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荊州異動
荊州，南郡，江陵城外。
微微徐徐吹過，江麵蕩起道道波紋，江邊之上的蘆葦從中，不是有水鳥飛起落下，清脆的鳥鳴伴隨著江水滔滔之聲構成了一副安逸祥和的畫麵。
江麵之上，一葉扁舟在江水上蕩漾，除了在船尾的船夫之外，隻剩下坐於船頭的兩人對坐暢飲。
煤爐上正燉著一鍋魚羹，雪嫩的魚肉在乳白色的魚湯中不時翻滾起來，濃鬱的香氣隨風飄蕩。
一中年文士端起酒觴輕輕抿了一口，閉目稍作回味，不由得感歎道：“這北地產的酒確實與眾不同，香氣濃鬱，入口辛辣，但回味無窮。”
“是啊！”對麵一文士也端起酒觴喝了一口，“可這酒再好，若是不能時時暢飲，也未免遺憾啊。”
“承彥公，對劉備有何評價？”放下酒觴，蒯良看著對麵的黃承彥問道。
“若劉備，還不如王軒。”黃承彥目光看向北方，忍不住輕輕歎氣，“千年一出之俊傑，奈何，奈何！”
“再是千年一出又如何，心思手段，太過狠毒，做事不留餘地，如此之人，必不長久！”不知想到什麽蒯良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才學雖好，但與我無用啊！”黃承彥也忍不住歎息一聲，他們這種人，這一點承認的勇氣還是有的，“聖人也是人，也有誅少正卯的理由。”
黃承彥，江夏安陸黃氏族人，黃氏即黃香一族，東漢時期著名的士人家族，在荊襄之地聲名卓絕，族中黃祖為江夏太守，是劉表勢力中的絕對實權派。
同時，黃承彥還是蔡家蔡帽的姐夫，此時的黃承彥，代表的不單單是皇家，還有蔡家。
蔡家，同樣是荊襄名族，蔡帽，劉表勢力的舅子，荊州水師大都督，蔡帽的父親蔡諷是太尉張溫的舅子。
蒯家，同樣是荊襄大族，蒯家兄弟蒯良蒯越才是劉表的左膀右臂，文臣之首。
此刻，蒯良和黃承彥與江水中會麵，顯然沒有這麽簡單。
“劉表最近態度越發曖昧了。”蒯良神色有些陰鬱地道：“對政務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不管不問了，很多事情雖然不發表看法，但，總覺得他在計劃著什麽。”
“子柔有何話不妨直。”黃承彥低頭用湯勺撈了一碗魚羹，不經意間道。
“承彥公覺得，此次王軒平定西涼之後，下一個目標是哪裏？”蒯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換了個話題問道。
“荊州！”黃承彥想都沒想便直接道，對於王軒能否平定西涼，兩人都覺得沒有探討的必要。
“是啊，我也認為是荊州，畢竟有南陽在手，進攻荊州的路徑已經徹底鋪平了，而荊州北拿下之後，蜀中便成了甕中之鱉，由不得劉璋在做任何掙紮了。”蒯良輕歎口氣。
“而麵對劉備大軍，荊州毫無抵抗之力，無論是水軍陸軍，劉備軍都比荊州軍強出太多太多了。”道這裏，蒯良顯得十分沮喪。
劉備才發展幾年啊，別的不，單單是戰力方麵，劉備已經是下第一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名頭已經徹底深入人心。
當然，劉備軍為什麽這麽厲害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劉備也沒有保密的意思，但，知道歸知道卻無人能學，畢竟沒人願意讓出到手的利益，而且，這還不是一家願意付出能扭轉的，世家，他就是個整體，這才是最讓人苦惱的地方。
“那你們怎麽考慮的？”黃承彥目光灼灼地看著蒯良。
“投降曹公！”蒯良回答的很幹脆。
這事太大了，消息不能泄露出去，這也是跑到江麵上的原因，王軒搞的情報組織已經上了下所有世家的黑名單了，當年袁紹大敗，固然有劉備軍力強大的原因，但，內部幾乎成為篩子一樣才是劉備軍半月之內拿下整個北方的關鍵因素。
防不勝防啊！
黃承彥閉目沉思片刻，“可！”
即便不能斷定曹劉之爭誰能笑到最後，但，希望總是有的。
兩人商定之後，蒯良蒯越的侄子，未來的房陵太守蒯祺，便悄悄地踏上了東區尋找明主的道路。
……
風塵仆仆的呂布張遼，終於帶著兩萬騎兵從沙漠中走了出來，使勁甩了甩身上沾染的那兩十斤沙塵，呂布好生感歎，這沙漠果然不愧是然屏障。
一直到呂布帥軍衝進廉縣城中，縣令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這個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將軍何人？”
青虹劍一揮，縣令人頭落地，呂布學著王軒的樣子，酷酷的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死不瞑目的縣令一臉懵逼，啥玩意我就知道的太多了！
張遼瞄了神經兮兮的呂布一眼，明智的沒有多做評論。
“文遠，你帶一萬騎兵奔襲武威姑臧，切勿放走一人，國師那邊了，這次要在西涼大開殺戒，他對羌人屢次作亂已經厭煩了，要一次性徹底根治。”呂布拍了拍張遼肩膀道。
“徹底治理羌亂？”張遼在徹底兩字上特意加重了語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是啊，徹底治理羌亂。”呂布語氣中帶著三分敬佩七分崇拜六分憧憬地道：“國師了，沒了羌人，也就再也沒有羌亂了……！”
張遼：“……”
你的真對，我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張遼心裏也十分認同，這確實是王軒的一貫風格，事實上，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別人不是不知道，但是，誰又敢真的提出來那？
事前無所謂，事後不被人攻訐一個殘忍暴戾弑殺無度的帽子就怪了，那等於是為家族惹禍，而且遺禍無窮。
當然，王軒也知道這些，但是，這在王軒看來完全無所謂的啊，隻要他不死，誰敢他壞話！
誰弄死誰！
等敢的都死光了，自然就‘沒人’了！
所以，活得長才是關鍵！
這邊呂布在計劃著如何截斷西涼人的退路的時候，另一邊也到了馬騰與王軒約定的日期。
月黑風高殺人夜，一切都準備妥當的馬騰深吸一口氣，“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