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間裏的賢者
“我”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這亦是個問題！”還未等林震開口詢問女孩便搶先開口搶白到。
本來一個女孩用老氣橫秋的口吻出這句話本該是有些搞笑的情形，甚至有些中二的感覺。可此刻的林震卻絲毫沒有笑意，甚至有些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林震不自覺的將女孩的話重複了一遍。
女孩似有深意的邪魅一笑——對！是邪魅！——露出了她上麵的兩顆虎牙，本來這應該是展現女孩可愛一麵的場景，可林震卻隻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這是什麽地方？你是誰？我記得我應該是在尚水名庭的？我？”
女孩笑了笑，依舊是那種充滿了邪性的笑容：“在問這些之前你難道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是誰，來自哪裏麽？”
“什麽意思？”林震隻覺心頭一緊，有一種莫名荒誕的恐懼從內心的最深處湧了上來。
女孩也不管他的反應，隻是自顧自的繼續道：“654—，這是你在你所在象限的代碼。404—50這是你，而這裏是時間賢者的領域。”
654-？404—50？時間賢者？領域？為什麽不管怎麽聽林震都隻覺得這些應該是什麽科幻或者玄幻裏的橋段？
“我叫林震，我有名字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快放我從這裏出去！”林震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對眼前看見聽見的這一切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出去？如果是想回到剛才的那個坐標點上的話你應該用‘進去’才對。”女孩從書案上隨手撚起了一本書，手指輕輕一放那本書便如同自己會飛一般“嗖”的一下插進了書架中原來的位置上。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林震此刻徹底傻了，如果剛才覺得這個地方充滿了詭異氣氛的話，此刻眼前所看到的則已經顛覆了林震對世界所有的認知——除非這一切都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然而林震可以確信，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一切都絕不是夢！因為自打林震退役之後每日的噩夢幾乎貫穿了這十年的生涯，可無論如何隻要他想從這些噩夢中抽離，他便可以立刻醒來，這也算是他多年以來練就的一場本事。
可在從回廊走來的路上他已經試過許多次了，他並沒有從這個夢境中醒來。他可以確信，眼前的這一切都絕非是一個夢！
林震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向女孩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這一切都不是夢，對嗎？”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看向林震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欣賞的意味。
“沒錯這不是夢！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你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是我已經死了嗎？”
“不不不，你沒有死，而是壓根就沒有在那個世界存在過。”
林震似乎無法明白女孩的意思，隻是獨自喃喃自語道，“沒有存在過是什麽意思？”他的聲音很，可女孩似乎依舊聽到了他的話。
“就是字麵的意思。”女孩怕林震無法明白，繼而繼續解釋道：“就好比你們那個世界的遊戲，你就是這個遊戲中的一個角色，而現在由於某種原因，你這個角色的數據被刪除了。不僅如此，所有與你相關的數據都從這個遊戲中刪除了。”
罷女孩將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撥，對麵書架上一個被抽走了書的空位兩旁的書自行向中間移動填滿了原來的空間。
“回不去了”
林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感到對麵的女孩此刻情緒竟是有些落寞。
“也好，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吧？如果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那麽母親或許也就不會傷心了吧？”林震在心中暗自傷感到。
“可現在我應該怎麽辦？這究竟是什麽地方？我現在是算做穿越了嗎？”
女孩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震，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憐憫：“不，你現在至多算是被提取了出來，並不能算是穿越了。”
林震的目光變得更加疑惑而迷茫：“我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不算是穿越嗎？”
“不，這裏是‘時間’並不是什麽‘另一個世界’。”
“時間？時間是一種空間嗎？”
“不，時間什麽也不是”
女孩似有所思的頓了頓又繼續道：“或許更確切的，時間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那我生活的世界從7500萬年前人類出現到現在高速發展的科技社會，若是時間根本就不存在，那這7500萬年間世界是如何變遷的？”
女孩用憐憫的眼神打量了林震一眼，仿佛在看一隻在書頁上努力爬行的螞蟻，“或許還是用剛才那個比喻，你更容易明白吧你所謂的那個世界就好像是你們那個世界裏的那種劇情遊戲，劇情裏的角色以為自己在時間的作用下從一條長河走進了另一條長河，可對於遊戲外玩遊戲的人而言，其實隻不過是從一幅早已做好的畫麵換到了另一幅畫麵而已。”
“你是我們的人生都是早已被設計好了的？”林震此刻有些微怒。
而少女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就仿佛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對，但也不對。從每一個刹那到下一個刹那間的你，就好比由無數個畫麵組成的一組動畫，因為有了足夠多不同可能性的畫麵，所以你的人生也有了無限種的可能性。”
少女猶豫了一下，又繼續到：“而現在的你，就好比從這個遊戲中被提取出的一段數據，在沒有被放到另一個遊戲中之前。在數據提取者的眼中，你就僅僅隻是一段數據而已，雖然這些數據在放進遊戲中之後，他會顯得和數據提取者看起來很相似，可究其本質，他們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夠了！你是想你是上帝嗎？”
女孩思量的片刻：“也可以這麽，但不是我，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