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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梟以為軒轅霜是擔心種佛的事情被捅到了內閣，然後他破罐子破摔把後山禁地的事情也捅了出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軒轅霜下意識的反駁。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放心好了，小爺命大著呢。”
離開了靜室，段梟跟著紅衣踩著雪繼續往更高的山路上走。
“哎，紅衣你們家長老怎麽住的這麽遠？”段梟忍不住問道。
“長老喜靜，所以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再往前走一裏路，西南方向就是靈姬長老的住所了。”
“你到時候小心點，長老脾氣不好，千萬不要跟她對著幹。”紅衣跟個老媽子似的碎碎念。
“你放心吧！”
再多紅衣也沒什麽好交代的了，靈姬長老在山上的時間不長，除了身邊伺候起居的人，見得最多的就是軒轅師姐了，就連紅衣也很少見到靈姬長老。
繼續向前走了很長一段路。
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裝修精致的小院。
紅衣站在院門口觀望了一下裏麵的情況，停住了腳步。
“段梟，我就送你到這裏了。能不能得到長老的認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謝啦。”段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紅衣很快離開了，段梟生氣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用荊棘藤編織的欄杆。
通過院子裏的陳設，段梟可以看出來這位靈姬長老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性子。
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料理過的。石桌，石椅，欄杆，梁柱所到之處連一絲塵埃都沒有。
幹淨的不像人住的地方，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段梟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整個院子顯得非常幽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順著石子小路一直往前走。
段梟終於聽到了人類的呼吸聲，差點以為他走錯地了呢。
“你是霜小姐的新藥童？”說話的女人一身灰蒲蒲的冬衣，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目測有五六十歲的樣子，或許可能更老。
聲音帶著獨特的威嚴，和沉靜。
通過呼吸，段梟無法判斷此人的實力，就像是一汪幽深的古井，深不可測。
此刻，她正站在門口修剪抽條的臘梅花枝。
看打扮，應該是伺候靈姬長老生活起居的老人，靈姬長老的心腹。
“是的，前輩。”段梟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
別看隻是一個修葺草木的，實力同樣深不可測，要是真動起手來段梟估摸著自己夠嗆。
這個認知讓他對佛門的實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心中駭然大驚。
難怪臨走之前師父對他千叮嚀萬囑咐，找到軒轅信長老之前絕對不可以暴露佛骨的秘密。
麵對老人的打量，為防起疑心，段梟有意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裝成普通人的樣子。
“靈姬長老在後院等你。”
“謝前輩指路。”段梟又行了一個大禮。
一口一個前輩，倒還算懂禮貌。如果僅僅隻是這樣，沒點真本事，可沒資格成為霜小姐的藥童。
“進去吧！”
整個院子不算特別大，段梟穿過回廊，便來到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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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不算大，除了種植了一些草藥之外，這位靈姬長老居然和他師父有同樣的愛好，喜歡養一些雞鴨鵝什麽之類的家畜。
這難道是佛門的一種獨特的風俗傳統？
此時此刻，不遠處背對著段梟的方位站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
這位應該就是靈姬長老了。
“你就是霜兒新找的藥人？”很明顯雖然兩人間隔的距離不算近，但靈姬長老聽出了院子裏多了一個人。
呼吸，腳步都是陌生的頻率，不用想也知道，她等的人來了。
“見過靈姬長老！我是段梟。”雖然靈姬長老此刻手裏托著一個梨花木製成的食盒，背對著段梟彎腰全神貫注地在那裏喂雞。
但段梟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要知道除了拜師的那次，段梟就是跟他師父也沒行過這麽大的禮！
“你叫什麽我不關心。”靈姬長老這樣的人物怎麽會在意一個小小的藥童叫什麽名字。
老實說，就連那位跟在軒轅霜身邊好幾年的前任藥童，靈姬長老也隻記得一個綽號。
段梟：“……”。
傷自尊了。
這小老太太脾氣怎麽這麽大？
難道喂雞是為了修身養性？
“我隻問你一件事，你去迷霧森林的深處做什麽？又因何弄的那一身傷回來？”
終於問到正題了，段梟早就知道老太太會有這麽一問。
心裏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貪財！”
“什麽？貪財！這個理由倒是新鮮。”靈姬長老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一扭頭，終於對段梟來了興趣。
“貪財好色，人之本能！我隻是遵從內心的意願，聽說迷霧森林的深處有價值連城的寶貝，引路人說，我們在迷霧森林裏憑本事得到的東西屬於自己所有，不用上繳！”段梟記得黃師兄之前說過這句話。
“你知道自不量力這四個字怎麽寫嗎？”靈姬長老冷笑一聲，“啪”的將手裏的食盒重重地放在石桌上。
段梟雖低著頭，但也能感受到兩束熾熱的視線盯著他如芒在背。
“段梟初來乍到，不知者無畏。”段梟心裏有些不爽，忍不住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一個不知者無畏！你在迷霧森林遇見了什麽？你那一身傷又怎麽解釋？”
“段梟不知，隻知道在迷霧森林的深處迷了路，做了一場大夢。”
“是嗎？”靈姬長老眼神銳利的盯著段梟的臉。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歸然不動。段梟心理素質還算強大，麵對靈姬長老審視的目光，麵上不見一次慌亂。
靈姬長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就是換作旁人早就慌了。
這家夥究竟是真的坦然，還是城府太深。
“畢竟是霜兒的新藥童，傷一直不好怎麽幹活？現在身體怎麽樣了？”靈姬長老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聽紅衣說你剛上靈姬山的時候傷的隻剩下一口氣了，這才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靈姬長老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但段梟卻感覺“嘩”的一下，後背經滿了冷汗。
這小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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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剛剛是在給他挖坑下套呢？
是啊，才短短的三天時間，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這麽快醒來，更不可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這裏。
失策了！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麵上一片平靜，內心世界卻早已兵荒馬亂了。
“沒有傷到筋骨，隻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看起來有些嚇人罷了。經過三天的細心照料，可以正常行走了。”段梟說道。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但靈姬長老沒那麽容易相信段梟的話。
“把手伸出來，我替你把把脈！”
“……”。
段梟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以靈姬長老的本事，隻要一摸他的脈搏就能發現藏在他身體裏的佛骨，和已經被種佛的事實。
可如果他現在選擇轉身逃離，以他的功夫恐怕還沒離開這個院子，就已經死在了靈姬長老的手上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段梟後背盤滿了冷汗，掩飾眼底的緊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靈姬長老的手就在快要搭上段梟手腕的前一刻停住了動作。
眉頭皺在一起，幾乎能夾死蒼蠅。
“怎麽弄的？！”
多虧段梟來之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前院的細節。
地上看不到一絲落葉，桌上沒有一點塵埃。
段梟猜測，這位靈姬長老應該是一位有著嚴重潔癖的老人。
所以在進入後院之前，他故意狠狠的摔了一跤弄髒了自己。
左手被齊寒刺穿的手掌，本來已經差不多愈合了，也被段梟刻意弄傷。
手上粘滿了髒兮兮的，半凝固狀的血液，以及地上濕漉漉的塵土。
萬一靈姬長老不肯相信他的說辭，執意要摸他的脈象，說不定可以擋一擋。
果然，靈姬長老最終還是皺著眉頭縮回了手。
賭對了！
“回……回長老，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段梟尷尬的說道。
“真是個廢物！”
段梟羞愧的低下了頭，心中卻暗暗竊喜：
隻要能保住小命，廢物就廢物吧。
靈姬長老終於放棄給段梟把脈的念頭。
“不過想成為霜兒的藥童可沒那麽簡單！”
靈姬長老看段梟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嫌棄，毫不掩飾。
想給她徒兒當藥童的人多的是，可偏偏她的那個寶貝徒兒卻選了一個剛來馮門不久的藥人。
靈姬長老倒想看看，這家夥究竟有什麽本事能讓她的徒弟刮目相看。
“看到那片草藥了嗎？它的名字渡生。是一種非常名貴且罕見的毒草。葉片鋒利，一旦被割傷，毒素會順著血液進入人的身體，不出半個小時就會毒發身亡。”
段梟順著靈姬長老的目光望去，在院子的東南角，果然種植了一大片草藥。
而且種植的非常密集，草藥的葉子呈鋸齒狀十分鋒利。
“渡生這種草藥上會附有很多灰褐色的蟲子，我要你做的是在日落之前將這些蟲子全部都除幹淨。如果你能做到，我便承認你是我徒兒的藥童。如果做不到，就給我滾下靈姬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