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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誰讓你自作主張

  因為他是她喜歡的人……嚴浚遠隻覺得心髒像被冰刀一刀刀地劃開一樣,心髒頓時四分五裂的,像泣血的玫瑰花瓣一樣,一片片的……鮮血淋漓。


  有史以來他都沒有這樣心疼過,隻覺得疼得幾乎要失去知覺。


  在這段愛情裏,他感覺到她就像是一隻刺蝟,他給予了她一懷抱的溫暖,她卻給予了他一懷抱的鮮血。


  現在他終於明白,世界上最難找的是愛情,最難猜測的心情,最悲痛的是絕情。


  陌漓點燃他心中愛的火花,也逐漸地改變了他清冷的個性,開始一點點地變得柔和。


  可最終,她又將他推進了絕情的深淵裏。


  氣氛一直凝固著……


  兩人都定定地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嚴浚遠硬冷的手從她身上伸了開來,清光溢流的眼珠已經變得支離破碎的,像無數被碎裂的繁星。


  他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寒冽大聲出口:“陌漓,憑什麽你抓住了我的心,卻又一直把它擱置在那裏!”


  聽著他痛心的話,陌漓心頭的難言像海洋一樣無邊無際的,可她卻沒有辦法逃避和林昊的事。


  她半掩了一下眼睛,隻得帶著一絲的狠心,靜靜出聲,“沒有人讓你一直把心放在我這裏,是你自己自討苦吃而已。”


  嚴浚遠又覺得五髒六腑再次劇痛起來,像被壓路機狠狠地輾壓過一樣,碎得淩亂不堪,千倉百孔的……


  他突然無聲地笑了笑,笑得單薄而透明,隻是卻盛滿了痛徹心扉。


  女人,看似簡單,原來卻這麽複雜。


  複雜到,他博學了這麽多年,依然一絲都看不透她。


  幹笑了過後,他斂去滄然的神色,收起冰冷的弧線。麵無表情地打來了車門,聲音如機械一樣無感情,“既然這樣,你走……”


  陌漓的心髒被他冷漠的神色刺痛了,可這個時候她又能說些什麽呢?人生總會有些無奈,而這些無奈卻怎麽都改變不了。


  她隻得內疚看他一眼,黯然下了車子。


  她想起脖子上的項鏈,這禮物太貴重了,既然兩人都不在一起了,自己更加不能要,所以快速脫了下來。


  嚴浚遠聲音寒冽到了極點,“不要還我,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來不會收回來。因為留著隻會印證我的愚蠢。”


  說完他發動車子離去。


  可陌漓的速度和他一樣快,拿著項鏈朝著他的車窗扔了進去,落在了座位上。


  嚴浚遠眸色驀然一沉,然後怒意加倍翻湧,如海嘯一般。


  他一忽油門,豪華的車子快得像光束一樣,轉眼就出了停車場,駛入了川流不息的街道中。


  他一邊像風一樣呼嘯,一邊鈍痛地呼吸著,每吸一口氣都牽動著心中最痛的神經。


  他眼中的痛澀如漣漪一樣漫開,朦朧的眼眸裏撕心裂肺,歇斯底裏的……


  他多麽想用他的全部,換一條通往她心上的路……


  可卻通往了她心中的絕路……


  而他卻隻能蕭瑟地站在沒有後路的懸崖上,看著碎落了一地血紅的心,卻無能為力……


  愛情是個夢,而他做過了頭……


  陌漓站在原地,悲涼像蔓藤一樣纏繞心髒。這種感覺捆綁著她的心房,沉甸甸的……


  如果真的可以選著,她真的不想和林昊扯上關係。


  對不起,浚遠,我真的不想這樣做,真的不想……


  …


  炫亮豪邁的超級跑車在寬敞的公路上瘋狂地馳騁著,像閃電一般,帶起一股強勁的氣旋。


  所有在路上行駛著的車子都嚇得退避三舍。


  嚴浚遠眼中淌著血紅,眸光與路旁火紅的木槿映為一體,絞成一股無言的哀絕。


  他心底焚燒著烈焰,這種不甘和恨意仿佛要將他焚毀殆盡,連思緒都燒空了。


  他覺得自己處於瘋掉的邊緣!


  對一個女人表明心跡,可卻被她一次次無情地忽視了。


  他覺得自己既悲哀又可笑。


  悲哀的是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他的心意,可笑的是他竟然為一個女人發瘋到這種地步。


  上次被拒絕了,可依然還會耐心想將她拉回身邊。


  可他又徒勞了。


  其實隻需要她一句話,他就為她抵抗所有不同意的人。


  但她卻說他不是真愛她。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什麽才算是愛!

  他悵恨得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方向盤上!

  他沉重地呼吸著,眼神淩厲得如夜獅發出的暗光,忽地又一呼油,像發怒的猛獸一般,車子像飄一樣飛了起來……


  …


  晚上,燈影錯亂的豪華房間,嚴浚遠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像喝白開水一樣狂肆。


  路易十三又淳香又濃鬱,是酒中的極品,可對他來說卻像是白開水,一口又一口地灌入了肚子裏。


  酒,很無味,喝得很麻木,可他依然拚命地喝。


  別人喝酒是想從醒中醉過去,而他喝酒是想從別人的影子中醒過來。


  陌漓,你是一杯我最喜歡的酒,品嚐過了你,如果沒有續杯,我情願酒癮發作一輩子……


  洋酒明明烈如火燒,可喝進肚裏卻滿是冰涼。


  但再涼,也涼不過他的心……


  一旁的巴傑看他像沒有了理智一樣,喝得恍恍惚惚的,忍不住開口,“別喝了,再喝會醉的。”


  嚴浚遠又搖搖晃晃地倒了一杯,“酒不就是用來醉的嗎,不是的話,哪來買醉兩字。”


  巴傑依然小心地勸著,“可你這樣喝法,很容易酒精過多,要進醫院的。”


  嚴浚遠依然倒著酒,聲如寒冰,“幫我叫韓緯過來。”


  巴傑以為他想找人陪,馬上撥打了韓緯的電話。


  很快,韓緯就來到了。


  他看著桌麵橫七豎八的酒瓶,盡是驚詫,“這酒瓶裏裝的是水?”


  嚴浚遠眸光飄向他,毫無神色拿出一個盒子,隨後扔給他,“把這放在你們的總統套房當擺設吧,能增添不少檔次。”


  巴傑眼睛睜了一下,知道這件禮物意義非凡,嚴浚遠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出來的。


  現在竟然要賣掉?

  他覺得也許嚴浚遠是因為酒精刺激的原因才會做這樣的決定,馬上小聲地湊近韓緯,“你千萬別那麽做,他酒醒後可能會後悔的。”


  嚴浚遠一計利如尖刀的目光馬上飛向巴傑,“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巴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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