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扭曲的世界
“我這是怎麽了?好痛苦” 林震蜷縮在出租屋的地鋪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眼床頭的手表。 此刻是淩晨點4 “我的病是又繼續加重了麽?” 這是林震從家裏出走的第三月,此刻他隻覺得旋地轉胸口似乎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一般——沉悶且痛苦至極。 這種痛苦是常人所根本無法理解的痛苦,不是疼痛,卻又比任何疼痛都要更加折磨而如影隨形。 林震出生在一個康之家,家境雖然算不得富裕,但在老家那樣的縣城裏也算得上是家境優越了。父親是那種出生在軍大院裏的孩子,後來也當過兩年兵。更是一生以此為榮,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武夫性格:脾氣乖張而暴戾。而林震的母親則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性格軟弱又缺乏主見。這便造成了林震此生最大的悲哀。 林震自便是那種軟弱內向的性子,與其爺爺取的這個寓意“威震八方”的名字極不相稱。而其父親更是個暴烈性子,年輕時心性爭強好勝,即便是吃飯也定要與人爭下快慢。 而從以老實而著稱的林震,本來就是溫吞性子。林父總覺這兒子與自己甚是不像,對其方方麵麵都極不順意。稍有心情不佳便找個理由打罵出氣也是司空見慣,以至於林震從記事起便是生活在戰戰兢兢之中。 如此長久以往,林震在很的年紀便患上了抑鬱症。對於學校的課業更是根本不可能集中注意力去學習,在高二那年也放棄了本來就沒什麽希望的課業被父親送去了部隊。 本來林父也是希望自己這兒子能去部隊鍛煉兩年,然後回來後和自己一樣可誰知事與願違,林震從部隊回來後不僅沒有與他稍微像哪怕一點點,反而變得越發的沉默少言性格孤僻了。 對於林父那樣肚子裏沒裝幾滴墨水的人來哪會知道有抑鬱症這回事,隻是找關係給他安排了個名頭很大,實際收入卻少得可憐的單位把他退伍安置便算完事了。 之後的林震的生活可想而知:在一個領導們都意圖“不能讓他們靠工資吃飯”的地方,拿著最微薄的收入。在單位因為無法融入各種圈子而被四處排擠,下班後也沒有什麽交際往來的他沒有幾年便被無盡的黑暗所徹底淹沒了。 精神幾經崩潰的他,獨自一個人出走到了沿海一個發達的城市:“想在這裏換個活法。” 可三個月的打工生涯並不順利,他的境況絲毫沒有一點變好的跡象。而病魔卻一直如影隨形,將他折磨得無法呼吸。 終於在這個淩晨 其實林震主觀上並沒有自殺的想法,恰恰相反他的求生欲一直非常強烈,“自己這輩子受盡了常人都未曾受過的煎熬與折磨,怎麽能就這樣結束?” 但無奈,他實在是太過於痛苦了。 那是一種難以言訴的痛苦,來得並不撕心裂肺但卻如同一把鈍刀子一一年年持續不斷的在你身上摳下一塊塊血肉,消磨光你所有的意誌與希望。 恍恍惚惚中,林震掙紮著爬起身來。踉踉蹌蹌走到窗邊,或許是胸口如壓了千斤大石般的沉悶讓他無法呼吸,想開窗借著清冷的夜風透上一口氣,好稍微舒緩胸中的積鬱。又或許是此刻的他神誌早已失去了清明,總之一個踉蹌這個狼狽的男人翻身摔出了窗外,就此結束了他在這個世界悲劇而蒼白的一生。 最後在陷入黑暗之前,林震隻覺得自己在急速下墜。冰冷的夜風扭卷著冬夜裏細碎的凍雨,如一柄柄鋒利的冰錐劃過自己耳旁。一柄柄,一把把割在他的脖頸、割在他的臉頰、割在最後他都不知道是非還屬於自己的那副軀體之上。。 就這樣急速的下墜,如焚燒過的煙火般追下;速度之快,如墜落了一萬光年 凍雨在路燈的映照下扭曲著,翻卷著;如驚濤駭浪,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