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音樂界珍珠港
歐美市場賣的是套裝,CD和DVD搭配同時銷售,沒曰本分得細,價格是三十六美元。
在版權計算上美方無疑耍了心機,一個套裝賣兩張碟,然而卻不能算兩份授權。
耍小心眼這種事誰也不比誰差多少,所謂互惠互利隻是一種平衡,畢竟是利用人家的渠道和市場賺錢,有些事隻能睜隻眼閉隻眼,真鬧不愉快了吃虧的肯定是曰本人。
金澤部長說的公告牌主單曲百強排行榜,指的是米國音樂雜誌《公告牌》根據北美市場最流行單曲或專輯而製成的榜單,每周二發布一次。
不過榜單統計的數據周期是周五到第二周周四,《Nobady》要下一周才計算完一個周期進入排行,看到成績得十一天後。
公告牌是米國最具權威的單曲排行榜,統計方法與曰本隻算銷售量不同,早期結合了銷售量和電台的點播率,零五年之後增加了數字版下載量和流媒體播放次數等指標,更加複雜一些,後來又順應網絡潮流增加了投票榜。
不過也因此容易造假,十幾年後大陸有個叫吳牙簽的歌手,就利用兩邊晝夜時差,發動粉絲趁人家半夜睡覺時刷榜,將自己的歌推到第一。
然而米國人又不全傻,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成績取消了。
取消了又如何,反正上過榜首了,以後老子搞宣傳時就能提一句,看著還是挺牛逼的。
日韓流行文化雖然和米國綁得更緊一些,但畢竟是小眾,能受歡迎很不容易,韓國有不少歌手上過公告牌主單曲百強排行榜,有的甚至兩三周霸榜,但稱得上流行甚至風靡的歌曲,隻有《Nobady》和《江南style》。
所以韓國歌手也屢次被質疑刷榜,思密達粉絲在北美社交媒體上也是囂張得很,吳牙簽那套恐怕就是在韓國培訓時學的。
可以說公告牌有時就像音樂界珍珠港,被人輪流偷襲。
江川並不了解《Nobady》當年在北美榜單的成績如何,隻知道風靡全球,且看這次如何。
出於致敬韓國流行文化,他早就打算挑個合適時機把《江南style》也抄了,算是好事成雙,了卻心願。
然而現在顯然不是繼續抄歌的時候,漫畫得寫,電影得籌備,再說也不能與《Nobady》挨太近,一年半載後再考慮了。
何況還有小說要操心,理紗的《坊屋春道在幹什麽,有沒有空,來救我好嗎?》發表後很受歡迎,已經在籌備單行本了。
早些天她就聯絡《我也有男朋友,隻是你們看不見》配插圖的事宜,江川按照之前的計劃,將高徒香苗介紹給她。
其實在手塚賞頒獎禮上兩人就見過麵,理紗對換人插圖有些不滿,江川告知了電影計劃,一旦成功未來與《熱血高校》相關題材都會受益,那麽彼此之間最好別太明顯地炒作。
理紗最終接受了建議,香苗畫功不錯,自己的風格也還不太成型,模仿師父倒是有模有樣,江川也答應了把關畫作質量,保證符合要求。
香苗對江川的培養非常感激,分外忠心耿耿,工作兢兢業業。
前段時間她說附近有個廢棄的工廠,如果心情鬱悶的話,可以帶江川去砸玻璃。
這句話江川放在心上了,這幾天籌備電影,得找個適合的拍攝地點,於是讓她帶去看看。
江川開拍之前得打造一座鈴蘭高中,基本還原漫畫中的環境,可那是一所教學樓被學生們塗鴉得亂七八糟的學校,在東京找個合適的地方並不容易,內景可以在攝影棚搭建或者借用學校的地方,但沒有哪所學校會允許把外觀搞成那個鬼樣子。
或許廢棄工廠能夠適用,其實香苗一說江川就知道了,所謂廢棄工廠就是原來的鬆橋醬油廠,幾年前因為投訴太多搬遷了。
一座城市當前最光鮮亮麗的地區,往往是原本最髒亂差的,六本木就是如此,因為臨近海港,曆史上有大量小工廠,有些類似城中村。
六十年代經濟騰飛後,尤其是東京第一次承辦奧運會之前,六本木經曆過一次大改造,許多工廠搬遷了,而後蓋了不少高樓。
鬆橋醬油廠是老字號,土地自有一直賴著不搬,可附近住的人越來越多,釀造醬油過程中無論是蒸煮、晾曬還是後期發酵,都會散發出很濃的氣味,長期被投訴後前幾年不得不搬了。
工廠在香苗家附近,江川讀書時到處瞎逛曾經路過,不過那時候還在生產,沒有進去看過,誰對這個感興趣。
周五傍晚時兩人去了,雖然工廠已經廢棄,但圍牆都還完整,也有保安值守。
不過雖然才傍晚,老保安已經喝得不省人事,香苗帶著江川公然翻大門進去了。
“放心吧,保安大叔吃住都在保安室,經常喝成這樣,不會有事的。”
廠區不小,釀造間、倉庫、辦公樓齊全,還有個一半足球場大的晾曬場。
鬆橋醬油廠時代痕跡明顯,初期隻有釀造間和倉庫,起碼七八十年了,後來蓋的辦公樓外觀六十年代風格,實際上一、二層仍用於生產,三樓才是真正的辦公室。
雖然廢棄了,但保持的還比較整潔,老保安酗酒之餘基本的衛生工作還是做了。
江川對這地方很滿意:“我們可以把辦公樓搭景成五層樓,外觀改一改,增加些窗戶,其實就很像學校了。
晾曬場足夠大,鋪跑道種草皮,放上足球門、籃球架,差不多就能修整出操場的模樣。
香苗見江川滿意,也很高興:“而且周圍都是居民區,拍出來效果應該很像普通學校。”
她還指著辦公樓二樓的幾塊玻璃:“那是我和同學進來砸的。”
江川覺得奇怪:“為什麽偷偷進來砸人家玻璃,有那麽無聊嗎?”
香苗撇撇嘴:“的確很無聊,我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叫三井夏樹,和我一樣父母在國外工作,即將高中畢業卻考不上好的大學,心裏不太舒服。”
“砸了人家玻璃,心裏就舒服了?”
“當時我們還麵臨同樣的境地,很可能半年後被家裏送去米國讀書,實在不太喜歡和野蠻人待在一起,於是有些厭惡這個世界。”
“幸好你們的膽子也就敢砸幾塊玻璃,不過這也可能是刑事破壞罪。”
“老師,您也是非法進入私人地方,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現在還想砸玻璃嗎?”
“不想了,不過老師喜歡的話,我可以奉陪。”
“我沒你想象的那樣無聊。”
落日餘暉下香苗的臉溫暖地泛著紅暈:“我很幸運遇到了老師,繪畫是我最喜歡做的事,以後就是職業畫家了,插圖作品也很快會麵世,真的非常高興,不用去米國讀書了。”
不過她的朋友就沒這樣的所謂幸運,夏季就得去米國讀書了。
一圈下來兩人指指點點,規劃得很興奮,不過真要使用這個地方無疑的征得廠主允許,恐怕得花些租賃場地的錢。
然後美工、道具馬上就可以進入布景,三個月後使用正好做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