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太古戰場
“呼——”段梟叉著腰長歎了一口氣：“早就該猜到了……”
“什麽？”
“看你師兄的樣子，應該在這附近掙紮了不少時間，應該也是因為找不到出路。看來這個地方，隻能進，不能出。”段梟道，真不愧是一塊吃人的魔地。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都要死在這裏嗎？”紅衣有些六神無主。
“不會，應該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你師兄身上遭遇的事情，可不像在這裏遇見的。”問題應該就是出在那塊石碑上，可石碑上的偈語，他是真的不解其意。
“難道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嘛？”
“反正我們也出不去，除了繼續往下走，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段梟雙手一攤，神色自然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處之泰然的淡定。
紅衣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能靜下來。
她好歹是從在佛門長大的，在自家的地板上，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初來乍到的藥人嗎？
“那現在我們怎麽走？”
“看見那塊石碑了沒有？”段梟指著那塊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石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紅衣的身上。
這丫頭把那四句偈語背的滾瓜爛熟的，應該知道具體的是什麽吧？
“又是這四句？”紅衣湊過去一看。
“我覺得問題的關鍵應該就處在這四句偈語上，隻要能知道其中的含義，不定就能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段梟道。
紅衣挑眉：“你不知道它的意思嗎？”
“我……”段梟一時間語塞：“我這不是為了給你表現的機會嘛。”
“呸！”
紅衣撫摸著石碑上斑駁的紋路，開始給段梟講解這四句偈語的涵義。
“因緣法是生滅法，其真實義，生滅法本性是無生無滅的，一切生滅皆是無常空相，如若心離一切生滅相，即見如來性體，當即之生滅法與如來藏性不二……”
段梟托著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可心裏卻有一萬句媽賣批，紅衣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裏麵但凡有一句話能理解，他立刻給紅衣跪下。
紅衣長篇大論了一大堆，全部都是已經晦澀難懂的佛家理論，在段梟這種外門漢聽來根本就是一頭霧水。
忍不住打個哈欠。
“聽懂了嗎？”紅衣揚起下巴，驕傲的看著段梟。
搞的段梟都不好意思自己沒聽懂，都對牛彈琴，對牛彈琴，沒想到自己也有當牛的一。
“所以……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了嗎？”段梟問道。
“……”紅衣搖了搖頭，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我剛剛背的是金剛三昧經中關於這四句偈語的釋義，但這四句偈語實在是太深奧了，我還不太能夠參透它……”紅衣道。
段梟：“……”。
如果這四句偈語真的是非常深奧難懂的佛語，那也就意味著大多數人都無法做到真正參透它。
如果無法參透這四句偈語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裏，可是被困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危險，而且雨水充足，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人。
這麽算起來，難道像慶元師兄他們那些遭遇了詭異經曆的人，都是能夠參透的偈語，見到了神佛的？
就憑腳下這一片猩紅的土地，這麽多年來，這片土地上不知埋葬了多少亡靈。照這麽算起來，參透偈語的人數也太多了吧？
完全不符合紅衣所的佛法奧妙，難以參悟。
這也就意味著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一定要參透這四句偈語。
想明白了這一點，段梟頓時如醍醐灌頂。
“喂，你在找什麽？”紅衣看著段梟趴在地上對著石碑又是挖又是聞的，古怪的不得了。
“你過來看，石碑最表層的這一塊土，明顯有鬆動的情況。而且顏色要比周圍的土更深一點。”段梟指著自己的發現道。
“難道石碑會流血？神佛震怒了！！！”紅衣一臉驚恐。
“咚”的一聲，直接朝著石碑跪了下去。
拜了又拜，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著：
“弟子無心冒犯，神佛不要降罪……”
段梟顯然被雷的不輕，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佛門的弟子怕不是都中毒了吧？
尤其是這位紅衣，像是被荼毒不淺的樣子，這都1世紀了，就算你從到大一直長在山裏，也沒必要這麽迷信吧。
“你夠了吧，趕緊給我起來！”
“你懂什麽，褻瀆神明，神佛是會降罪的。”紅衣一本正經的告誡段梟。的好像還真有那麽一回事。
段梟聽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佛門是華夏最大的殺手組織，一邊做著屠戮終生的生計，一邊卻期待神佛的寬恕，這本身就是一場自相矛盾的笑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但忠於屠戮的人，心中的那尊佛早就已經坍塌了。
而紅衣是個例外，段梟不否認這家夥一定殺過人，但是他敢肯定，在紅衣的心裏那尊佛並沒有坍塌，她的內心依舊像白紙一樣幹淨，有鮮明的是非觀和善惡觀。
石碑附近的土壤鬆動過，隻能明在他們之前有人挖過石碑，或者石碑下麵有機關。
段梟試探性的將雙手放在石碑上，用力的按下去。
“轟隆隆轟隆隆……”
一聲崩地陷的巨響。
腳下的土地像是地震一樣，發出了劇烈的轟動。
成片成片的凹陷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段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失重般的往下陷。
……
“咳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段梟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一片古城的廢墟之下。
段梟費勁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啐了一口唾沫，狼狽的爬起來。渾身上下像是被車碾壓了一樣，應該是摔的不輕。
可這裏究竟是哪裏？
軒轅罪這個該死的王八蛋，隻讓他來這裏，可是具體幹什麽，屁都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段梟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腳下是一片黃沙，身邊的廢棄的古建築，段梟從來沒有見過，不像是這個世紀存在的東西。
“紅衣！”沒走兩步，段梟看見了大半截身子都埋進黃沙裏的紅衣。
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女人從沙子裏拔出來。
“咳咳咳……呸！”紅衣吃了一嘴的沙子。
“段梟？這裏是哪裏？”紅衣顯然也對眼前的這種情況一臉懵。
“你這話的，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到底，這迷霧森林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呀！”
“你這裏是迷霧森林？”紅衣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這他娘的居然是迷霧森林，開什麽玩笑？
這四周禿溜溜的，放眼望去，滿目的黃沙。
別是樹了，連一個樹苗都沒看到，怎麽可能是森林？
“對了，我慶元師兄呢？”紅衣突然想起來了。
“在那裏！”
慶元師兄，離他們在的地方不遠。
不過現在他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的糟糕。
本來就半死不活的，再這麽一摔現在隻剩下一口氣了。
“慶元師兄！”
慶元這麽一摔，好像清醒了一點。一雙眼睛好不容易有了聚焦，但隻來得及最後一句話。
“紅……紅衣，太古戰場……神佛降罪……快逃……”
“慶元師兄！！！”紅衣哭了，眼圈紅紅的，抱著慶元師兄死活不肯撒手。
“人已經死透了，沒救了，走吧！”段梟拍了拍紅衣的肩膀，他承認這個時候這種話對紅衣，來太過殘忍。對付女人，他向來是有一套的。
但是這種時候，顯然什麽都不合適。
這種時候隻有等當事人自己哭好了，哭夠了，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非常古怪，不宜久留。
段梟的記憶停留在他們按下石碑，大地下陷，他們掉了進去。
可就算掉進去腳下應該是一個大坑啊！
段梟抬頭望著上那一輪太陽。
沒道理，自成一片地啊！
這他媽不科學！
“我知道這件是哪裏了……”紅衣將慶元師兄的屍體放在一邊靠好之後，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直接癱坐在地上。
“你知道？”
紅衣麵如死灰，俏生生的臉上沒有半點生氣：
“太古戰場，這裏是太古戰場！沒用的……誰都跑不掉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太古戰場？
“紅衣，別這麽悲觀嘛，要不你跟我講講什麽叫太古戰場？”段梟蹲下來虛心求教。
紅衣自從知道這裏是太古戰場之後，就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欲望。
看著段梟緩緩道來：
“太古戰場是佛門的一個傳， 傳千年以前黃帝和蚩尤曾在這裏發生了一場大戰，那一戰崩地裂，觸怒了威，引來神佛降罪於這片土地， 從此太古戰場變成了廢墟，萬丈之內，再無生靈……”
“千百年來，這裏就變成了一片死地，但凡是進入太古戰場的活物，都會成為那場大戰的祭品……”
“這麽扯？”段梟這都驚呆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扯？ 段梟看看這萬裏黃沙吧！我以前也不信，但是你也看見了，太古戰場是真的存在的，我們永遠都逃不掉……”紅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