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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連夜搬離

  再說孫貓兒關了院子門,回到房裏,忍著巨大的怒氣,道是:“我就知徐公子心裏有鬼,前兒天他那雙眼恨不得就黏在你身上,可是把我氣不順了。”


  程亙手握一卷書,頭也不抬,笑話他:“難不成你還擔心我讓他占了便宜去。”


  “自然不是擔心,但總歸是心裏氣不過,看到他那做派,就忍不住響起程瓊這人,可不更氣了。”


  說起程瓊來,他趕緊說道:“程瓊死了,死在盜賊的刀下,忘了跟你說呢。”


  程亙微微一愣,抬頭問:“當真?”


  “我騙你做什麽,那天晚上兵慌馬亂,我是趁著別人不注意,劃傷了程效的腳跟,之後慌不擇路跑進了巷子躲藏,聽那盜賊親口說的。”


  “盜賊並不知是誰的院子,隻說了裏麵美人多古董多,金器銀器擺的滿屋都是,可不就是程瓊的屋子?”


  程亙道:“這次盜賊來襲,宗族損失不小,倒是便宜了程數。”


  孫貓兒有些惆悵:“我就等著看程效如何死的,其實不用我出手,程數也不會放過他,別人都以為程強程勇是死在強盜刀下,可誰知呢,我們又沒親眼見。”


  程亙目光收回,重新看起了書卷,淡淡開口:“你完全可以成家立業了。”


  “沒這個心思,古祺想當你的書童,我倒是想給你當隨從。”


  程亙心如止水,笑:“我能需要什麽書童隨從,還不如全打發去給我娘子端盤子。”


  一聽這話,孫貓兒臉色沉了沉,不再吭聲。


  他很想說:你的娘子心裏隻有娘家,你又何必心心念念著她。


  “以前的你多好,沒什麽分心的事。”孫貓兒自言自語道。


  然而等了許久,程亙仍沒說話,轉頭一看,儼然沉浸在書的世界裏。


  孫貓兒悄悄出了門去,尋了牙行,想租一座清淨的小院子,最好是離北門橋遠一些。


  牙行的人就說了:“想要清淨些的,就有兩個大概範圍,一個是郊外,人少院子大,但最近不太平,我還是建議租在城裏。”


  “另一個呢?”


  “就是在官署周邊了,有巡城的士兵輪番把守,安全問題該是無礙,就是吧,花用要多些。”


  “花用不是問題,不過我倒是注意到一點,巡街的士兵多了一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麽?”孫貓兒此刻又看到兩隊人馬過去了。


  牙行的東家消息靈通,他笑了笑:“大事,你從未想過的大事,再過一兩個月,我手上就該多一批人和幾座豪宅院子,客官要是需要伶俐的下人隨時過來找我就行。”


  孫貓兒皺眉:“就不能再透露幾句?”


  牙行東家喝了一口茶,笑:“我也是靠中人費吃飯,客官要消息,要嘛就租座院子,我免費透露給你知,要嘛錢給得足,我賣消息給你。”


  “那你這裏靠近官署的房宅又是在哪裏?”


  牙行就說了五處來,“其中一個院子靠近光祿寺,本是光祿寺所有,因院子太小不好安排貴客,那趙監事就將院子掛給了牙行來租賃。”


  孫貓兒就問到底有多小。


  “一進的院子,三間上房,兩邊的東西廂房,再有給門子的倒座,房間不算少,總共也有十來間呢。”


  這對孫貓兒來說儼然是足夠住了,又問租了話,是否還要請門子婆子。


  “這倒不用,那院子配備了兩個門子、兩個掃灑婆子,隻不過一般能租下那院子的,也不會缺那幾鬥糧。”


  孫貓兒算了一下,一個人每月給供四鬥糧,一個月下來四人差不多是兩擔的米,倒也能支付得了。


  又問了租金,一個月是三兩二錢,也就同意下來了。


  牙行東家見客人給錢爽快,又同意要養門子和灑掃婆子,對他觀感不錯,就湊近耳旁,低聲說道:“消息有些驚悚,客官可別傳了出去,否則不僅是連累到我,也會連累到客官的家人。”


  然後就說出一個驚天消息來:金陵守備太監高朗因疏於職守,遭兵部尚書和幾位禦史一同上疏彈劾。


  “那些和高太監走得過近的官吏鄉紳如今人人自危,可不就是大事麽。”


  牙行東家再道:“官吏鄉紳中不乏有兒子、侄子、門生等參加八月的院試,可不得互相奔走盡快撇清關係去,不然連累到了就不值當了。”


  一麵說一麵去書房取來了文書,在上麵簽了字,也讓孫貓兒畫十字,孫貓兒說自己認字,就給簽了名,雙方找了縣衙的書辦給當公證人,給了公費八十文。


  孫貓兒再給了牙行東家二錢的中費,請他吃了一頓酒飯,租房的事就給定了下來。


  他雇傭了一輛騾車,再有一頂轎子,回到徐家宅子來,因徐高士同族人喝酒去,來不及道別,留了一封信請仆人代為轉交,隨後搬了行李,同程亙靜悄悄離開。


  程亙一開始聽到是城西小院,還恍惚了一下,待轎子落在院子中,兩個門子、兩個婆子趕緊過來請安,見都是陌生臉孔,便知去年的門子該是被調走了。


  這回他住到了上房去,正是去年阿灼住的房間。


  孫貓兒趕緊修了一封信寄給了老廖,跟他說住處變了,要他再過來別走錯了。


  那徐宅原本給程亙灑掃院子的仆婦白雲嫂見俊公子離開了,心裏著急,從後門離開去給徐姑娘通風報信。


  徐小妹聽了消息,就去找大哥商議,“既然人家連夜就搬離,可見是真的厭煩了你的叨擾,何不就此放下,各自安好。”


  徐少爺不願意,“他安好,我卻遭同窗恥笑,等九月我進了學,還怎麽在朋友麵前抬起頭來。


  你我皆是小妾所生,雖說是養在主母膝下,到底是隔了一層肚皮,你不站我這邊,往後我中了進士也不要來求我撐腰就是。”


  徐小妹愣了一下,笑了笑:“我自然會想辦法替兄長出一口惡氣,不僅如此,還會在你同窗中掙足了麵子。”


  徐公子大喜,聽了小妹的計策,就招來了跟隨出去辦事。


  五月二十徐高士從族裏堂兄家裏回到北門橋的宅子,聽了程亙留信離開,心裏疑惑,就要下人備了轎子去問個明白,兒子過來說七道八,埋怨程亙傲慢無禮。


  徐高士皺眉,乍聽之下確實生氣,但他極為喜愛程亙的字畫,本來想著等他傷好後,請他畫一副梅花圖,如今即便知道了程亙無禮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有事相求,不好撕破了臉麵。


  徐公子再說:“程公子會離去,也是管事安排不當,文人最喜的莫過於紅袖添香,他老就給安排個粗獷的仆婦,豈不惹年輕公子望而生厭。


  父親何不寫了一封拜帖,請他過來小酌,再撥兩個識字的丫鬟照顧他起居,他一高興或許就肯搬回來住了。”


  徐高士卻道:“他如今傷著,須得靜養,要他過來喝酒,是在為難他。”


  “父親何不將喝酒的日子安排在七月底,那時也不大熱,街上也熱鬧,晚上又有水燈可看。”


  徐高士欣然應允,親自寫了拜帖,將那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八。


  徐公子收了拜帖,回自己屋子,將拜帖的“七”添了三筆,變成了“五”,命下人抓緊送到城西小院去。


  程亙收到了徐高士的拜帖,看了眼時間,頓時冷笑:“好愚蠢的詭計,這封拜帖定是徐小兒差人送過來的。”


  孫貓兒接過一看,愣是沒看哪裏出了問題,就問:“怎麽就確定是徐少偽造的?”


  程亙指了字帖上麵的“五”字讓他辨認,孫貓兒辨了兩三回,終於明白是為何了,氣得就摔了拜帖,道是:“三秀盡管回複,那天我來替你赴約,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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