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緊隨玄鳥
“玄鳥,你帶他們去吧。”格拉瑪尼低沉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大殿,那裏的威嚴讓所有人不禁提高了警覺。
“走吧。”玄鳥一襲朱紅色法袍,瞬間閃出了鳶尾宮,隻留下反應遲緩的雷切爾和維克希爾匆忙於她身後追逐。
一路上玄鳥都施展著高強的敏捷法術飛速前行,雷切爾和維克希爾甚至僅僅隻能看到一束銀光在不遠處閃爍,卻始終追趕不上玄鳥的步伐。
格拉瑪尼大人的得力助手,果然出手就讓人不由心驚!二人心裏暗暗感慨,表麵卻風情雲淡,一路尾隨,不敢怠慢。
可是玄鳥離開戮骨宮殿後並沒有向席美湖畔的方向前進,反而向市區的方向飛去。
維克希爾終於按捺不住情緒,急切追問道:“玄鳥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
玄鳥聽到維克希爾的聲音,卻並未回頭,隻是悠悠道:“你難道不想看看叛徒的下場嗎?”那堅定的語氣,仿佛早已看透了維克希爾對西雅的怒氣。
雷切爾眉頭不由一皺,心不由突突跳動。
此刻,毫不知情的西雅還尚且在睡夢中。昨夜未眠和心傷令她此時放鬆了警惕,整個人都沉浸在睡眠帶來的短暫放鬆中。以至於,當玄鳥潛入她的臥室時,她隻是輕微的感受到一絲微風拂過。
“西雅。”玄鳥用魔法聲波說道。
“嗯……”西雅不情願的睜開惺忪睡眼,麵前模糊的出現一個朱紅色的輪廓。那輪廓的邊緣有銀光微微蕩漾,似乎是一層又一層的魔法氣息生生不息。
想到這裏,西雅猛然睜大雙眼,處於魔法師的本能,一個剔透的魔法護盾刹那護住了自己整個身體。
“你是誰?”魔法護盾籠罩下的西雅大喝道,此刻精神已全部清醒。
“玄鳥。”朱紅色的人影發出沙啞的聲音,語調卻是堅硬無比。
西雅不由一驚,玄鳥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講也是如雷貫耳一般。
不等西雅緩過神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立刻收拾妥當,準備出發,行動現在開始!”
“什麽?”西雅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了,不由難以置信。
可玄鳥並不給她詢問的機會,一道銀光閃過,整個人消失在屋內,隻有半開的窗戶提醒著臥室的主人,剛剛的確有人來過。西雅聽到玄鳥的回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又似乎近在咫尺,她說,“我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去準備。”
此時此刻,慌亂早已替代了原本的膽怯。西雅匆忙收拾妥當,換上具有最強悍法力的魔法袍,振奮精神出現在莊園入口。
出現在她眼前的除了剛剛的玄鳥外,還有雷切爾和維克希爾。雷切爾目視遠方,臉上毫無表情。而維克希爾卻是一雙鷹眸透著憎惡地看著自己。這一刻,西雅忽然覺得,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話。
“走吧。”西雅抬起頭,故作精神抖擻。
“不問問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麽嗎?”玄鳥一張麵容遮掩於朱紅色的衣帽下,隻露出一張蒼白的嘴。
西雅嫣然一笑,卻是輕輕搖頭。
“很好。我最喜歡聰明的人。”玄鳥低啞的聲音中透不出半點語氣,那機械的聲音卻透著威嚴令西雅不由膽怯。
所謂做賊心虛吧。西雅自嘲的想。
隻是,雷切爾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就連一絲不屑都吝嗇的不願意再丟給自己。
一路上,大家默默無語。西雅再笨,此刻也預感到事情進展的不妙。
昨日格拉瑪尼明明說的是晚上有行動,今日卻提前到了清晨,並且還派出了玄鳥前來協助,那麽,冥王陣那邊又該如何交代呢?而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可以將提前行動的事情告知給多羅呢?西雅不由在心裏盤算,卻一籌莫展。
眼看著席美湖畔近在眼前,一陣陣詭異的空氣在清晨的微醺中變得格格不入。
就像預知了這場突變般,隱秘於黑暗中的休伯特今天醒的格外早。向來心狠手辣,處變不驚的冥王陣首腦,這一刻卻太陽穴猛然跳動,頭痛得厲害。
一團團濃煙在他的身後升起,於他的大腦後側盤旋,片刻後,休伯特重重吐出一口氣,頭痛在剛剛的魔法下得以緩解。
“多羅!”休伯特手中把玩著一個骷髏頭狀的玩具,召喚他的手下。
矮小的多羅聽到休伯特的聲音,急忙潛入煙霧彌漫的大殿,有些迷茫地看向主人站立的方向。
“我們去她那裏看一看。”休伯特將手中的骷髏拋在地上,瞬間那骷髏支離破碎,化作白煙消散無蹤。 可那雕刻著曼珠沙華的寶座卻因白煙的蒸騰愈加妖豔,仿佛吸入了鮮血般栩栩如生。
黑暗的密室中,慕恩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靜靜等候。這幾天,她的聽力得到了明顯的提高,盡管終日不見光亮,卻也不再心驚膽戰。
隱約中她聽到空曠的腳步聲遠遠響起,緊接著,厚重的鐵門突然被打開了。一束暗淡的光束照進屋內,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烙印出一個滄桑的剪影。
慕恩循聲抬頭,看到了隱藏於黑色法袍中的休伯特以及他身後的矮小助手,多羅。
休伯特緩步於慕恩麵前,啞聲問道:“考慮清楚了嗎?我強大的巫師慕恩!”
慕恩一愣,隨即淡淡道:“沒有什麽可考慮的。”
“嗯?”休伯特鷹一般的眼睛銳利地盯著麵前女子。
“不可能。我不可能加入冥王陣!”慕恩堅定道,那股正義感卻是極強。
“嗬嗬。”休伯特卻不動氣,反而很是滿意慕恩的回答。
“你,你笑什麽?”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大人物,慕恩不免慌張。
“既然你如此忠誠於你的信仰,如此忠誠於格拉瑪尼,我就讓你看看你的忠誠會為你帶來什麽。”休伯特嘴角緩緩微笑,一股邪惡的力量從他的周身散發開來。
慕恩不由後退,可身後已經是冰冷的石牆。
“聽說過魔法之蠱嗎?”休伯特陰沉地盯著麵前已經開始慌亂的女子,悠悠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