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驚人的巫術
“雷切爾!”慕恩憤怒至極,這一聲喊得竟是有些撕心裂肺。
他竟然護著她的殺父仇人?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一生的男人,今天,卻讓他們成了敵對的陣容。
慕恩眼角含淚,隻覺得心底苦澀,有一種暗無天日般昏暗的情緒,彌漫在了她原本就不晴朗的心房上。
“慕恩,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那你就發泄出來,發泄到我的身上。格拉瑪尼大人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一直瞞著你。不要再做傻事了!”雷切爾溫柔地勸說著,那雙寶藍色的眸子亮得過分。
此情此景,慕恩隻覺得這話如此刺耳。
仿佛是為了這話而置氣,又仿佛是為那些理不清對錯的往事而發泄。慕恩幾近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力,一團團巫術的烈焰,將白晝都染成了紫色。那些法力雄厚的魔法氣息,彌漫在整個戮骨宮殿內,帶著燃不盡的法力。
就連守衛在宮殿大門口的梅凱都被驚動了,他驚訝地張望著魔法氣息最濃烈的方向,心緒不安地快步趕來!
“這難道是慕恩的巫術嗎……”梅凱自言自語著,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暗自感歎慕恩的法力何時竟這般強大。
雷切爾感受到慕恩的法力,吃驚之餘,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畏懼!高興的是,慕恩的法力更加強大了;而悲傷的是,她竟然將這般強悍的魔法力量,攻擊他亦或是格拉瑪尼……
“慕恩……”雷切爾矛盾地叫著她的名字,希望能阻止她的舉動。
可是,為時已晚,那些被醞釀出的,強悍的巫術能量,早已不能被收斂回去。
隻見團團純正又濃厚的紫色氣息後,是一團團如雲般洶湧澎拜的巫術火焰!那火光呈現著深紫色,倒映著慕恩紫色的長發,仿佛是為她而生。
她的臉迎著火光,帶著點點心酸,點點委屈,點點淒婉。看得人心裏一疼,仿若是在看海市蜃樓中出現的奇女子一般,那般如夢如幻得不真實!
太美,卻又太淒婉!
就在雷切爾為眼前的景象而癡迷時,慕恩的巫術火焰早已熊熊燃燒,她快速準確施法,讓那些法力雄厚的巫術火焰朝著格拉瑪尼的方向,直擊而去!
火焰所飽含的法力驚人,而那迅捷的速度也十分驚人!
格拉瑪尼不由攥緊了拳頭,眼睛眯了眯,那一刻他在猶豫。若是再不躲閃,被擊中要害的話……慕恩這是恨毒了他,才會下這般重的手吧……
一瞬間,他隻覺得心口壓抑難耐。
電光石火隻見,雷切爾的精神力急速回歸。原本以為這巫術火焰是衝著他來的,卻不想慕恩的目標依舊是格拉瑪尼。說不清此刻的情緒是慶幸還是難過,雷切爾隻知道,事情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刹那間,防禦力最高的冰牆一道道出現在格拉瑪尼麵前,那凜然的寒冷之氣與巫術火焰形成鮮明對比。一個仿佛怒火中燒的獅王,另一個則如同寒冰彌漫的冰原狼!
當兩種強悍的魔法碰撞到一起時,驚人的衝擊波甚至震動了周圍的大地!
慕恩沒有想到雷切爾的冰牆除了強悍的冰係法力外,還有這般堅不可摧的防禦能力!
雷切爾也小瞧了慕恩的法力,沒想到這波烈火來勢洶洶,竟直接擊碎了他的第一道冰牆!
在第一道冰牆被震碎的同時,雷切爾隻覺得胸口一悶,呼吸有些困難。再一張嘴,竟然嘔出了一口淤血。
原本這防禦力最高的冰牆,就與施法者有著某種靈性。這是施法的最高境界,是魔法師與魔法合二為一的境界。所以當冰牆被擊碎的時候,雷切爾的身心也會劇痛,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樣。
而慕恩這邊的巫術,則有著持久的疼痛效果。這巫術的法力不同於火係魔法,巫術之火能夠持久的灼燒敵人的心肺,帶給對方長久的劇痛。直至法力失效。
這一輪下來,攻擊為主的慕恩雖然沒有打到想要打的人,可卻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失。可一直保護著格拉瑪尼的雷切爾,卻是遭了巫術的內傷,此刻胸腔處已然疼痛不已。
可那剩下的冰牆已然堅定不移地保護著格拉瑪尼,即便雷切爾這般身體不適,卻也沒有收回魔法。
格拉瑪尼看在眼中,心裏的滋味,五味具雜。他從未想過雷切爾會這般忠心於他。
就像看穿了格拉瑪尼的心思一般,又像是說給慕恩聽的一樣,雷切爾站起身,勉強開口道:“我不會偏袒任何人,但是有些事已經過去多年,並且怨不得格拉瑪尼大人。慕恩,你該學會釋懷……”
“釋懷?”慕恩苦笑,說:“雷切爾,我曾經被你的真情打動,曾經也想過和你重新開始,可是現在,在我和格拉瑪尼之間,你竟是選擇了護著我的殺父仇人。我真是看錯了你!”
慕恩說得一臉悲愴,眼中的失望看在雷切爾眼中,更是撕心裂肺。
“慕恩,不是你想的那樣……”雷切爾努力想要挽留,他怕她再也不願見他。
慕恩不語,眼中滿是不屑。
“你不要把格拉瑪尼大人當成仇人,要怪也隻能怪凱撒,都是他的錯!”說到這裏,一向冷靜的雷切爾也難免失控。
“凱撒?”
“他是安伯的父親……”
“夠了!”還未等雷切爾說完,慕恩便打斷了他的話。這些陳年舊事再次被提起,而矛頭又要指向安伯。慕恩不想看到是,雷切爾再次訴說著安伯的不是。
這會讓她討厭他,更加輕視他。所以,她不想聽。
“慕恩……”雷切爾語氣中帶著難言的悲傷,心底的痛要遠遠大過身體的疼痛。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討厭安伯嗎?是嗎?雷切爾,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什麽都不想聽了。”
慕恩的語氣透著難言的失落,她猛然收住了所有的魔法,那些震撼人心的巫術法力在短短時間內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剛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雷切爾施法下的幾道冰牆依舊佇立在那裏,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