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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雖然貸款還沒批下來,江川仍很客氣地讓真衣謝謝她父親。


  真衣反而奇怪他的態度,在電話裏嗬嗬笑了兩聲:“雪野的心態真的不錯,我還以為您心裏已經充滿了仇恨。”


  “我需要的是解決問題,”江川也嗬嗬笑著裝腔作勢:“而不是仇恨任何人。”


  被人欠債賴賬其實就像失戀一樣,是非對錯雙方都心知肚明,傷心生氣怨恨有個屁用,那等於在向對方說沒有更好的辦法處理問題,隻好發泄情緒。


  一個導演想要拍好戲塑造好人物,必須得擅長換位思考,盡可能地代入角色。


  江川當然代入過真衣的父親小林義遠,每走一步都會琢磨他會如何判斷、如何反應。


  比如去小林銀行貸款之前,他就料定便宜老丈人應該會批下這筆貸款。


  八億多円並不算多,真衣也打了招呼,甚至說這家夥是她的男朋友,這能不貸嗎?

  關鍵是這個雪野江川很可能是小野寺家的人,所有一切可能都是蓄意,不得不小心處理,否則可能影響很大。


  忍一忍,滿足他的一個小要求,然後靜觀其變。


  當然也可以直接翻臉,責令女兒不準和他交往,然後雙方撕破臉算舊賬。


  但這麽做顯然不夠明智,作為父親也很了解自己女兒不是省油的燈,以她一貫作派和生活的圈子,突然和雪野江川這樣的人交往本身就很奇怪,有可能是裏應外合串通起來搞名堂。


  他們的關係是可疑的,別的不說,雪野江川是個街頭混混,整天打打殺殺,每天送一束昂貴的花這種浪漫而無聊的事,好像不是他那種人喜歡幹的。


  這倒像是真衣圈子裏那些閑人熱衷幹的事,這花是不是雪野江川送的都很值得懷疑。


  所以兩個年輕人都不是好東西,必須得冷靜,先穩住再說。


  放這點貸款沒什麽大不了,何況還是抵押貸款,沒有打水漂的可能性。


  江川的這些分析恐怕都是對了,這事不複雜,並不需要很強的推理能力。


  其實小林義遠也有不少苦衷,有些事是江川分析不出來了。


  侵占客戶資產的事不是他幹的,而是父親小林征一郎,他十年前才完全接過家族生意。


  他有維護父親利益和形象的責任,這基本也等同於小林家族事業的榮譽。


  或許許多人都有過疑問,銀行每天麵對大量儲戶,當然大概率下會有儲戶在銀行有存款而家人不知道,甚至沒有家人,如果儲戶去世而又沒有交待,那麽這筆錢最後怎麽處理?


  這是個世界性難題,銀行難以判斷哪些是無主賬戶,有些款即便存幾十年,也沒法判定是客戶有意這麽做,還是已成無主資產。


  猶太人在二戰前有大筆存款存在瑞士的銀行,許多年之後他們的後代去取錢,因年代久遠已經沒有憑證,瑞士的銀就是以同樣的理由不予支取,甚至在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也不配合查詢客戶信息,事情隻能不了了之。


  高度發的瑞士銀行業都這樣,其他銀行當然也如此。


  所以不存在故意侵占問題,管你有主沒主,錢隻要在銀行裏就是銀行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然而信托與一般銀行業務是有所區別的,信托公司代管資產、經營資產,需要和客戶保持溝通,一筆信托是否有主是很清楚的事。


  戰後的曰本金融業在政府默許下,曾經有過一段混亂的日子,每家銀行都幹了不少肮髒事。


  按照曰本法律,對無主賬戶的通常做法是將這些存款從銀行轉移到第三方機構,然後繼續尋找這些存款的合法主人,如果徹底確定無主後,會將這部分存款用於公益事業,比如災後重建。


  然而當時百廢待興需要資金,政府大力扶持金融業,對各大機構直接銷戶所謂無主賬戶的行為視若無睹。


  像小野寺家這樣的情況曰本太多了,處理起來很簡單,直接銷戶,無形資產作為銀行的營業外收入,有形資產則委托第三方公司處理,許多國家也是這麽做的。


  不過小野寺家還是比較特殊的,其餘雖然依法辦理了,但是當時的一些藝術收藏品卻被小林征一郎截留了。


  這也是很平常的事,信托管理的資產有許多這樣的東西,最終處理時都是一筆爛賬。


  或許類似的事情做得多,又過了一些年頭了,人就容易麻痹。


  十幾年前有個叫雪野康治的人找上門來,聲稱收養了故友小野寺秀樹的孫子,要依法取回之前信托的資產。


  然而他提供的身份證明不符合法律要求,無法予以辦理。


  不過這人當時提供的一份資料,卻非常令小林家尷尬。


  小野寺家祖孫三代學習繪畫,家裏有不少繪畫收藏,在當時看比較一般,並不值多少錢,價格瘋漲是後來的事。


  其中有尾竹竹坡的作品,這人是生於明治,死於昭和,算是近代比較有名的畫家,也是小野寺秀樹的啟蒙老師。


  小野寺家收藏了一幅尾竹竹坡的水墨畫《春江歸隱》,小林征一郎很喜歡,一度掛在自己的書房裏。


  本來在家掛著也就算了,可時間長了就忘了,有一次小林征一郎在書房接受記者采訪,拍照時進了畫麵。


  這幅畫並沒有知名度,但卻被雪野康治認了出來,堅持說這是故友老師送的禮物,一直是小野寺家收藏,當年曾經看過。


  所以合理懷疑小野寺家的收藏被非法處理了,雪野江川身份證明不全拿不回財產是另一回事,現在先把家裏藝術品收藏不見了的事先查清楚。


  這事讓小林征一郎和小林義遠顏麵無光,就像被現場抓住的賊。


  然而雪野康治不過是個落魄的畫家,生活放浪不羈,並沒有堅強的意誌抓住這事不放,再說他也沒有人證物證。


  最終小林義遠出麵處理了這事,雪野康治拿到了一筆錢,據說後來在東京買了房子,安頓了家人。


  這也是皆大歡喜,不然他那種山形縣山溝溝裏出來的花花藝術家,哪來的錢在東京安家。


  事情就這麽解決已經十幾年了,現在雪野江川又冒出來了,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想故技重施再敲詐小林家,恐怕就想簡單了,當年錢已給過了,耍無賴是不行的。


  不過這家夥就是個無賴,這道理未必說得通。


  至於他和真衣交往,即便是真的也無所謂,那種女人他養不起,傷心失望終究是難免的。


  如果真能降伏真衣並帶走了更好,家裏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隻是小林征一郎很厭惡雪野或者小野寺這個姓氏在家裏出現,不過他年紀已經太大了,或許活不了多久,當年做的事別拖累別人就好了,目前實在無法兼顧他的情緒。


  江川的確猜不到這些,不過也無所謂,這件事對他而言雖然似乎有必須去做的道義,但就人生而言隻是個副本,打贏了有收獲,打不贏也不影響主線。


  回到家姐姐正在客廳裏擺弄大包小包,得意地說打旗的事解決了。


  前天江川從集英社回來,提起需要戶外打旗後她就和莉香商量了,最後決定買四件能夠與紅色製服搭配的黑色毛料大衣,到時候隊員們四人一組穿著輪流在外麵打旗。


  “另外我還買了旗托,固定在腰上,到時候把旗杆支在上麵,在風裏就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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