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一錯到底

  清明假期結束的第一天,江暖去了學校,給沈慕白辦理轉校手續。


  事出突然,校方領導很不舍。


  班級裏的好些同學紛紛挽留沈慕白,希望他讀完六年級再轉校,還有幾個女同學眼睛紅紅的。


  江暖才真正明白,她的兒子,這個不到九歲的小小學霸在學校居然如此受歡迎。


  她忽然不忍心,希望沈慕白重新考慮轉校的事情。


  沈慕白態度堅決,“媽咪,你不是常教我,男子漢做事情要幹脆,不能猶豫嗎?


  你今天怎麽反而猶豫了,對我來說,在哪裏讀書都是一樣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江暖:“好吧。”


  轉校後對接江城一中。


  是她和沈若寒的母校,校方領導得知沈慕白是來自帝都的學霸,又是沈若寒和江暖的兒子,表示熱情歡迎。


  轉校的事情就這樣搞定,隻剩彭權的個人問題。


  江暖不方便貿然聯係常新月。


  訂婚請帖上備注的日期是周三晚上18點,位於帝都的香格裏拉大酒店。


  周三這天,江暖通過關係,以雅間服務員的身份出現在酒店。


  五星級的大酒店被常新月包場,沒有其他客人,隻有隨時待命的服務們時不時的出現。


  現場布置的浪漫又溫馨,常新月和新男友的甜蜜照片掛滿每一個角落。


  怕常新月認出來,江暖來的時候刻意修容,又戴了口罩,再換上服務員統一的工作服。


  如果江暖不主動坦白身份的話,別說常新月,恐怕彭權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她。


  轉眼18點,眼看訂婚儀式就要開始,卻是偌大的酒店裏,仍然沒有一位嘉賓的到來。


  一身服務員打扮的江暖,很是詫異。


  兩位新人——常新月在玩手機,她的新男友,也就是今天的男主角,也在玩手機。


  江暖:……


  私下有服務員在議論:“今天的訂婚儀式好特別,居然隻有一位嘉賓,還沒來。”


  “怎麽可能?像常女士這樣的大碗,她的訂婚儀式少說也得十幾、幾十位親朋好友到場吧。”


  “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後廚隻準備了一桌酒席,而且餐具是三人份的。”


  “三人?兩位新人,外加一位嘉賓的三人?”


  江暖聽到這裏,越來越疑惑。


  她借著添茶水的機會,剛來到常新月身邊,常新月的手機響了。


  “等我會。”常新月對身旁的男人說道。


  男人頭也沒抬,在打遊戲。


  盛裝打扮的常新月,來到回廊旁,一邊頻頻張望酒店門口,一邊心不在焉的接聽電話。


  “月兒,18:40了,怎麽樣?你等的人來了嗎?”


  “嗬,或許他根本不會來。”話是這樣說,常新月的視線還在酒店門口那兒。


  電話那邊的女人啊了一聲,“他要是真的不來,你怎麽收場?要我說,你就不該租個男公關刺激他。”


  常新月,“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一個女人,已經主動好幾次,總不能一直不要臉吧,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如果他不來,我以後……”


  “月兒,你還是聽我一句勸,現在就算了吧,先不說帝都的好男人有多少,你要是真的隻喜歡他那款,我可以全國、全球再幫你物色。


  以你的條件,你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我看你租的男公關就不錯,隻要錢到位,叫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幹什麽非吊在他一個人身上。


  你說說你傻不傻,自己準備訂婚儀式不說,還打著你和男公關訂婚的名義,他本來對你就沒感覺,就算你隻發了他這一張請帖,他也不會來的。


  來做什麽?祝福你們嗎?月了,死心吧,你在酒店等著我,我現在過去……”


  “不要,柔姐,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知道我的性格,既然錯了,我也要一錯到底。再說,現在不是還不到00點麽,隻要還是21號,就還是我的訂婚儀式,哪怕還剩一分鍾,我也會等著他的。”


  常新月掛了電話。


  指間的煙,很快抽完。


  她若有所思的又點了一根煙,迷離帶傷的眼眸還望著酒店門口。


  一直在角落裏偷聽的江暖,一臉震驚,常新月居然租了個男公關,用假訂婚刺激彭權!


  難怪剛才看照片的時候,她的新男友比較小,剛剛還癡迷於打遊戲,訂婚現場也沒有其他嘉賓。


  原來隻邀請了彭權一個人。


  原來彭權才是今天的男主角。


  江暖趕緊摸手機,給彭權發信息。


  半天沒回複。


  江暖疾步來到休息室,撥打彭權的手機。


  居然關機!


  這個倔老頭,在搞什麽?

  江暖改為撥打公館座機。


  管家婆婆接的,“大小姐,老爺出去和戰友看話劇去了,有急事嗎?”


  江暖:“哪家話劇社?”


  管家婆婆:“老爺沒說,臨走的時候隻說,怕打擾看話劇,特意沒帶手機,看完話劇就回來。”


  江暖:什麽怕打擾看話劇,明明就是慫,就是不怕去常新月的訂婚現場,躲了。


  江暖再聯係沈若寒,讓他開車出去找找彭權,看看能不能找到。


  走出休息室之前,江暖把臉上的妝卸掉——已經確定常新月的訂婚是假的,她也沒必須再偽裝自己。


  訂婚儀式現場。


  眼見已經晚上20:30,酒店門口遲遲沒人,常新月心情越來越差。


  她開了瓶酒,自己喝了兩杯之後,覺著不過癮,幹脆對著酒瓶猛灌。


  打完遊戲的男公關走過來,“月姐姐,不要一個人喝悶酒,想喝酒,弟弟陪著你……”


  男公關嘴巴甜,一邊陪酒,一邊說笑話。


  常新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外人看,她是高興的,畢竟在笑,隻有她自己清楚,笑的多張揚,心裏就有多痛。


  笑著笑著,眼淚忽然要出來。


  已經四十歲的年紀,哪怕用情再深,也不像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為情大哭。


  常新月也不允許自己哭。


  她把所有的眼淚全部逼回去,除了悶頭喝酒,就是抽煙解愁,沒注意男公關在酒裏動了手腳。


  江暖卸完妝,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時候,常新月已經喝醉,被男公關扶著進了電梯。


  酒店樓上有專門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見電梯停在6樓,江暖有點不放心,急忙跟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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