒指。無論從做工亦或是款式,可以說是為韓宥嘉量身打造。
蘇芷沫甚至能夠從這套首飾中一眼看到這些閃亮的小東西戴在韓宥嘉身上的樣子,一如她的人一般耀眼璀璨,又恬靜美豔得不可方物。
拿在手裏也是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哪個珠寶商為了討好唐禹辰這麽賣力氣。
唐禹辰在一旁看著蘇芷沫研究那盒子裏的珠寶默默不語,他當然清楚其實蘇芷沫對“韓宥佳”三個字的敏感,誰都不會喜歡自己的老公喜歡別的女人,還能泰然處之的。
即便他們是契約結婚。
但他喜歡蘇芷沫的原因就在這裏,她永遠明白自己的身份,永遠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
蘇芷沫看了一會,伸出手拉住唐禹辰的胳膊來讓他坐在床上。還不等唐禹辰皺眉不滿,蘇芷沫已經湊過身來拿著珠寶對他喋喋不休。
“宥嘉耳垂小,這對耳墜鑽石小巧輕盈,不對稱的設計讓流線型的耳墜更加活潑生動,戴上去又不會有沉重感。”
她把項鏈放在唐禹辰的脖子上比了比。
“項鏈也是精心設計過的,長度正好卡在鎖骨上。宥嘉最迷人的就是鎖骨了,風情萬種又清秀可人。纖細的手鏈配她纖細的腕骨,還有這戒指……”
蘇芷沫看著那戒指,其實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套首飾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似曾相識。
明知道這是珠寶商特意設計給韓宥嘉的,可是蘇芷沫怎麽都覺得這設計她在哪裏見過。尤其是這枚戒指,拿在手上看去,竟會讓她想起曾經的愛人。
但,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怎麽不說下去?”唐禹辰正沉浸在蘇芷沫對韓宥嘉的誇獎當中,卻突然聽不見下文,不由得好奇。
“啊?哦……”蘇芷沫從充愣中回過神來,“這戒指……宥嘉的手指骨節比較大一點,戒指設計成開口的,在交接處用蛇尾形做結束會更加好看。”
唐禹辰笑了,看著她說,“你倒是用心,宥嘉適合什麽不適合什麽,你比誰都了解。”
蘇芷沫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撒嬌的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因為是你喜歡的女人啊,我怎麽敢不用心呢。”
“知道就好。”唐禹辰滿意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蘇芷沫和唐禹辰是契約結婚,當初,蘇芷沫需要錢,而唐禹辰需要一個老婆。
結婚快三年,從第一天他們就滾了床單。
唐禹辰是唐氏企業的繼承人,唐氏的經營所涉獵的領域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而之所以唐禹辰需要一個老婆,隻是為了那放在唐禹辰爺爺手上的股份。
雖然結婚的理由簡單粗暴,但這三年來蘇芷沫一直努力的在做一個老婆該做的本分。
在外絕不糾纏他,盡力撇清和他的關係,做一個透明人。回到家就會化身為熱辣的小妖精,極盡一切的討好他滿足他。
金屋藏嬌這幾個字,大概就是蘇芷沫最好的定位了吧?
唐禹辰這邊已經鑽進被子裏,而蘇芷沫還在對珠寶的事耿耿於懷。
“新一期的服裝設計,就由你來主筆,搭配這期的珠寶。”本來已經鑽進被子合上眼的唐禹辰,忽然給她補了這麽一句。
蘇芷沫當即心中哀嚎一聲,她就知道唐禹辰一定有目的沒這麽簡單的。感情她剛才那麽賣力的討好他,都是白費功夫!
作為服裝設計師,在嫁給唐禹辰的那一天開始,蘇芷沫就成為了他免費的勞動力,韓宥佳的禦用設計師。
看台上韓宥佳出盡了風頭,稱讚唐禹辰旗下品牌如何厲害,這背後都是她這個默默的設計師的功勞。而唐禹辰報答她的方式就是……在床上用力的把她吃幹抹淨,以慰藉她的辛苦勞作。
這些年對唐禹辰的要求,無論合理還是過分,蘇芷沫幾乎都會無條件的應承下來。
她這會兒手上把玩著那枚戒指,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答應說:“好好好,我的辰少。不過,你總要告訴我這設計師是誰吧?”
“秦牧,一個新晉的設計師。”
窗外,雷聲毫無預兆的一個霹靂,狠狠的劈進蘇芷沫的心裏。
“秦……牧?”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說出這兩個字,這個名字太過刻骨,以至於在三年前的每個夜晚,蘇芷沫都會在心底念著這個名字,死死咬住嘴唇任由淚水肆虐。
“怎麽,你知道?”唐禹辰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沒有。隻是覺得……他的設計,很有靈氣……”蘇芷沫背對著唐禹辰,拚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完美。
“嗯。”唐禹辰漸入夢鄉,“這一期好好做。”
蘇芷沫僵直的背脊一直呆了很久很久,幹啞的喉嚨才蹦出幾個字來。“我……可不可以不做?”
久久沒能聽見唐禹辰的回答,蘇芷沫回頭去看,卻見唐禹辰已經沉沉睡去了。
咬著唇看著這一串珠寶,卻被那上麵的摧璀璨痛了雙眼。
窗外,雷聲滾滾劈落,傾盆大雨宣泄而下。
秦牧。
她愛了六年的男人,卻因為錢而狠心將他推開。
三年前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逼得他遠走國外,三年後他帶著他的作品和靈氣重新回到這裏。堂而皇之的告訴她,設計師是她的前男友。
命運是如此諷刺,他耀世歸來,而她,成為了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