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鬼夜行 五
“魂淡,你這個小白臉就是奴良鯉伴是吧!”
妖霧散去,顯露出妖霧中隱藏的一群殺氣騰騰的家夥,還不待奴良鯉伴想要看看這些亂入到這場妖怪之間的試煉中的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為首的一個長相陰沉,留著一個誇張鷹鉤鼻的中年男子就一臉氣憤的朝著奴良鯉伴大聲的怒叱道。
對於這個鷹鉤鼻的中年男子,奴良鯉伴倒也算不上是陌生,不過這種不陌生隻是單方麵的,作為一個在東海小有名氣的賞金獵人,雖然沒有特意去了解,但是偶爾還是會聽到有人會以他作為談資,拿著印有他照片的報紙無聊之餘吹噓著他的故事。
自然而然的,聽得多了,即使本人並不在意,還是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有這麽個人的存在。
【鷹隼】
職業賞金獵人
【鷹隼】這是這個家夥的外號,至於本名卻沒有幾個記得,之所以有這個外號,除了他這特征明顯的鷹鉤鼻以外,更多的是出於對於他作戰手段和殺敵習慣而得到這個名號。
鷹隼顧名思義,就是想盤踞在天空的鷹隼一般,遙遙的尋找,瞄準獵物,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獵物殺死。
讓獵物根本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呸~~老鷹頭,和這小鬼廢話這麽多幹嘛?趕緊把這家夥幹掉,老子可是等得快不耐煩了。”
就在鷹隼氣勢洶洶的怒叱著奴良鯉伴的時候,站在一旁的一個拿著猙獰大棒,身高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壯漢一臉不耐煩的嘲諷著一旁的鷹隼。
壯漢赤裸著的上半身露出澎湃而又顯得扭曲的肌肉,顯示出這個家夥有著不俗的力量。
【鐵犀】
看到壯漢出聲,奴良鯉伴轉向看了他一眼,扭曲的肌肉,還有那獨特的鐵棒,即使奴良鯉伴想不認出來也很難,同樣和鷹隼都是賞金獵人,不過比起在東海已經小有名氣的鷹隼,鐵犀的名聲僅僅流傳在羅格鎮一帶,是近兩年冒出來的賞金獵人。
不過鐵犀的名聲雖然沒有鷹隼強盛,但是實力卻是絲毫不弱,否則的話以陰狠著名的鷹隼絕對不可能放任鐵犀這樣放肆。
要知道,雖然賞金獵人是靠著追殺擁有懸賞的罪犯來獲得金錢的職業,看起來既帥氣,又自由。
但是在混亂的大海上,有時候沒有任何人管製的賞金獵人們可不僅僅會靠罪犯的懸賞來獲得金錢,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們也不會介意轉身化作惡徒和罪犯,隻要在事後保證除了自己以外在場沒有其他活口就可以了。
“我似乎這是第一次見到各位,為什麽看起來你們似乎都想要把我殺之而後快。”
見到無論是鷹隼還有鐵犀,以及他們身後那些手拿各式各樣武器的不認識的家夥看向自己散發出的騰騰殺氣,奴良鯉伴不禁感到有些許不悅,不過不悅歸不悅,他還是想要搞清楚這些家夥對自己滿懷殺意的真正原因。
畢竟最開始他是認為這些家夥或許是被某隻妖怪通過某種手段迷惑過來的,但是從自己這短短的十幾秒鍾內的觀察中,毫無疑問,不許懷疑,他們的的確確是憑借自身的理智作為選擇來散發出對自己的殺意的。
對於奴良鯉伴的平靜問話,為首的鐵犀不禁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那是嘲笑,是譏笑,仿佛在說怎麽有這麽愚蠢的家夥,明明本大爺要來殺你了,竟然不懂得逃跑或者是求饒,反而問起了緣由。
大笑過後,鐵犀顯得很是開懷,突然,鐵犀手中猙獰的鐵棒直直的向著地麵一震,一聲沉重的悶響響起,訴說著這個鐵棒絕不是虛有其表,鐵棒的四周,原本石板鋪成地麵因為鐵棒的原因出現了一個大坑,大坑四周的石板四散著宛若蜘蛛絲一般的裂紋。
笑聲停止,鐵犀猛的看向呆立在不遠處的奴良鯉伴,仿佛是被自己的力量嚇呆了一樣,對於這種樣子以往鐵犀見過不少,但是這一次卻最讓他感到開懷。
“小子,看在你讓老子這麽高興的份上,我就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吧!”
說著,這個威猛的男人打量了一下奴良鯉伴的樣子,然後可惜的搖了搖頭,
“果然是一張讓女人心動的小白臉,別說女人了,就是老子看就了都想嚐嚐滋味。”
聽到鐵犀的話,奴良鯉伴的臉色依舊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對於鐵犀侮辱一般的話毫無反應。
看到奴良鯉伴的表現,在場的眾人看向他的眼神中,殺意不由的減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鄙夷,畢竟在這個大海上,身為生靈,無論是善還是惡,是男女或者是老幼,血性是絕對不能夠缺少的,因為隻有擁有了血性才能在這片無盡大海上生存和繁榮。
就在眾人向著他們眼中的懦夫小白臉投以鄙夷的目光的時候,沒有人發覺,他們眼中的小白臉,原本嘴角微微翹起的些許幅度,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黃昏已經過去,天色也暗了起來,天空唯一能夠照明的地方似乎隻有掛在天上的明月和閃爍著的繁星了,這個情況下又怎麽可能注意到一個人表情的細微變化。
看著自己眼中的小白臉對自己的侮辱似乎無動於衷的樣子,鐵犀似乎失去了興致,又或者是在他眼裏這種毫無血性的廢物沒有讓自己侮辱的資格,於是一臉嫌棄和嘲諷的指了在場除了奴良鯉伴的所有人後說道,
“小子,要怪就怪你沒有什麽實力,偏偏還有一個那麽誘人的老婆,讓我們可是羨慕嫉妒得緊啊!在場的各位可都是對你那個老婆垂涎欲滴,偏偏那娘們對你這個廢物忠心不二,沒有辦法,為了大家的幸福,就隻能讓你去死了。”
說完,在場的所有人眼神中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垂涎和欲望神采,甚至就連一旁一副陰沉麵目的鷹隼,那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眼睛中,現在都充斥著各種隱晦的欲望在流轉。
“哦!終於明白了。”
就在在場的眾人似乎在流露出垂涎的神情的時候,一旁的奴良鯉伴終於動了起來,動起來的同時,一道簡潔的聲音在街道上響起。
這道簡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小子,你又明白什”
似乎對於自己的遐想被打斷很不滿,鐵犀下意識的開口,但是話還沒完全說完,奴良鯉伴的下一道聲音再次響起。
而這一次響起聲音的地方,卻是距離得鐵犀意外的近,就仿佛在身邊響起的一樣,
“汝等,皆殺。”
平靜的話語,就仿佛和剛剛的交談沒有絲毫的差異,但是話語的內容,蘊含著驚人的殺意。
“哈,就憑你這個還沒老子胸口高的小子,竟然還敢殺我。”
這是鐵犀此時的想法,同時想法剛剛升起,就打算脫口而出,結果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老子有話說不出口,難道是那小子幹的,可惡,小子,這下你惹怒我了,老子要將你砸成肉泥。”
新的想法剛剛浮現,鐵犀就準備握緊手中的鐵棒,結果可怕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竟然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就仿佛慢動作一般,他引以為傲的健壯四肢,慢慢的和自己雄壯的身軀分離,然而詭異的是,雖然四肢慢慢分離,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血跡噴湧出來,而隨著四肢離開自己的身體後,一切還沒有結束,慢慢的自己的四肢,軀幹,慢慢的自動分解開來,化作一塊塊薄如蟬翼的血肉。
你能想象,親眼以第三人的視角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分解開來,化作輕薄的血肉薄片,其中沒有鮮血淋漓,也並不慘不忍睹,但是在鐵犀開來卻是世間最大的折磨。
當身體徹底化作片片分離的血肉,支撐身體的白骨也四散開來,鐵犀才發現自己一開始腦袋就已經離開了身體,此時自己碩大的腦袋落地,當腦袋落地的時候,他卻感覺有些慶幸自己是先腦袋落地的,雖然親眼見到自己身體化作一片片血肉薄片,肉骨分離是極大的折磨,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此時腦袋還在身體上,那種痛苦,哪怕是想他都不敢想。
腦袋落地,視線已經離開了自己那副不知道到底該稱不稱得上是身體的“身體”,鐵犀不由的鬆了口氣,然後出現在鐵犀眼中的,是一道修長的身影,和一張俊美清秀的臉龐,這張臉龐他很熟悉,因為,在十幾秒鍾之前,自己還在肆意的嘲笑,甚至還想殺了他。
但是此時此刻鐵犀卻笑不出來,或許是因為快要死了,這個時候鐵犀的腦袋格外的清楚,他很明白自己這幅下場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他想恨,想要硬氣的瞪著這個給與自己極大痛苦的男人,但是他卻不敢,哪怕他下一秒就可能要死了。
對於一個腦袋正在看自己,奴良鯉伴沒有絲毫的理會,因為馬上他就再也不會看著自己了,並不是他要死了。
雖然一個僅僅隻剩下一個腦袋的人是注定活不了了,不過由於剛才奴良鯉伴下刀的手法原因,鐵犀想要徹底的腦死亡還需要等一陣子,不長,大約一分鍾左右,但是卻也夠他受的了。
果然,在下一秒,鐵犀原本稱得上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青筋炸裂,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這些詞正恰好的表現在此時的鐵犀身上。
就如剛才鐵犀慶幸的,他沒有感覺到身體被漸漸分解時的痛苦,雖然看著自己身體漸漸被分解成肉與骨,很痛苦,但是這種痛苦是精神上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痛苦,但是還在鐵犀承受的邊緣。
那麽現在出現在鐵犀身上的痛,則是身體不可承受之痛,雖然身體沒有了,但是大腦卻真實的反饋了出來。
其實剛剛鐵犀的想法是錯誤的,並不是他的腦袋首先被砍下來,倒不如說,他的腦袋是最後才被奴良鯉伴一刀梟首。
正是因為這樣,他現在才會親切的感受到身體被肢解,分離,切割的無盡之痛。
最殘忍的是,因為隻剩下一個腦袋,鐵犀甚至想要哭喊,咆哮,分散注意力都做不到。
【劍技奧義淩遲】
這便是發生在鐵犀身上的一切緣由,和奴良鯉伴在笆台裏拉島上施展出來擊殺雷爾夫的【時雨蒼燕流奧義千雨】同樣是他在修習劍術這幾年裏構思出來的奧義,不過相比起出自時雨蒼燕流基礎九型的【千雨】,【淩遲】則是完全出自奴良鯉伴前世所處的大信息時代中的信息加上【紅姬】的特性構思出來的殘忍至極的劍技。
甚至這種奧義在當初想出來之後,奴良鯉伴就立刻將他丟在了記憶深處,是屬於禁招的禁招。