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醜八怪
她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讓他愧疚嗎?
??她錯了,他這輩子都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
??“薑然,你不要以為逃避現實,你就可以擺脫這些事情,本王告訴你,無論生死,你都必須給本王擔著。”司燁宸緊緊盯著薑然沉聲道。
??薑然隻覺得自己的耳邊有人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望著房間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原來,那些隻是夢境。
??她以為自己這一次真的會離開,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她的奢望。
??薑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癢,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彼時,小蘇走了進來看到薑然,眼底有些震驚,甚至帶著一絲絲的驚恐,她忍不住尖叫一聲。
??“啊……”
??緊接著薑然聽到了陶瓷落地的聲音,她抬起頭來望著小蘇,眼底帶著一絲絲的疑惑。
??“夫人,你的……臉.……”小蘇指著薑然的臉,聲音斷斷續續道。
??薑然有些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貌似有些凹凸的疤痕,她眼底帶著驚恐。
??她跑到鏡子前,望著眼前的凹凸不平,臉上布滿疤痕的臉,薑然的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她沒有想到那些藥竟然與她體內的蠱毒相互排斥,而將她的臉腐蝕成這樣。
??她突然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悲傷。
??突然間,她又有些釋懷了。
??不過一具皮囊,百年之後不過是一捧黃沙罷了。
??小蘇見薑然臉上揚起的笑意,眼底有些疑惑,以為薑然是受了襲擊,所以才變成這樣。
??“夫人.……”
??小蘇喚了幾聲薑然的名字,卻發現她並沒有回應。
??薑然緊緊盯著鏡子裏的人,突然像是發了瘋的笑了。
??小蘇嚇得跑出去請大夫。
??小蘇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不巧剛好碰見司燁宸。
??小蘇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朝司燁宸道:“奴婢參見王爺。”
??“不在夫人身邊伺候,跑到這裏做什麽?”司燁宸眉頭微蹙有些不悅道。
??一想到那張蒼白的臉,不知道為何他的心有些難過。
??“夫人她……她.……”小蘇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有說出薑然到底怎麽了。
??司燁宸有些著急,以為薑然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跑進落梧院。
??他一直都知道薑然一心想要離開這裏,更加知道她沒有求生欲。
??當司燁宸踏進房間的那一瞬間,他看到薑然正拿著刀片正準備割自己的手腕。
??“薑然.……”
??司燁宸望著眼前的一幕,心猛地跳了一下,大聲吼道。
??他不敢相信,若是他晚一點來,那她是不是就.……
??她怎麽可以這樣?
??她就那麽不珍惜自己的命嗎?
??薑然聞言,抬起頭望著司燁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她突然覺得司燁宸這個人特別虛偽,明明是他將她折磨成這樣子,可是他卻還一副關心,深情的模樣看著她。
??“你到底要做什麽?”司燁宸緊緊抓著他的手,質問道。
??“做什麽?你這話問的真好笑,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麽?”薑然像是自語又像是喃喃自語道。
??“你的臉?”的司燁宸有些震驚的盯著她的臉,有些不明。
??“嗬,我的臉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你給我下蠱毒,又是讓我為江以柔試藥,如今我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你不應該高興嗎?”薑然的語氣透著無奈,卻又帶著深深的自嘲。
??他居然還有臉來質問她?
??她的話就像一把利劍,狠狠紮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呼吸。
??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隻是希望江以柔可以好起來,僅此而已。
??可是,為什麽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呢?
??司燁宸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彼時,小蘇帶著大夫走了進來。
??小蘇朝司燁宸和薑然行禮,便站在一旁。
??大夫替薑然把了脈,檢查了傷口,緩緩說道:“王爺,請恕草民無能,夫人的傷草民無能為力。”
??薑然的臉,恐怕隻有修羅神仙才能拯救了。
??薑然一臉平靜,她自己的臉早就知道了。
??她這一次是真的毀容了。
??司燁宸聞言愣了一下,眼底有些震驚,似乎沒有想到薑然的臉,真的毀了。
??大夫走了之後,司燁宸走近薑然,緊緊盯著薑然的臉。
??他從未想要毀了她的臉,更沒有想要她的命。
??可是這兩樣,他都差點……
??“我……”司燁宸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司燁宸,你現在滿意了?”薑然抬起頭來望著司燁宸沉聲道。
??如今的她是真的.……
??司燁宸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有些狼狽的離開了落梧院。
??薑然盯著司燁宸離去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風入夜,微涼。
??薑然坐在院子裏望著滿天的星空,思緒票源。
??“咳咳咳……”
??突然喉嚨有些癢,她緊緊捂著嘴,輕聲咳嗽。
??小蘇見狀便又道:“夫人,您身子弱還是早些休息吧。”
??薑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抬起頭來朝小蘇道:“你下去吧,”
??她想要一個人靜靜。
??小蘇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不再說什麽。
??薑然抬手抹掉眼底的淚水,她突然有些累了。
??突然,一陣琴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幹淨的臉,宛若天神一般。
??她起身尋著琴音的方向走去,她突然間有些渴望,希望琴音可以救贖自己。
??薑然站在湖邊望著那個正在八角亭彈琴的人,眼底帶著憧憬的目光。
??一曲終了。
??蘇哲起身望著出現的薑然,眼底帶著微微笑意,朝薑然道:“姑娘。”
??薑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朝他微微一笑。
??他們相遇兩次,可是每一次薑然臉上都掛著淚水,仿若她陷在地獄的泥潭裏。
??他覺得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的故事,隻是那些故事都是她心裏的疤痕。
??“失禮了。”她每次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都恰巧遇到了蘇哲。
??“姑娘客氣了。”蘇哲朝薑然微微一笑道。
??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何她總是對他那麽生疏呢?
??“在下蘇哲,敢問姑娘芳名?”
??“薑然。”
??“我可以喚你阿然嗎?”
??薑然點了點頭,覺得隻是個稱呼,便也不在意。
??“能為我在彈一曲嗎?”薑然抬起頭來朝蘇哲道。
??蘇哲的眼底有些震驚,似乎沒有想到她臉上的傷痕會越來越嚴重。
??她近日來,總是夜不能寐,總是會夢見那個無緣的孩子。
??她覺得自己快要魔障了。
??薑然見蘇哲有些出神,便緊緊捂著自己的臉,朝蘇哲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蘇哲這才知道自己失禮了,連忙解釋道:“不是,是我自己看出神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好看的人。”
??薑然臉色微微一變,覺得身蘇哲這個人不誠實。
??若是以前的容貌,薑然定然相信蘇哲的話,如今的她不過是個容顏盡毀的人。
??可是他卻誇她好看。
??這不是在諷刺她嗎?
??蘇哲見薑然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阿然,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在諷刺,我是真的覺得你的眼睛天上的星星一樣,特別好看。”
??蘇哲生怕薑然生氣,然後不理他。
??薑然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似乎是自己誤會了。
??從前也有人誇她的眼睛好看。
??或許真的像蘇哲說的吧,她的眼睛很好看。
??薑然坐在蘇哲的旁邊,聽著他的琴聲。
??薑然突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大海,心情舒暢,周身都是小魚。
??蘇哲抬起頭來,發現薑然正趴在案前睡著了。
??望著她恬靜的睡顏,蘇哲的心猛地一跳,他竟然覺得特別好看。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薑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一件披風,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蘇哲的身影。
??或許他已經離開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裏睡著了。
??一夜無夢,竟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
??隻是她沒有想到走在路上竟然會碰到江以柔。
??其實,薑然總覺得有些疑惑,要知道江以柔不是病了嗎?
??為何她總是會三番兩次的遇到她,卻見她總是活潑亂跳的模樣,儼然沒有生病的跡象。
??也不知道司燁宸這個人是不是瘋了,竟然覺得她病了?
??薑然總有一種自己被當猴耍的感覺。
??江以柔望著薑然眼底有些震驚,隨即又恢複正常,朝薑然道:“薑姑娘早。”
??她先前便聽聞,薑然毀容變成醜八怪了,她還以為是謠言,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薑然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理會她震驚的神情,直接離開了。
??若不是她,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對江以柔實在是提不上好感。
??不過盯著她和江月相似的臉,她其實明白司燁宸是將她當成了江月的替身。
??當然,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情。
??薑然回到落梧院的時候,便看到小蘇焦急的站在門口。
??她突然覺得有些抱歉。
??“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小蘇看到薑然回來,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司燁宸不知道吹了什麽風,竟然在屋裏等了薑然一夜。
??“發生什麽事情?”薑然有些疑惑的看著小蘇。
??“王爺在裏頭等了您一晚上。”小蘇將司燁宸在這裏守了一夜的事情朝薑然道。
??聞言,薑然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蘇點了點頭,便下去準備膳食。
??明明隻有三步之遙,可是薑然卻覺得腳上放若有千金重似的。
??仔細一想,其實應該愧疚的是司燁宸,她又為何要這樣?
??薑然推開門,直接從司燁宸的身邊繞過,將披風掛在屏風上。
??司燁宸見自己被薑然徹底無視,眼底的怒火中燒,像是要把薑然吞了似的。
??“你昨晚去哪裏了?”一想到她昨夜一夜未歸,司燁宸便覺得有些難受,甚至是恨不得將薑然掐死。
??她竟然敢夜不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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