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好大的氣性
低頭望去,拉著他一片衣袖的人,正是容簡兮。
??荷葉堪堪鬆了口氣,笑道:“看小姐雖然昏睡多日,但是也是知道是公子一直守在身邊照顧,見公子離開都不舍得讓公子走呢。”
??夜寒炎臉上的冷色緩和了不少,他重新坐到床榻邊上,目光灼灼地望著榮景熙。“簡兮,可有哪裏還不舒服?”
??就是這一聲!
??一模一樣,甚至比在幽蒼穀裏要更加好聽。
??她的目光才終於像是有了焦點,她一直盯著夜寒炎看,終於喊出了他的名字,“夜寒炎,是你。”
??夜寒炎的神情又重新激動起來,將拉著自己衣袖的手重新握在了掌心之中,“是我。簡兮,你終於醒過來了。”
??容簡兮張了張口像是說了什麽,可是她一連昏睡幾日,頂多就是喂了些湯藥,她水米未進,這會兒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說話,甚至嗓子裏像是被火燒的一般難受,根本就發不出什麽聲音了。
??“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著。荷葉,還不快去抬碗粥來,要清淡一些的。”
??荷葉擦了把臉上的淚,這就退了下去。
??屋裏頭就隻有他們二人。
??夜寒炎緊了緊掌心裏麵握著的這隻手,千言萬語這會兒也隻是淺淺的一句。“醒了就好了。”
??這一句話,他整整重複了四五遍。
??見他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麽夜寒炎,這才反應過來,終於舍得將他的手放下,轉而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再將他整個人輕輕扶起,又將那杯溫水送到他的唇邊。
??溫水入喉,容簡兮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一些。
??“你慢些喝,別嗆著。”
??在幽蒼穀中,他的聲音低沉繾綣,又帶著些悲痛,現在又盡是溫柔。
??將空的茶杯遞過去,容簡兮望著他,問。“息髓珠在你那?”
??夜寒炎臉上的溫柔瞬間就僵在了那裏。
??剛剛清醒的第一句話喊的就是墨景淵的名字,現在緊著第二句話問的又是息髓珠。
??他夜寒炎在容簡兮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位置!
??隻見他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了床榻邊上的小案桌上,“不知道。”
??像是聽不見這三個字裏帶著的賭氣和沉悶,容簡兮緊著問。“息髓珠本來就是我的,還我。”
??夜寒炎心裏的火氣徹底被點了起來。
??“容簡兮,我在你跟前寸步不離的伺候了這麽多日,你睜開眼睛喊的是墨景淵那個男人也就罷了,現在張口閉口竟還要問我要息髓珠?”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眼中滿是森冷怒意。“好啊,容簡兮,你真是好!”
??容簡兮微微有些差異。“你說我剛才喊的誰?”
??夜寒炎的身子突然壓了下來。他的右手捏著容簡兮的肩膀,那力氣恨不得要將這裏的骨頭全部捏碎。
??“墨景淵!”
??他一字一句幾乎是磨著後牙槽,都念出這個名字來。
??“墨景淵這般對你,你竟然還想著他?他現在都是一隻喪家之犬了,你竟然隻想著他。怎麽你還妄想著要去做他的皇後?就隻想著要成為他的女人嗎?”
??夜寒炎被怒意衝昏了頭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容簡兮,你當真要去做那隻狐狸精,禍國殃民,還想再讓這朝廷,這天下顛覆一回嗎?這五年前的教訓,你是沒吃夠是不是?”
??容簡兮眉心擰成了疙瘩。
??她剛才確實是提到了墨景淵的名字嗎?可她自己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夜寒炎這般生氣,容簡兮又在心裏頭回憶著,她若是提到了墨景淵的名字,難道不該是咬牙切齒,滿是恨意?
??怎麽會讓他如此生氣?
??“我剛才說什麽了?”
??大概是剛才說多了些話,容簡兮這會兒有些氣虛,開口有些無力。葉寒也滿心的怒火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那種挫敗和無力又夾雜著無法發泄的憤怒,差點要將他整個人逼瘋了。
??“小姐,奴婢回來了!”
??荷葉適時端著一碗清粥回來。
??她走的有些急,到了兩人跟前,容簡兮才看見荷葉的手臂上已經撒了一些粥,好在這一碗清粥不燙,否則這丫頭的這雙手還能不能要了?
??荷葉會看臉色忙勸的夜寒炎說。“公子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小姐,這會兒小姐終於醒了,公子也安心了,公子快去歇息歇息吧,你身上的傷還未曾養好,可別把自己又給熬病了。”
??提及到他的傷勢,容簡兮才像是終於回憶起了之前發生過什麽,目光落在他傷勢的位置,雖然隔著衣服,但容簡兮知道那傷根本就沒好。
??她剛動了動唇還沒說什麽,就隻見夜寒炎猛的起身朝著外頭走出去。招呼不打不說,甚至連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這人,好大的氣性。
??“我剛才,真的喊了墨景淵?”
??荷葉神情一緊,下意識的就望下門口,好在夜寒炎已經走遠,怕是已經聽不見屋裏的動靜了。
??“小姐剛才確實喊了。自小姐昏睡的這幾日裏,夜公子一直守著小姐從未離開過。小姐醒來不感激也就罷了,怎麽還要提那個人的名字,夜公子心裏頭怎能不氣?”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日,但就從他這一個亢長反複的夢,又到她被困在幽蒼穀的那幾日,多少也有個將近十天的日子。而這十天裏,真的就是夜寒炎一直照顧在她的跟前嗎?
??想著幽倉穀中那時遠時近,一直在呼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容簡兮心口驟然一痛。荷葉嚇得一跳,以為自家小姐又有個什麽不得了的症狀了。
??容簡兮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吐出一口濁氣,又穩了穩心神,這才吩咐荷葉去給自己重新倒杯水來。
??這確實不能怪容簡兮,她是的的確確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我就隻喊了這個名字,我還說了些什麽嗎?”
??荷葉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就隻有這一個名字。”
??“難道這個名字我沒有喊的咬牙切齒嗎?”
??荷葉又搖頭。“奴婢沒聽得出來。”
??想起自己還抬著一碗粥,荷葉又把粥端了過來勸說道。“小姐這麽多日都沒吃什麽東西,哪有力氣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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