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歸一劍
“那就獻醜了……”
羅萬劍輕笑一聲，速度陡然飆升，衝殺向江雲野，這時他已經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就算是江雲野也比他快不了多少。麵對江雲野這位老牌九階武者，饒是羅萬劍有著一定的信心，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之心。
咻咻……
速度展開後，羅萬劍手上的長劍也接連刺出，瞬間就在虛空刺出十多劍，每一劍都攻向一個死穴，如果他的對手是一名普通的八階武者，在這等攻擊之下，就算不死，也會敗得相當徹底。
看著這一幕，江雲野的眼睛頓時緊縮起來，前衝的身形停下，感受著這一劍技中的危險氣息，江雲野沒有片刻遲疑，九階武者方才擁有的磅礴元力瘋狂運轉，匯聚到雙手之上，而後手掌不斷揮出。
叮叮叮叮……
每一掌拍下，江雲野都會拍中劍身，清脆的金鐵之聲傳出，羅萬劍這一連竄的攻擊很快就被江雲野化解。
蹬蹬蹬蹬……
羅萬劍被江雲野龐大的元力震蕩得體內氣血震動起來，手腕也一陣發麻，九階武者，他要正麵對抗，還欠缺些火候啊。
不過……對方比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
江雲野的臉色極為陰沉，他的兩隻手掌雖然沒有受傷，卻已經是泛紅，一股輕微的火辣疼痛傳來，讓他望著羅萬劍的雙眼充滿了殺意。
“嗬嗬，大長老，難不成對我動了殺意？嘿嘿，現在可不是月黑風高，也不是四處無人啊。大長老，你敢殺我嗎？”看著江雲野一臉的殺氣，羅萬劍卻是毫不在乎，聲音裏也充滿了譏誚的意味。
不過他並未說錯，如果江雲野敢殺他，而且還是在秋望武院內殺他，絕對會給江家引來一場巨大的災難，秋望武院高層那些老古董，可沒幾個是好說話的。
“哼，不能動手殺你，難道我連教訓你一頓還不成麽？你真以為你有能耐可以阻擋得了我？”江雲野冷笑一聲，體內的元力陡然洶湧起來，一股股狂暴的氣息從他體內擴散而出。
同時，一股空間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覺湧出，令羅萬劍的眼睛頓時縮了起來。
江家大長老在秋望城的成名手段，撕裂手。
沒想到，這才剛動手沒多久，對方就將這套功法給施展出來了，當真是鐵了心地要殺死辰輝啊。
羅萬劍手腕一顫，長劍之上傳來一道輕微劍鳴之聲，在他的身周，一道道淩厲的劍氣開始翻湧起來，特別是他的身上，彌漫出一股霸道的劍意。
可以看得出來，雙方之間都動真格的了，才剛剛一交手，就決定施展出最強的攻擊手段來。
“看來這個羅萬劍是鐵了心要保辰輝小雜種了，如果是因為別的事，我根本沒必要與秋望武院撕破臉皮，但現在林君和長君都已經被殺害了，眼看著就要抓到仇人，我如果因為一個羅萬劍就畏手畏腳，那這個仇永遠都別想報了。”江雲野眼睛眯著，心中已然做出決斷。
如此想著，他身上的氣勢更加猛烈，當達到最頂峰之際，他不再猶豫，果斷向著羅萬劍衝去，雙掌揮動之間，強烈的撕裂氣息爆發而出，空間中發出一陣一陣的音爆之聲。
“今天我羅萬劍就來領教一番你的撕裂手……”
羅萬劍大笑一聲，長劍悍然揮出，頓時間，數百道實質般的劍氣從他的體內迸射而出，一股霸者臨世的氣息也散發出來，鋪天蓋地般向著江雲野壓迫下去。而他手上的長劍，亦是在他的掌控下，刺向了衝殺而來的江雲野。
奪天劍！
噗嗤噗嗤……
一道道的音爆聲和破風聲接連響起，不絕於耳，在兩人攻擊碰撞到一起時，可怕的能量氣息頓時如火山爆發般輻散開去，地麵上的沙石灰塵被席卷而起，向著四周飛射出去。
強烈的撕裂氣息與淩厲的劍氣，在虛空中不斷產生碰撞，這等恐怖的架勢，讓江雲野後麵的三人以及百米之外的眾多弟子，看得直愣眼。
並且，他們心中的震驚之意，也是相當濃烈。
因為在這碰撞之下，羅萬劍竟然沒有落入什麽下風。
羅萬劍導師不是七階武者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江家大長老九階武者的修為，在秋望城可是人盡皆知的。
叮叮…
咚咚咚咚！
兩人的攻擊碰撞了一番過後，在恐怖能量的衝擊之下皆是倒退下去，而除了他們二人，站在江雲野身後的江雲豹，齊雲峰以及鍾宜三人，也都是忍不住向後退去，身上布滿了灰塵，顯得極為狼狽，不過他們根本就沒理會，望著眼前的場麵，臉龐之上湧現出一股深深的震撼。
不過才七階武者修為的羅萬劍，竟然是抵擋住了江雲野這位九階武者的攻擊？
這……怎麽可能？
而且，這還是在江雲野施展了“撕裂手”的情況下。
江雲野的攻擊，就算是普通的九階初期武者，都不見得能夠輕易抵擋下來吧。
“江家大長老，嗬嗬，不過如此……”
羅萬劍嘴角上有著一絲血跡，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身上那本就殘破的衣服，此時更是破爛不堪，一塊塊布料掉落在地上。不過此時他的神情，卻顯得狂傲無比，一股絕世般的霸者氣息依舊殘存著。
江雲野蒼老的臉龐上也有著絲絲的蒼白色，方才的一擊他已經盡了全力，本以為就算羅萬劍再厲害，也會受傷敗退。
最後的結果，羅萬劍的確是受傷了，但卻是輕傷。不過他江雲野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他的麵色蒼白，身上氣息有些紊亂，體內更是仿佛有著一道道劍氣在橫衝直撞一般，他看上去好像隻是消耗元力過多導致有些虛弱，但其實他的體內已經有著傷勢在醞釀，若不及時壓製，說不定會醞釀成重傷。
因此，繞是羅萬劍此時在挑釁他，他卻是不接話，麵色陰沉地注視著羅萬劍，暗中卻在調養著體內的傷勢，企圖盡快將其控製壓製下來。
羅萬劍自然也看明白了這一點，不過他並未再說些什麽，他現在也正是拖時間的時候，隻要辰輝修煉結束，他就無虛再擔憂太多。
“大哥，他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了，要不要我現在闖過去？”一旁的江雲豹盯著羅萬劍冷聲說道，他與江雲野是親兄弟，感應靈敏，知道前者已經受傷，不過他也知道羅萬劍身上同樣有著傷勢，若是他出手，說不定能夠將羅萬劍擊退。
江雲野一邊療養傷勢，一邊搖頭道：“不用，我們就在這裏等那個小雜種出來吧，最晚兩天，他肯定會出來參加後天的月測。如果他未能加入到秋望武院內院，我看他接下來如何應對我們整個江家的圍殺。”
“是！”
這一場戰鬥，雙方都是很默契地沒有再繼續下去，站在兩邊開始療養傷勢。
他們都在等，等那個院落中的青年走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聚集在院落的方向。
在那裏，一波波淩厲的劍氣正不斷地擴散著……
咻……
平平無奇的一劍，毫無任何玄妙可言，唯一的一個特點，就是在長劍刺出之後，速度上會陡然加快。
院落中已經是布滿了劍氣，威力並不大，甚至說不上有太多的威力，僅僅能夠在地麵上、牆壁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痕跡。
“天地為劍，劍者自有手中劍。”
院落裏，青年的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平靜了許久的雙眼，終於迸射出一道淩厲之光。
“劍道無真假，武道分強弱。”
……
不過他並未就此從修煉中退卻出來，而是繼續著刺劍的動作，每一劍刺出，他的最終定會吐出一句話輕微的話來。
辰輝，已然進入了一種忘我之狀。
“心中有劍，天地皆為劍。心中無劍，我身為劍。”辰輝輕輕地說著，整個人渾然步入了與天地相融的狀態，精神世界一片清明。
他未曾刻意去注意周邊的情形，但在他的腦海中，整個院落的一點一滴，卻真真切切地記錄著。
天人合一！
這便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狀態。
據說，能夠踏入天人合一狀態的武者，將來成就定是不可限量，這種人若是一心向武，絕對會成為天地間至強武者。
“天包容人，人融於天。天人合一，天與人就如水乳交融，怎麽會有完美的天人合一。看來，是我牽強了。”辰輝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對所謂的天人合一並不苟同，他雙目精光閃爍，注視著院落中的一切。
萬千劍氣在他的注視下，速度仿佛變慢了許多，一道道清晰地軌跡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萬千劍氣，不過是源自一劍。看來，羅導師也已經領悟出了人劍合一的狀態，不然也不可能能夠掌控住那麽多的劍氣，而他所修煉的劍技……那劍技並非我的東西，與我何幹？”辰輝收回思緒，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萬千劍氣源於一劍，本不該分離。既然我不願終身踏入劍道，又何須在此境界長期逗留？源於一劍，如此的話，那便讓萬劍回歸本源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