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突然相中了
那老婆子態度和藹,青衣束發學子也就順道喊了陸大睿出了學堂。
薛曦正要提醒劉寄雲那就是陸家的幾位讀書人,就被劉寄雲給拉到了竹林中去。
劉寄雲朝她擠眉弄眼,笑道:“剛剛那位老婆子你不認識,我看得倒是清楚,正是我們村裏劉廩生的家仆。”
“陸家正是找劉廩生出保,想必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倒是你怎麽突然鬼鬼祟祟了。”
劉寄雲小聲道:“你不懂的其中的原因,這位琴婆是秀才娘子經常使喚的,劉秀才使喚是婆子的丈夫琴伯。”
薛曦理了好大一會兒思緒,吃驚問她:“劉秀才娘子怎的派人找陸大公子?說不通吧!”
這正是劉寄雲拉她避開的原因。
兩人躲在竹林中,見那琴婆將一籃子遞給了陸大睿,起先陸大睿拱手推辭,琴婆又說了幾句,陸大睿這才不得不收下。
給完東西,琴婆就此離開。
薛曦帶著劉寄雲再出來,就正逢陸家其他三人出學堂圍著陸大睿問什麽事。
不用薛曦介紹,劉寄雲也知道四位便是陸阿灼的兄弟,全是穿著青衣,每人卻是挺有辨識力的。
那最高的長得一表人才且溫文爾雅的人便是陸大睿,而身高較次之的想來就是陸中晟,就見他眉眼稍顯冷淡些,在身邊兩個小豆丁的襯托下,更是不輕易開口。
劉寄雲仔細看了兩個紮辮子的小孩,膚色雪白,相貌精致,唇紅齒白,堪比年畫上的拜年娃娃。
“真是好看!”她不禁感歎了一聲,也是奇怪,“怎的伯陽哥從未邀請他們去參加同窗宴呢?”
“我哥說是聊不到一塊去,別看陸大公子溫文的模樣,他可難說話了。”
薛曦見好友既已看過了人,就要帶她離開,劉寄雲離開前轉頭再看一眼,恰巧就和陸中晟對了一眼,對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劉寄雲上了馬車先同薛曦回到薛家來,那薛曦就問她幾時回上河村,劉寄雲心裏琢磨著事,就說要等下午的棗糕,隨後又求了姐妹帶她去找陸阿礿。
薛曦禁不住她的軟磨,就再去了一趟莊園。
見到了陸阿礿,劉寄雲就將學堂門口前見到的一幕說給她知,讓她趕緊回去跟大人說一聲。
“那劉秀才娘子怕是存了別的心思,可別到時兩家鬧得不愉快,畢竟你兄弟的保結可是在劉秀才手上呢。”
不僅陸阿礿聽不懂,薛曦自己也納悶。
兩人就同問是什麽個情況。
“劉秀才娘子有個外甥女叫沈燕,那燕姐兒原有個未婚夫,當初因未婚夫要守孝,婚期就挪後了,然而等那男子出了孝期便是鄉試的年份。
兩家湊了盤纏供她未婚夫去應天考試,結果成了舉人後就被招去當了貴女婿,婚事也就黃了。
沈家得了一筆錢,倒是不計較了,但燕姐兒再過幾個月就滿二十歲,可不急死一家人麽。”
陸阿礿皺眉,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男子三十娶,女子二十嫁,倘若到了二十還不嫁是要被指定成親對象的,因這年頭娶不到媳婦的男丁實在太多了。
薛曦趕緊催促阿礿妹妹回去跟家人說一聲,“你大姐夫家如今成了官家,劉家、沈家怕是相中了你家的某位兄長,到時就怕劉家會以出保的事來要挾呢。”
陸阿礿慌慌張張回了陸家去,將薛曦和劉寄雲的話一字不漏給傳達到位。
陸方和劉氏聽了,麵麵相覷,心裏沒底。
劉氏道:“劉秀才娘子若是有意招親,也該派個人來跟我透露一聲吧,畢竟我娘家也在上河村。”
陸老太想了想,“人家可能不好開這個口,他們急著定親,但咱們家如今最要緊的是兩個孩子的科舉。三月份就開考,這會兒哪裏有心思去相看女方呢。”
聽到這話,陸錢一下就蹦起,怒道:“那劉家就是故意選這時候的。”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動靜,正是陸大睿提著籃子回來,見客廳聚了多人,一臉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娘,這是劉秀才托了他家裏的仆人給送過來,好好的,他怎麽就送我狼毫和香墨呢?”
“就單單送了你?”陸方接過一看,上好的狼毫,一匣香墨,麵上苦笑。
“正是隻送了我,這才覺得異常。”陸大睿特地請了假回來問家裏人意思。
一看這兩樣禮,陸家長輩心裏就有底了,說了沒事,讓陸大睿回去學堂靜心看書,回禮的事他們來辦。
那陸大睿了卻了一樁事,也就沒什麽旁的心思,回了學堂專心撲在了四書經義上。
陸阿礿也回到薛家的莊園來,就見劉寄雲還在,便跟她們說了劉秀才家送了狼毫香墨一事。
那薛曦頓時笑了出來:“劉秀才家意思特明顯了,就是相中了你家大睿哥。”
劉寄雲跟著笑:“你家裏反倒是大妹先嫁人,兩個哥哥完全沒在考慮親事,真是奇了。”
陸阿礿就說家裏人希望兩位哥哥能中個秀才回來,至於娶親一事,因還沒分家,就顯得不那麽著急。
她其實心裏也明白,以前家裏就提議了,等那孫子輩成親就要分家了,但如今因灼姐兒的夫家成了官家,大房和三房反倒不想那麽快分家。
哥哥們的親事就更不急了。
三人說話之際,就聽丫鬟小梅過來匯報:“飴糖送了棗糕過來,還挺多的呢,家裏留了一些,其餘就送到姑娘這裏來了。”
劉寄雲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隨後拉過飴糖,給說了今天的事,要她轉給陸阿灼知。
飴糖一聽到劉秀才的連襟沈家相中了陸大睿,就覺得有些微妙。
“以前大公子、二公子時常去上河村看望外祖一家,也不見劉家沈家有個表示,今兒請他幫忙出保,怎麽就突然相中了?”
肯定不是外貌的關係,飴糖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見到了陸阿灼就全說了一遍。
這會兒陸阿灼帶著丫頭們收拾完了館裏,抬著兩大框的生梨往家裏走,聽了一路,也覺得好笑。
“難不成那劉沈兩家是衝著程家來?但他們能得什麽好處,出了五服,就八竿子打不著了,沒啥用。”
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她就劃掉了這個想法。
第二天傍晚,周氏提著一籃子,裏麵裝了四碟剝殼幹果,再有一個包袱,過來尋找女兒說話,悄悄跟她透露:“沈家娘子托了劉秀才夫人過來做媒,要替沈家姐兒定下大睿呢。”
陸阿灼就問家裏人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