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發戶的發家史(2)
韓令的三個哥們與他同樣是上隱門弟子,其中與他關係最鐵的那位更是韓令的堂師兄,名叫邱欲遲。邱欲遲來頭不小,是上隱門掌門的兒子兼徒弟。他不像韓令那樣在修煉方麵特別有成就,在高手雲集的上隱門中甚至顯得有些弱勢,在其他方麵也沒有突出的特長。但是,盡管對哪方麵都不精通,邱欲遲卻也對哪方麵都有些天賦。從丹符陣器到天文地理再到撬鎖、看相、維修飛舟,韓令沒見過邱欲遲一概不知的方麵。然而盡管如此,邱欲遲還是常惹得掌門大人生氣,因為邱欲遲人如其名,做事奇慢,但凡是約定了時間的事,他永遠遲到,就連講話也吞吞吐吐,說不到重點。為此嚴誠在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吞吞”。
??嚴誠在也是韓令的好友,性格直率,精力無限,極其熱衷於鯤鵬碰、龍球、花式飛劍等運動。他的一腔熱血感染了周圍的朋友,別說韓令和邱欲遲了,就連阮序都有了天天打球的習慣。
??韓令及其三個朋友當中,有三個都是劍修,隻有一個是法修,那就是阮序。阮序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他很少出門,出門後見了人也往往惡聲惡氣,之所以能意外地獲得三個朋友,完全是嚴誠在的緣故。嚴誠在耿直熱情臉皮厚,從不因阮序的惡言惡語而感到受傷,還天天跑去打擾阮序,試圖讓他也來打鯤鵬碰。而嚴誠在之所以對阮序如此熱情,是因為他十分崇拜阮序,有意與他交好。
??阮序有個非同尋常的愛好——研究靈氣學。靈氣學對很多人來說是一門令人頭大的學科,其恐怖程度不亞於上隱門掌門,但對於阮序來說,這些複雜的定理公式隻不過是枯燥的修煉生活中一點有趣的消遣而已。阮序在生活中比較隨便,但一麵對與靈氣學有關的事就會變得執著而瘋狂。他曾在築基初期時提出了一個沒有人聽得懂的靈氣學理論,為了驗證這個理論,他在上隱門的某道峽穀中架了一個繩長幾十尺的秋千,說根據他的理論,當他用某種特定方式蕩幾次秋千後,他就會懸浮在空中。遺憾的是,阮序才剛剛蕩了兩次秋千,一邊的繩子就斷了,好在嚴誠在以他打鯤鵬碰練出來的高精度空中接物能力一把把阮序拉到了自己的飛劍上。大概是因為被阮序那番沒人聽得懂的言論和驗證自己理論時的勇氣和鎮定所打動,盡管實驗宣告失敗,嚴誠在卻從此崇拜起阮序來了。
??這四個人在性格上大相徑庭,卻也出乎意料地能融洽相處乃至稱兄道弟。要知道,友誼的建立或是出於巧合或是出於刻意的交好,但友誼的維持卻並非巧合或刻意交好所能做到。對於這四個年輕修士來說,維持友誼的關鍵大概在於他們共同的體育愛好。常常湊在一起打鯤鵬碰或玩花式飛劍的他們除了通過這些活動鞏固了彼此之間的友誼之外,也有些別的收獲,比如嚴誠在和韓令就靠著不懈的練習在築基期進入了征州的鯤鵬碰州隊。
??嚴誠在於鯤鵬碰的天賦著實不能不令人歎服。初入州隊之時,他便興高采烈地對韓令宣布他要參加下一屆的乾坤湖北冥壇,並且還要當球頭。征州州隊強者如雲,對於參加北冥壇,韓令並沒有嚴誠在那份自信。他們最終還是雙雙進入了北冥壇的征州築基隊,隻不過嚴誠在沒當上球頭,當的是挾環。而韓令呢,隻當上了候補。
??盡管不如嚴誠在的想象完美,他們成功進入北冥壇征州築基隊到底也是一件樂事。邱欲遲和阮序也為兩位朋友給他們帶來的內部免費門票而高興不已。本屆北冥壇的舉辦地乾坤湖更是著名的旅遊勝地,比賽觀賽之餘,還能深入體會乾坤湖的風土人情。
??北冥壇於五月初開幕,而為了更深入地體會乾坤湖的風土人情,韓令、嚴誠在、阮序和邱欲遲早在四月初就來到了此地。他們在旅遊手冊的指導下挨個兒逛了乾坤湖一帶的風景名勝,將信將疑地嚐試了幾道同門師兄向他們力推的乾坤湖名菜,也學著當地修士的樣兒在乾坤湖上鬥過幾次法。把遊客該做的事做完比他們想象中花費的時間更少,四月中旬,邱欲遲那份“到了乾坤湖必做的事”清單已經被勾了個遍。嚴誠在大歎無聊,隻好天天在住處附近的乾坤湖書閣看殺人奪寶小說和言情小說,偶爾拉著邱欲遲在乾坤湖畔用目光搜索漂亮姑娘。阮序呢,隻要隨身帶著他正在進行的研究工作,他無論到哪裏都很安定。韓令則熱衷於在乾坤湖畔閑逛,隻不過主要看的不是漂亮姑娘,而是漂亮的乾坤湖,漂亮的商業街和那些花花綠綠的漂亮海報。白天看了許多漂亮的東西後,晚上他就回到住處試著把這些畫出來。
??有他這麽堅持不懈地在大街上亂逛亂看,韓令在某一天看到薛萬化貼得到處都是的乾坤湖煉氣-築基交流會的新版海報和上麵“金睛子”三個字幾乎就成為一個必然事件了。既然看到了熟人,韓令就不免要好奇地付出九十九靈銖去聽一次交流會——他是這麽對朋友們解釋的,不過實際上他去參加交流會的主要原因是他對海報上那句“據統計,平時經常參加類似形式交流的修士各階晉階金丹期年齡平均比其他修士年輕四十二歲”感到震驚,仔細回憶後,認定自己確實缺乏這樣的交流,理應要去聽一次才對。他的三個無聊的朋友呢,聲稱是為了陪伴無聊的韓令而去,不知道實際上是不是也像韓令一樣對海報上的幾個數字感到肅然起敬才決定去的。
??總之他們去了,也見到了台上神采奕奕眉飛色舞的金睛子。韓令以前隻見過金睛子淡漠禮貌的樣子,若不是金睛子那雙獨一無二的金睛,他還真有點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
??“這就是那個金睛子啊!”嚴誠在伸長脖子打量著台上的人,“還算好看,就是身材太平,或許換個發型換身衣服會好一點。”
??嚴誠在不是第一次對女修的長相評頭論足,不過當他這種審視的目光放到金睛子身上時,韓令卻替他感到尷尬。他似乎是覺得這樣清高自守的金睛子,不適合被用外貌這種膚淺的標準刻意評價。嚴誠在對金睛子做出這樣的評論,讓他顯得簡直有點低俗。
??邱欲遲慢吞吞地表達了韓令想要表達的意思:“嚴誠在啊,人家可是渠光前輩的徒孫,你這樣亂講,容易得罪人……”
??“知道啦!吞吞!”嚴誠在最聽不得邱欲遲那老媽子一般的說教語氣,聽到一半就要抓狂。
??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悄然而逝,金睛子回到了台下。下一場分享要一刻鍾後才開始,韓令過去向金睛子打了個招呼。
??“段道友?”
??韓令與金睛子初識時,她的道號尚未叫響。那時候他是叫她段道友的。這個稱呼保留到了如今。
??台上那個活躍有趣的金睛子不知去了哪裏,韓令熟悉的那個淡漠禮貌的金睛子卻回頭了。“韓道友,別來無恙。”她微笑著向韓令施了一禮。韓令隨即回禮,不知怎的竟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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