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奢華宮殿

  “我……有點不舒服……恐怕是餓的……”慕恩無辜地看著雷切爾，輕聲回應。


  雷切爾的瞳孔因為驚訝而瞬間放大，璀璨如星辰的眼睛更加明亮。


  隻是餓了嗎？雷切爾在心裏不由疑惑著，但他寧願慕恩說的是真的。


  “為什麽不吃午餐？”雷切爾心疼地看向她。


  “天氣太熱，沒胃口。”慕恩將提早準備好的台詞說了出來。


  雷切爾收回詢問的目光，攙扶著慕恩，緩步向前。事實上，由於雷切爾收回了來自高級魔法師的魔法壓迫，慕恩的精神力已經恢複不少，腿腳也靈活起來。但她依然表現出虛弱的樣子，以免引起雷切爾的懷疑。


  “這個辦法一會兒還要用在格拉瑪尼麵前。”慕恩心想，“幸好中午塔妮叫她吃飯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辦法——用饑餓感來掩飾法力的殘缺。如果運氣好的話，會有人相信自己是饑餓所致的不適，而不是由於自身不具備高級巫術才表現出的脆弱。


  畢竟這裏的魔法師的感知能力太強大，即便我不承認自己不會巫術的事實，他們也會感知到我體內是否有強有力的巫術支撐。之前之所以沒有被雷切爾他們懷疑，隻不過是因為慕恩原本的高級巫師身份。可在這些異常狀況發生後，難免大家都會對她多了幾分懷疑和試探。”


  在梅凱的帶領下，慕恩和雷切爾穿過了一座又一座恢弘華麗卻又不盡相同的小型宮殿。在一些高雅風情的宮殿裏，慕恩偶爾會聽到夾雜著泉水聲般的鋼琴聲，那些美妙的音符仿佛就是滋養靈魂的妙方，可以治愈一切憂愁。


  偶爾也會出現一座掛滿油畫的宮殿。仿佛是一座供人觀賞的書畫長廊。盡管慕恩並不認識坦羅閣這個國家的名畫，但從那些鍍金的畫框上也可以猜測出這些畫作的價格不菲。


  格拉瑪尼果然是這座城市最具統治力量的魔法師，能夠擁有這些連顯赫貴族都難以奢望的東西，該是何等尊貴。


  終於在穿越了無數座宮殿後，梅凱停步在一座通體透明的巨大建築前。


  “慕恩小姐，請您在這裏等候。”梅凱客氣的解釋，“至於雷切爾大人，如果您想在這裏陪伴慕恩小姐的話，也請耐心等候。不過，我還是建議您隨我去暫時休息，有些事還是讓慕恩小姐單獨處理比較好。”


  雷切爾聽出梅凱是怕他卷入這場是非之中。看來格拉瑪尼這次是真的對慕恩產生了懷疑。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說：“我還是留在這裏吧。”


  梅凱識趣地點點頭，告辭後，轉身離開。而此刻，在這座巨大的通體透明的，仿佛鑽石堆砌而成的宮殿裏，隻剩下迷茫的慕恩和蓄勢已久的雷切爾。


  宮殿之中時有微風拂過，帶著鑽石的冰冷與堅硬，擾亂人的心神安寧。慕恩仰望著蔚藍的天幕，看著水晶宮殿上方拂過的片片雲朵，那些潔白的雲朵仿佛與水晶宮殿近在咫尺。那高聳入雲的宮殿頂部，閃耀的寶珠被厚重的雲朵掩埋，唯留絲絲霞光。


  慕恩強忍住心智的動蕩，遙望著漫天雲霞，平複內心的緊張。


  “雷切爾，這麽美麗的地方為什麽要叫做戮骨宮殿呢？”她微笑著，就像一個單純的孩童。


  雷切爾被慕恩突如其來的溫柔迷住了心神，待他強行冷靜下來，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若不是這看似美麗的水晶宮裏有迷惑人意誌力的能量，恐怕他和慕恩都不會平靜得宛若在睡夢之中吧。


  “慕恩，感覺到心靈的安寧了嗎？”他答非所問。


  “看著純淨的雲朵，內心好像不再慌亂。”


  “這就是這座宮殿獨特的能量。它可以左右人的意誌力。其實你我看似平靜安寧，實則內心早已被這水晶般的強大力量左右。純淨的魔法師隻會因這種能量而感到逐漸安逸，相反內心邪惡的魔法師則會被它侵蝕，感到身心俱焚的痛苦。”


  “你是說……”


  “沒錯。這是格拉瑪尼大人對我們的第一個考驗，也是最簡單的試探。”雷切爾平靜的敘述，就像在說旁人的事情一樣。


  慕恩不禁再次因這樣強大無形的魔法而感到深深敬畏。


  “戮骨宮殿是這裏的總稱，至於為什麽會叫這樣的名字沒有人知道。或許格拉瑪尼大人真正居住的地方就是那樣的一座宮殿，隻不過沒有人到過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