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光腳不怕穿鞋的
無論是秋原悠人還是東英映畫的負責人，對於這次的談判都非常不滿。
在秋原悠人方看來，東英映畫以一部已經“魔改”小眾電影的票房作為權衡，來評估《嫌疑人X》的版權估值，是非常不合理的。
而東英映畫則認為，既然根據《ZOO》係列改編的電影票房一般，那麽秋原悠人就該接受報價下降的事實。
在兩邊各持有不同意見的情況下，這一場談判不歡而散。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東英映畫的負責人又留下一句話：“秋原老師，如果您還沒發現合適的合作方，請記得聯係我們。”
言下之意，他們能提供的條件是最好的了。
麵對這種“挑釁”，秋原悠人連客套話也沒多說，隻是目送他們離開了。
“秋原，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作品估計很難影視化。”淺野愛子用擔心的口吻說道。
秋原悠人琢磨了一會兒，想起之前拒絕自己要求的那些大型電影公司，發現以“票房分成”當條件確實是有點難度，便提議道：“找一些中小型電影公司會不會合適一點。”
在霓虹社會，越大的公司往往越在意所謂的行業規矩，甚至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卡特爾”模式——在特定範圍達成一致的合作條件以形成壟斷。
反而是中小型的公司，可以談判的餘地會更大一點。
淺野愛子看出了秋原悠人的態度堅決，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於這方麵的事，她還是比較重視的，畢竟如果能夠影視化的話，勢必可以把單行本銷量再拉動一波。
做出了決定，她便打了好幾通電話，開始聯係一些比較懂電影圈子的朋友。
在一周的輾轉和挑選後，她終於找到了一家。
……
“應該是這裏了，”淺野愛子帶著秋原悠人在世田穀區下了車，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說道，秋原悠人從車的另一邊望去，發現是一棟6層高的樓房。
這棟樓房整體呈現白色，看起來不大像是一家電影公司。
秋原悠人略看了幾眼，便和淺野愛子走了過去，畢竟是淺野辛苦努力的工作成果，據說還問了不少獵頭。
如果不合適的話，大不了再拒絕算了。
在快到的時候，秋原悠人發現門口已經有三名穿著寬鬆西裝的男子在等待了，其中一名年紀比較大的中年男子更是主動走上前客氣地鞠躬並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吉川株式會社的社長吉川亙，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秋原悠人和淺野兩人也客氣地回應了一番，便和對方坐電梯上樓，並在一間招待室坐下。
在招待室內，這位吉川社長的女秘書為眾人倒上茶水，而吉川亙在客套了一番後，很快就就進入了正題：“秋原老師，淺野小姐，關於你們的來意我已經大致清楚了，不過很抱歉，我們這邊不能接受。”
秋原悠人露出了不解的眼神，而淺野愛子則疑惑地追問道：“吉川社長，之前電話聯係您的時候，您不是表示可以詳談嗎？”
她是通過獵頭找到這家電影公司，之前也打過了好幾通電話，確定了對方初步能夠接受票房分成這一要求，所以她才安排秋原悠人來與對方見麵的。
吉川亙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們也是有難言之隱啊。”
接著，他又說了一通關於版權和劇本的問題，然後說自己和東英映畫不一樣，對於這種文學作品改編的劇本沒有多少經驗。
在他說話的時候，秋原悠人雖然皺著眉頭，但也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
他發現這位吉川社長說話時吞吞吐吐的，很多言辭好像是琢磨了一番後才說出的，似乎，就像是刻意編造的謊言一樣。
但他有些不理解，又是什麽因素會讓這位社長這麽做，甚至改變剛開始的意向呢？
淺野愛子試圖再進行勸說，但秋原悠人揮揮手把她攔住了。見到秋原悠人的動作，淺野愛子臉色變幻了一下，隻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那位吉川社長還試圖邀請兩人留下去附近的料理店用午膳，不過秋原兩人沒心情客套，假意稱自己有事，便匆匆離開了。
在回到車上的時候，淺野愛子主動說道：“秋原，這件事很奇怪。”
在之前電話聯係的時候，吉川亙的態度非常熱情，甚至有一種發現天上掉餡餅的欣喜，沒想到今天見麵，卻像是換了個人。
秋原悠人點點頭，然後說道：“估計是被脅迫了吧。”
淺野愛子不解道：“脅迫？！誰能脅迫他呢。”
“淺野，你想錯了”秋原悠人繼續說道：“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的版權一直沒法出手，最受益的會是誰？”
淺野愛子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東英映畫？”
秋原悠人默認了這個說法，說道：“從動機來看，東英映畫和其他幾家大型電影公司都有可能，從能力上來看，他們也確實是有脅迫吉川株式會社的能力。”
吉川株式會社雖然是一家中型的電影公司，但不管是製作能力還是圈子內的資源，都與東英映畫這樣的大公司相距甚遠。
而這樣的差距，使得吉川株式會社如果麵對東英映畫的威脅，很可能放棄與秋原悠人之間的合作。
“秋原，那現在怎麽辦呢？”淺野愛子追問道，“難道接受東英映畫的條件嗎？”
秋原悠人搖搖頭，然後說道：“就麻煩你這邊再繼續聯係一下有意向的公司了。”
《嫌疑人X》的影視化版權，畢竟是一個很大的“蛋糕”，他就不信所有電影公司都會因為害怕東英映畫，從而拒絕掉自己的要求。
現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
在秋原悠人離開後，原先站在吉川亙後麵的一名叫永山義人的年輕人，卻興奮地握了握拳頭。
在午休的時候，他回到辦公室，瞧準沒人的時間，便用座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在電話接通後，他興奮地說道：“內海，你不是在找合適的劇本嗎？我這邊發現了一個好機會！”
“你別掛斷電話啊！我和你說，你知道那個秋原悠人嗎，他來我們公司了，似乎是談將他一部作品影視化版權的事！”
“當然沒成功了，不然我怎麽會和你說。這樣吧，我們晚上在原來的那家居酒屋詳談吧！”
放下電話，他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關於秋原悠人這次影視化版權的事，他大概知道裏麵的具體原因。
就是因為東英映畫那邊通過行業協會放出了風聲，要求其他電影公司按照“行規”辦事，尤其不要過格。
所以他們公司的社長，在這個威脅下妥協和讓步了，並放棄了自己原先的意向。
但永山義人作為一名資深的編劇，也看過《嫌疑人X》這部作品，對於這部作品改編成電影非常有信心。
所以他認為，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而且光腳不怕穿鞋的，對於一些人來講，東英映畫的威脅屁用都沒有。
所以他準備慫恿自己作為獨立製片人的好友去把這個版權談下來，然後再拿著這個版權去找幾個投資人合作獲取資金。
他就不信，在有秋原悠人這麵大旗下，還拉不到幾個投資人！
真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他估計要後悔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