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報名納卷
若問考試經驗，程亙是沒有的，他從未怯場過，考試對他而言，如同吃飯喝水一般，是十分容易的事。
現今聽到陸阿灼說要給兄弟們做“模擬考試”，當真是稀奇又好玩。
這當的又是考官，他就更感興趣了。
笑道：“你也隻有求我的時候，才會喊我一聲哥哥了。”
陸阿灼橫了他一眼，不回答。
正好瘦竹過來尋程亙，一聽是“考官和學子”的遊戲，也覺得新奇，就要留下來觀場。
書房裏。
陸大睿和陸中晟是麵麵相覷，讓同年齡的程亙來當他們的考官，這實在難以接受。
陸阿玓跟陸一和以為就是玩遊戲，樂得直拍手，笑道：“好玩好玩，我也要參加。”
見狀，即便不願意，陸大睿也得硬著頭皮參加。
四個人就坐成一排，瘦竹充當程亙的助手，給他們分發試卷，並監督他們不許交頭接耳。
陸阿灼見他們寫完兩篇的文章還需要個把時辰，就給程亙和瘦竹備了茶點，隨後到客廳來找周氏。
大伯母劉氏就問：“侄女婿在書房裏是看書去了麽？”
三嬸娘陶氏笑道：“即使是成親了，到底還是個孩子，比大睿年紀還小，大睿他們尚且和我們聊不到一塊去，侄女婿就更難開口，在書房裏和同齡人較能聊得開。”
劉氏一聽也是，一想到自家兒子能和十三歲就過了府試的程亙說上話，兩家如今還是親家，她就忍不住歡喜。
就問：“裏邊可有熱湯備著，天冷，炭盆要多個才好。”
陶氏就笑：“炭盆就不用，咱們家多了幾個三腳爐，小巧又方便，他們四個各有一個呢，這會肯定是放到書房去了。”
周氏就問陸阿灼要不要去臥房休息。
陸阿灼卻是說道：“阿娘，今年咱家要送甯公公和韓尚書一些土產，我尋思著就做幾壇的荷包鮓，清明之前送到京城，那裏天熱得晚，剛好可以吃。”
周氏就問荷包鮓怎麽做？
“荷包鮓最好的食材該是用鱸魚，如今季節反倒不好買到，就換成鯉魚。”
陸老太就說有專門的池塘在養鯉魚，容易買得到。
陸阿灼就讓她們準備了白鹽、辣椒、蒔蘿和茴香，再有香油、蔥白、蒜、紅曲等。
她念完，陸老太就笑說：“剛好家裏都有，索性就差了錢兒去池塘問人，要是可以，幾天之內就給醃了罷。”
陸阿灼知家裏人為了能迎接她和程亙回娘家，特意將自家回娘家的日子推到初三來，若是讓三叔再跑一趟，怕是耽誤了明兒他們回嶽家，就建議等初五再來醃製。
幾人點頭說好。
隨後又商量了要再帶些什麽好，依陸阿灼來看，那些有名的筍、芋、蓴菜、茭白等，韓家肯定每年都有送，就建議道：“再買些藥用類吧，我就知咱們這裏茯苓挺出名的。”
周氏就說送茯苓好，“可哪裏去買呢？”
“三秀認識城裏廖先生，他知道哪裏有賣質量上佳的茯苓，就是價錢貴了些。”
陸老太就說沒事的，一年也就送這麽一次，況且又是送給官老爺，不可太過寒磣。
又定了幾樣土產，送禮的事便也就成了。
陸阿灼看了眼時間，回書房去見程亙如何麵試考生，她就站在窗外偷瞄，陸阿玓卷子寫滿了字，第一個過去交了卷子。
程亙學著考官的做法，從頭看到尾，之後忍不住笑道：“你這樣子，考官就得說，再回去讀個幾年書來考。”
陸阿玓哈哈一笑，就說：“我也是這樣覺得，姐夫你批個卷子我看看唄。”
程亙隨手圈了兩個點，說了一句“尚可”，可把陸阿玓歡喜得蹦了幾下。
他又喜滋滋拿回卷子去欣賞。
陸阿灼拍了拍額頭，心道這弟弟太過老實了，於是進屋就說他：“這會考官都願意和你聊天，怎的你就不求求他對你寬宏大量，你雖才十歲，但寫滿了一張卷麵，本就有加分點。”
聽得陸阿玓一怔一愣，“可我隻是寫滿，不代表文章做得好呀。”
“那你就纏著考官繼續麵試。”
瘦竹在旁，搖頭道：“若是遇到個凶狠的考官，這不直接拖出去打三十棍。”
“但給他們麵試的不就是李巡道？”
陸阿灼話一出，瘦竹愕然，自個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好你一個，咳咳，竟然就算計到考官那兒去了！”
隨後再想想，笑道：“或許還真可行。”
他轉頭喜滋滋對程亙說道：“我看今年縣考我也能過了。”
再是陸一和交了卷，陸中晟和陸大睿是最後一起交卷，程亙依然看了個齊整，給陸一和批了尚可，給其他兩人批了個“可”字。
對陸阿灼私底下說道：“你大睿哥和中晟哥這次必定能進，若是論資質，你中晟哥要走得更遠些。”
陸阿灼對家裏幾個讀書人的資質是一概不了解，畢竟書中劇情就根本沒提起過。
如今聽了程亙的點評，多少有些訝異：“難不成我家還真能出個舉人老爺啊？”
程亙笑：“你就這麽相信我的眼光？”
說著話，心裏甜絲絲。
陸阿灼瞥了他的笑眼，心道：“科舉文的男主，你沒點眼光，以後是如何做到，年紀輕輕的就挑選座下的門生。”
她扯了扯嘴角，笑：“這難得的好話，會選擇相信不就人之常情。”
程亙：“……”
一番說笑後，從娘家回到程家，小倆口又恢複了在家裏難得見一麵的狀態。
陸阿灼等人跟著程老太去了城隍廟、土地廟等寺廟燒香，待回家後在案堂同樣燃了香。
初五做了荷包鮓。
初九在汀東村、汀西村看了兩出戲班子排演的戲曲。
過了燈節，縣衙開始輪班，禮房的司吏和兩名典吏到齊，很快的就到了縣試考生報名的日期。
除了程亙之外的同窗們多是未經曆縣考，程家的三位學子將保結文書交到仁裏鎮張秀才手上，陸家四位學子則是交給了上河村的劉秀才。
學堂的學子在十七日這天，由夫子帶領下，一起到了縣學去買小結和大結，每人各交四十四銅錢，回到學堂來，夫子看著他們填了姓名、年歲、籍貫、祖宗三代詳情。
各自互相檢查了卷麵，確保無任何錯處。
十八日再帶到縣衙禮房報名納卷，交了保結書、小結、大結後，每人再交一百零八文錢。
隨後等待的便是即將到來的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