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親人一起跳下去
嚴浚遠鋒利的目光射向他,淩厲出口,“這麽多年來,我奶奶對嚴琴視如己出,也把你當兒子一樣看待。我作為後輩也都對你們敬重不已,你們卻恩將仇報!現在,你馬上給我跪下去,給我家人磕頭道歉!”
張傲直直地站著,臉上滿是屈辱,可卻十分絕強,絲毫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還不跪!”
張傲冷哼,“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憑什麽要跪!”
“就憑我奶奶把嚴琴養大成-人,就憑我父親對她如親兄妹,就憑我奶奶給予了你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哈哈。”張傲大笑了起來,“當阿琴是親女兒又怎樣?當她是親妹妹又怎樣?是你們嚴家害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讓她屈辱地生在仇人家裏!你們還好意思說,對她很好?作為她的丈夫,我感同身受,所以我就是看不過眼。”
此時,老夫人抖著嘴唇,又是痛心又是懊悔地盯著他,“你這個冥頑不明的混賬!造成阿琴家門不幸的不是我們嚴家的人,是她父親薄弱的意誌。商場如戰場,哪個企業是沒有受過打擊的?商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她王家堅守不住自己的產業,能怪別人嗎?”
張傲也很氣憤,“你們使用手段挖走了阿琴家所有主力員工,還狡辯?竟然還說是我嶽父的原因!你們才是最卑鄙的小人!”
“當時我們出的工資比你們王家高,工人們有自由選擇雇主的權利,這怎麽能怪我們!我們挖走了,他們王家也可以再挖回來。”
“所以你們就是大石砸死蟹!就是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把別人逼到了絕路!”
嚴浚遠看張傲氣勢依然旺盛,忍不住諷刺出口了,“比爾蓋茨當年創業的時候還不是在一家小作坊裏刻苦拚搏?王家的人一蹶不振,能怪誰!”
老夫人依然憤然,“我們並不是故意要把他們逼到盡頭,她父親離開後,我們還給了大筆的錢她母親。如果我們要存心對她趕盡殺絕的話,她一早就餓死街頭了。”
“哈。”張傲又仰頭大笑,笑得有些蒼然,“你們把人家最親的人逼死了,以為一把錢就能夠挽回一切,真是天真!”
嚴浚遠實在沒法再容忍這不知悔改的男人再這樣強硬下去。
他走了過去,長腿一把掃向張傲的腳,把他的膝蓋掃彎了,然後長臂一按,就把他的身體給按了下去。
張傲頓時“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一瞬間,在他蒼老的臉上,屈辱如泉湧一樣噴發了出來。滿是皺紋的額頭,隱隱青筋抖動。
豈有此理!他竟然要對這家人下跪,真是把他氣得幾乎要爆血管了!
他掙紮著要站起來,可保鏢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嚴浚遠走到他前麵去,居高臨下地斜視著他,“給我所有的家人都磕頭!”
“休想!”張傲怒吼了出來,臉色漲紅得如豬血。
雖然在這場戰爭中,夫妻倆是徹底地輸給了嚴浚遠這個後輩。
可他也不能如此低三下四地給他家的人磕頭。
嚴浚遠看他眼裏的狠毒像毒蛇一樣冒串著。
他凝眸想了一下,忽地轉身到桌麵的水果盤裏,拿起一把水果刀,然後走了過來。
他站在張傲側邊,用水果刀避挑起了他的下顎,陰寒著聲音,“快給我家人道歉!要不然,等你進了監獄後,我就去把王家人的骨灰給挖了,丟進野獸群裏!看王琴如何痛心疾首!”
刹那間,張傲怒火攻心,眼底的烈焰如熊熊烈火一樣燃燒了起來,幾乎將他焚燒成了灰燼。
這麽多年來嚴琴小心翼翼地藏得這麽好,做那麽多事,就是想幫父母報仇,以雪仇恨。
可這個時候著這嚴浚遠竟然對她家已經逝去的人如此不敬!
此時,一股瘋狂如龍卷風一般的咆哮怒意,像海嘯一樣凶猛衝擊著他!
他忽地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力氣,忽地一把掙脫了保鏢,然後疾如閃電地搶過嚴浚遠手中的刀。
然後,他疾如閃電地用刀子指住了嚴浚遠的咽喉。
這一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連眾人連眼睛就眨不過來!
一瞬間,眾人驚呆了,異口同聲,“浚遠!”
此時,張傲迅速地轉移到了嚴浚遠的身後去,劫持著他,狂妄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嚴家,你們最重要,最疼愛的後代落在我手上了!哈,這次我就要和你們的後輩同歸於盡!讓你們嚴家斷子絕孫!”
他的刀尖緊緊地放在嚴浚遠的脖子上,眼底的得意和尖銳比手上的刀還要尖銳。
嚴騰幾乎要急瘋了,大聲喊著,“你放開我兒子!我來做你的人質!”
張傲依然大笑,“哈,嚴騰,你以為你是誰!現在我要做的已經不是要摧毀你們兩個老骨頭了!我要摧垮你們嚴家最優秀的人,讓你們活著也生不如死!”
老夫人暴怒地喊起來,“你這個瘋子!你現在已經罪名在身,你還想犯下更重的罪嗎?”
張傲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的驚慌了,淡漠地笑著,“反正我已經有了綁架罪名,雇人殺你的罪名,即使不判死刑,也夠讓我坐牢做到死的那天了。我都50幾歲了,餘生都在監獄裏度過的話,還有什麽意義?到不如讓自己一了百了,順便還拉上你們嚴家的優秀的人一起墊底,這不是更有意義嗎!哈!”
老夫人和嚴騰夫妻聽得渾身顫抖,每個人血液都凝結了!
但嚴浚遠卻沒什麽神色,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此時,張傲劫持著嚴浚遠,向著病房的陽台退去,一邊退著,一邊緊緊地用到指著嚴浚遠的脖子。
而幾位保鏢盯著張傲,慢慢地跟著走近,“不要亂來,有什麽事好商量……”
羅敏悲哀地哭了起來,“不要傷害我兒子,你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答應你。”
張傲神色未變,“我什麽都不要,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把命豁出去的人。我隻想和嚴浚遠一起跳下這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