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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魘住了

  刀沒落下的那一刻,誰也覺得不會挨在自己身上。


  劉十萬原先還相信老廖和鐵猴的說辭,如今要他交出靈璧石,頓時換了另一個想法,道是他們在胡扯。


  他一麵點頭附和,一麵喝酒,眼裏漸漸出現了不耐煩情緒。


  鐵猴輕輕拉了老廖的衣角,示意兩人先撤再來想辦法。


  兩人起身辭別,便來到角門處,那榮富管事追了出來,將紅匣子再遞給了鐵猴,要他轉交給程娘子。


  “我家老爺說了,給出的錢萬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如果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他。”


  老廖在後頭呸了一口,“你家老爺算老幾,整個嘉水縣比他富比他豪的人家多了去,也不見誰是這麽個處事的!”


  到底不想再吵下去,氣衝衝拉著鐵猴上了騾車。


  榮富管事目送他們離開,隨後對看門的門子吩咐不準將今天的事說出去,門子趕緊低頭應了。


  午時過後,滄文、滄海兩個姑子吃飽喝足,出了院子來到角門,滄文悄悄給其中一個門子塞了一兩銀子,問:“老廖他們回去了沒?”


  那個門子攥緊了銀兩,顧忌身邊有人,給滄文使眼色:“我晚上去找你就是,你等著。”


  滄文掐了他一下,笑得眉開眼笑,隨後就離開劉家去了鄭家。


  鄭舉人夫人急急將兩位姑子迎到了房間來,滿口說著劉家的壞話,還說自己兒子太無辜了。


  “好歹我兒也是舉人之子,納一個丫鬟當妾,豈不惹人笑話來著,劉家不給我家留情麵,休怪我以後翻臉不認人。”


  滄文、滄海兩人勸了一會,那鄭夫人就急了:“你們到底是站哪邊的,我每月給的供錢難不成是打水漂了?”


  滄文就笑:“夫人別急,舉人老爺就要當了官,以後大舍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要什麽小妾沒有呢。”


  鄭夫人心中暢快,笑著給塞了五兩銀、兩樣絲綢尺頭,要姑子幫忙念足兩千卷的觀音經。


  “我家大兒娶親也有三年了,媳婦竟是一個子兒也生不出,若是有孩子了,我何必給他納妾呢。”


  滄文和滄海合掌念號,很快就收下供禮,道是會誠心替鄭夫人的心意傳達到白衣大士那邊。


  滄文道:“何不讓我仔細看一看令郎的麵相,看是否那髒東西魘著了?”


  鄭夫人大喜,趕忙讓丫頭去叫了鄭大舍過來。


  丫頭到大舍的書房,尋不見人影,又到他臥房去,就見大舍坐在躺椅上搖著折扇,盯著虛空發呆,竟是要兩個丫鬟一起呼叫才清醒過來。


  看這樣子,可不魘住了?

  一聽是青桂庵的姑子來了,鄭大舍二話不說起身跟著去了母親的房間來,丫頭悄悄在主母耳邊低聲訴說大舍的異常。


  鄭夫人心中憂愁,趕緊拉過兒子,讓兩位道姑好好相看一番。


  滄文和滄海口中念念有詞,那鄭大舍卻時不時偷覷滄文一眼,似乎在等她回應。


  趁著鄭夫人閉眼潛心祈福,滄文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塞到鄭大舍掌心裏。


  那鄭大舍得了信兒,頓時喜笑顏開,反倒像是正常了,看得鄭夫人多有欣慰。


  卻說鄭大舍四月初四那天在劉家喝酒,本就喝得好好的,有個小丫頭上來叫他去院子說話。


  他就出門了,在中庭碰見了大丫鬟春花,兩人本就熟悉,暗地裏早就眉來眼去。


  見春花朝他拋了媚眼,腦袋昏昏就跟了過去,期間碰見了幾個小廝,也同春花說了幾句話,他就躲在樹後,等小廝散開,他又跑了上去問春花是去哪裏。


  春花就說要給三姑娘送上等酒和炙羊肉片。


  鄭大舍本就饞酒,一聽是上等酒,馬上就搶了喝了幾口,讓春花極為嫌棄。


  不知為何,喝完了酒後身子就開始燥熱。


  鄭大舍就這麽一直跟到了三姑娘的院子中,路過假山洞,就實在忍不下去,將人拖進了山洞裏。


  回過神來,一切就變了天。


  鄭大舍是恨極了春花,以為是她做腳子設計了自己。


  回到自己房中,鄭大舍打開了滄文姑子給留的信息,得知在劉家見到的大美人竟是汀東村程三秀的娘子,當初她去劉家是為的給三姑娘保媒。


  一看到這裏,他眉頭緊鎖。


  “程娘子啊?程亙天大的福氣——”鄭大舍點燃了蠟燭,將紙燒成灰燼,一個人喃喃自語,“長得嬌滴滴的,就是嫁人了我也不介意。”


  此刻,在甲乙館的陸阿灼打了一個噴嚏。


  飴糖就要去煮薑茶水,讓陸阿灼給攔下,“立夏將到,天也熱了,我這是除了體內的濕氣。”


  她一麵說一麵扛著一張靠背椅來到門下,午後的陽光溫暖略微刺眼,她將後背朝著陽光,自己則是盯著丫頭們看火。


  丫頭們的額頭上不時滲出汗滴,可也不敢隨意走動,就這麽盯著灶洞裏的火苗,小臉紅通通的。


  飴糖端著小杌子坐在她身邊給捶腿。


  “天熱,灶頭活計實在累人,即便窗戶大開,拆了隔扇門,好像也無濟於事。今下這般,到了五六月份可怎麽度過呢。”


  陸阿灼也在沉思,若是搭戶外灶,曬久了更容易中暑,若是四個角落放冰鑒,那還得去向四個東家申請提供冰鑒。


  正好陶大娘煮了綠豆湯過來,每人給舀了一碗喝,聽到陸阿灼在擔憂夏季天熱恐孩子中暑的問題,便讓她不必擔心。


  “當初改造蘭花館時,是林先生去請的嶺南工匠過來,你沒發現從廚廳到你書房,那巷子特別狹小。”


  陸阿灼笑:“我還真沒發現,以為是要騰出更多空間給孩子們當齋舍用呢。”


  “不是的,工匠說了,這小通道就叫冷巷,夏季吹東南風,那廚廳就很涼爽了,目下是沒什麽風,感受不來,立夏過後就能明白工匠的厲害了。”


  一聽如此,陸阿灼便放下心來,笑道:“真真是十分感激章老爺,設想周到,比誰都用心。”


  陶大娘彎腰在她耳邊低聲道:“章老爺也很感激你呢,當初你給一張蚊香方子,誰也不放在眼裏,竟是讓大公子給撿了便宜。”


  “他那作坊比織坊小多了,粗粗算下來,一年的收入竟是織坊的一半,老爺感歎後生可畏。”


  陸阿灼失笑,知道是陶大叔私下告訴妻子的,可見陶大叔同大管事的關係不錯。


  陶大娘一直不明白,為何陸阿灼就不收那二成的盈利。


  陸阿灼想得很簡單,她剛穿越過來那會,完全就是靠著章家在提攜。


  她很感激那段時間章老爺時不時讓人送瓜果蔬菜、雞鴨魚肉,也很喜歡這樣和諧的鄰裏關係,希望能長長久久保持下去。


  若是熟人一起做生意,那關係就容易變質。


  她笑道:“當初章老爺就給了一盞琉璃燈,如今還擺在織房裏呢,再拿錢的話,良心何在呢,況且你們也給了程二叔二成的盈餘了。”


  “那是程管事應得的呢,聽我當家的說,程管事既會管賬又懂藥理,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沒有他在,作坊也不會運作得如此順利。”


  這會兒上哪裏找這般齊全的人才呢。


  陶大娘同她再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去了。


  陸阿灼便進了館子,跟丫頭們叮囑:“要是食欲不好想吐、發熱惡寒,一定要說,怕是中暑的症狀,要喝些去暑氣的涼茶才行。”


  周雲就說有個老婆子手勁極大,每天都要抓抓她們的額頭,“若是出現紅點了,就知道有沒有中暑啦。”


  陸阿灼忍笑:“那是刮痧,挺好的。”


  怪不得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這些老人照看孩子,她著實也省心。


  結束一天的課程,回到家裏,陸阿灼這才得知,老廖又將劉家的錢箱子帶了回來。


  而這次,裏麵裝了二十個銀錠,竟是增到了二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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