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主動的“備胎”
關於課教館的情報能力，秋原悠人還在《新小說》的時候就深有體會。
當時自己的住址除了少部分人外沒人知道，但沒想到課教館方麵通過一名商務間諜，直接獲取了自己的地址並上門拜訪。
對於這次東映社和兩家電視台談判的消息也是一樣，雖然大城主編沒有說消息的具體來源是什麽，但秋原悠人仔細琢磨了下，認為對方最可能的手段還是商務間諜。
這讓秋原悠人不由地正視起了課教館——作為四大出版社之一，它潛在的手段比自己想的可能還要多。
不過也幸好對方有這樣的手段，才讓自己得知了這一消息並做出布置——秋原悠人讓編輯部這邊了解到了對方商談的具體時間，並主動親自前去談判。
由他出麵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之前的合同規定，影視化版權這一塊全部交由自己負責，與課教館毫不相幹。
秋原悠人收攏了思緒，看著站在對麵的藤岡泰樹，繼續用禮貌的話語說道：“藤岡桑，如果可以的話請上車吧，我們去其他地方談一談。”
藤岡泰樹還是有些疑惑，他看了看秋原悠人，想起對方的作品是在課教館連載來著。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的行蹤是怎麽泄露出去的呢？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和這位秋原老師簡單談一談，便答應請求上了車，和秋原悠人一起坐在了後排。
汽車緩緩啟動，朝著遠方駛去，並在20分鍾後，來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
秋原悠人帶著藤岡泰樹往餐廳的隔間走去，淺野愛子這時已經在座位上等待了，在她旁邊，還有《四月青年》派來的編輯粟津秀樹。
在見到藤岡泰樹後，淺野愛子和粟津秀樹都站起來，自我介紹並遞上了名片。
在客套了一番後，四人才坐了下來。
藤岡泰樹疑惑地大量了一下眾人，然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秋原老師，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您具體想和我談什麽呢？”
秋原悠人點點頭，回答道：“藤岡桑，您這回拜訪東映社，是為了《偵探上村》的影視化版權是吧？”
藤岡泰樹並不奇怪，他在見到秋原悠人就知道對方可能得知了具體情況。
但他還是沒有承認這一說法，而是回應道：“抱歉，事關商業機密，恕我不能透露。”
“抱歉，是我唐突了，”秋原悠人不以為意，並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藤岡桑知道嗎，東映社方麵好像更青睞於朝日電視台。”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據說東映社的一名專務，還和朝日的製片人一起去了銀座的夜場。”
藤岡泰樹皺起眉頭，聽出了秋原悠人的用意，直接問道：“秋原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請說出您的真實意圖吧。”
發現對方沉不住氣後，秋原悠人笑了笑。
“您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既然貴方拿不到《偵探上村》的版權，為何不考慮一下《古畑任三郎》呢？”
藤岡泰樹搖了搖頭，“抱歉，恕我直言，《古畑任三郎》才隻連載了六期吧？但《偵探上村》卻連載了60多期，並且還在繼續連載。說句不客氣的話，單以讀者人數相比，兩者之間也有不少的差距。”
秋原悠人並沒有反駁，而是問道：“那麽藤岡桑，你有信心拿到《偵探上村》的版權嗎？”
“這……”藤岡泰樹猶豫了下，但還是嘴硬道：“我這邊還在盡力嚐試。”
“盡力嚐試嗎？”秋原悠人看了他一眼，然後示意淺野愛子拿出一份文件，自己接過並遞給了藤岡泰樹。
“這是什麽？”藤岡泰樹疑惑地接過文件。
“您看看就知道了。”秋原悠人回答道。
藤岡泰樹見對方都這麽說了，便翻開文件看了起來，發現上麵詳細列出了東映社近年來的版權出售情況。
這些資料雖然是公開的，但想要仔細整理還是要花不少功夫的。
“秋原老師，請直說你的想法吧。”藤岡泰樹放下了文件。
秋原悠人點點頭，用鄭重的聲音講了起來。
“從金額來看，東映社近3年內的版權授權，絕大多數的報價並沒有特別超過行業平均水準。但通過對比可以發現，他們更偏愛規模的較大的電視台，或者與他們有過合作業務的電視台。”
“藤岡桑，說句實話，從這兩點來看，貴方可是處在劣勢。”
藤岡泰樹聽出了秋原悠人的潛在台詞——那就是富士電視台與朝日電視台相比，不論是規模還是和東映社的合作曆史，都遠遠不如對方。
他皺了眉頭，反駁道：“秋原老師，合作能否成功，還是要看具體的條件談判。”
秋原悠人不以為意，問道：“那你們能提出更高的條件嗎？”
藤岡泰樹不由地沉默了起來，具體的條件都是上麵定好的，已經卡的死死的了。更何況自家電視台的實力本就不如朝日，想要提出更高的條件也有點難。
秋原悠人歎了口氣：“藤岡桑，我不奢求自己能夠說服你直接放棄《偵探上村》，但我希望您可以考慮下，做一個第二方案。”
“第二方案？”藤岡泰樹地問道。
“對，否則如果朝日拿到了《偵探上村》，您就打算放棄偵探劇的市場嗎？”秋原悠人用好意的語氣勸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可是偵探劇的空窗期，但市場上卻還有著不少觀眾基礎。”
藤岡泰樹仔細想了會兒，覺得秋原悠人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說道：“秋原老師，不是我不想承認您的《古畑任三郎》這部作品，但它真的太短了不是嗎？”
聽到這裏，一旁默不作聲的粟津秀樹接過了話，“藤岡桑，我可以代表《四月青年》，保證這部作品至少要連載40多期。”
藤岡泰樹猶豫了起來，40多期的話，也足夠拍攝3季了。但這種偵探劇如果能打造成IP的話，自然還是能越長越好。
這一點來看，《古畑任三郎》還是不如《偵探上村》。
秋原悠人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麵，補充道：“藤岡桑，我個人能夠理解您的想法，但我想補充一點，我是至少能連載40期，而非隻能連載40期。如果電視台那時候還在繼續拍攝的話，我再繼續寫下去也是可以的。”
他抬起頭，對著藤岡泰樹的目光：“這一點可以添加到補充協議。不僅如此，如果我到時沒有繼續寫下去的話，貴方可以安排編劇進行自行創作。”
這點讓藤岡泰樹驚訝了，他疑惑地問道：“秋原老師，關於版權的具體授權協議，不是應該由《四月青年》來主導嗎？”
這時，淺野愛子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這是秋原老師和《四月青年》簽署的協議，關於影視化版權這塊，秋原老師有完全的自主決定權。”
藤岡泰樹接過文件看了起來，他發現這個文件上蓋著兩邊的專用章，證明了這份文件的法律效應。
但這也讓他更加摸不清頭腦了，課教館那邊搞什麽鬼，居然連這種合同都能簽。
秋原悠人笑著說道：“藤岡桑，如果您有意向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就可以簽署意向授權書。”
聽到這句話，藤岡泰樹權衡起了利弊。
現在來看，《偵探上村》的版權確實很難拿到，反倒是《古畑任三郎》可以直接獲取。
雖然後者的讀者基礎不如前者，但電視劇這種東西，還得考慮到方方麵麵，並非隻單靠原著的劇情。
除此之外，如果能和秋原悠人直接簽署意向授權書的話，他隻需要再商談具體的使用費細節了。不必再去和出版社那邊再一層層地談判了。
那些複雜的人事公關，已經快把他的腦袋都搞暈了。
他想了想，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