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墮胎藥
八十三
暖兒泡了一壺茶,拿著手中的小瓷瓶,正在往裏麵投毒的時候,綠兒正巧來了:“暖兒姐姐,茶泡好了沒有?”
“哦,嗯好了,就好了。你在那裏等會兒。”這一下著實把她嚇了一個激靈,無論怎麽樣,落妃若是懷了孕,隻怕也是受苦的,倒不如現在就除了去。
“暖兒姐姐,這茶我拿過去就行了,娘娘都等不及了。”綠兒催促著奪過了暖兒手中的茶壺。
“皇上要來嗎?”見綠兒這麽急,她便問道。
“不是,是南宮大人來了。”綠兒端著茶壺就走。
南宮大人?那這茶……暖兒正想追出去,但是綠兒已經步入了大殿……
“父親可還在為凝柔的事情難過?”凝落端了杯茶水遞給他,徑自問道。若不是蒼楓影說不能說,估計她早就告知南宮府的人了。隻是蒼楓影的顧慮也是對的,畢竟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怕是對凝柔和宸王不利吧?所以她也隻能選擇緘默其口。
“哼!若不是……”說到這裏他發現自己失了態,便頓了下來。凝柔自小是他看著長大的,放在手心裏怕碎了,如今說沒就沒了,他怎麽能不心疼?他真是後悔,後悔把女兒嫁入皇宮……
既然如今女兒沒有了,那麽他也隻能明目張膽和他對著幹。
傾柔宮失火本來就是一件極其離奇的事,可是皇上給他的答案卻是模棱兩可,最終不了了事。他不甘心!
“今天凝落想見父親,亦不過是為了說件事,想必父親心裏也是清楚的。畢竟這裏是都城,在天子腳下,父親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會被人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想要在這天網恢恢的地方有何不當的舉動。便成了掩耳盜鈴,父親何必呢?”她這番話說得含蓄,卻也不含蓄,若是他懂得,那麽便放手。
“況且二娘還要靠父親你照顧,再說了楚柯哥哥他……”
“是皇上派落妃娘娘來跟臣說的嗎?”他臉色震怒,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凝落,隻是語氣突然變得很客氣。
其實,他對她一直都很客氣,隻不過用了另一種叫做冷落的態度罷了。
“是與不是有那麽重要麽?”凝落站了起來,見他心情不佳,端起桌上的茶水遞到他的麵前:“父親也知道,此事若是敗露了,那麽遭殃的可是整個南宮府,父親舍得拿這麽多人的命運與前途去賭嗎?”
南宮景程無以反駁,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落妃娘娘這話可錯了,臣任何事都沒有做,事情敗露,南宮府遭殃這話該從何說起?”就算是他的女兒,此刻貴為貴妃,他也無所顧忌,畢竟這些都是蒼家欠他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所以他更要贏回來。
“父親當真如此執迷不悟?”凝落感歎:“難道權力真的讓人連親人的命都不顧了麽?”她其實想問他,為了權力,把兩個女兒送進宮,現在可否高興?這其中其實還夾雜了絲絲責罵。世間怎會有如此的父親?棄自己女兒的幸福而不顧!
南宮景程正欲站起身來反駁於她,但是隻覺腹中一陣絞痛。莫非這茶裏有毒?但是卻又沒有那麽強烈。不行,他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
若真是中毒的話,那這毒恐怕就是皇上的旨意了,他已經開始有動作了麽?哼!他又怎會讓他成功?南宮景程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就算自己鬥不過他,可是還有尋致國在那裏呢。
“落妃娘娘說的,臣會考慮清楚。”站起來,忍著腹部的絞痛,他說道:“家中還有些事,臣要回去處理了。”這樣先答應著也好,至少可以稍微減少蒼楓影的注意力。
“凝落希望父親考慮清楚些,如此對大家都好。”凝落還是忍不住勸諫。
“臣知道。”
“那父親慢走了。”她站在原處,不想去送,況且父親也是不需要她送的吧?從始至終,他不曾把她當過女兒,不是麽?
南宮景程回了南宮府,腹部的絞痛雖說減輕了一些,為了確認是否中毒,他還是請了大夫。
“大夫,我可有中毒?”待大夫把完脈之後,南宮景程急急地問。
“大人的確是中了毒,但是這藥主要是用於墮胎用的,一般人若是用了隻會腹中絞痛,但是服的量若是大了,對生命也是有危險的。”那個大夫細細地說:“不過看大人的樣子,是沒有生命之憂的,大人還請放心。”
“墮胎的藥?”難道皇上為了警告他而給他下了墮胎的藥?是暗示讓他的計謀胎死腹中嗎?
他將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不可能!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很久很久,怎麽可能放棄,況且凝柔還死在他的手裏!說什麽也要搏上一搏!
“老爺,你怎麽了?”南宮夫人走了出進來,聽到自己的相公自從宮裏回來就病了,她便趕了過來。
“沒事,不用擔心。”南宮景程迅速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夫,原本想要問出的話被咽進了肚子裏。南宮景程知道她想問什麽,便遣退了大夫。
“她有沒有說凝柔是怎麽死的?”見大夫一走,南宮夫人的眼淚便掉了下來,自從聽到凝柔去了之後,她便像瞬時老了十歲。
“沒有。”他站在旁邊,並不想要安慰自己的妻,反而說道:“我會為她報仇的。”隻是這報仇的前提是他的官職要做得更高一層,或者在某個方麵對某人……取而代之。
“報仇,凝柔是死在大火裏的,連屍體都找不到,難道你要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引火嗎?”南宮夫人顯然很激動,死的是她的女兒,她能不傷心嗎?若是沒有楚柯的存在,或者她早就隨了凝柔去了。
女人啊,孩子總是被她們放在第一位。
而男人呢?權力才是他們耗盡心力想要追逐的。
“哭哭,你就知道哭,凝柔去了,不是還有楚柯嗎?”對於夫人,南宮景程已經到了難以理解的地步,說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